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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家情况也特殊,何叔刚离开两个月,袅袅嘴上不说……”
“行行。”寥涛也烦,“让她写个作业,她捉捉鳖摸摸虾就是不写。我说一句,她能回一缸。”
庄洁回楼上泡脚,何袅袅趴在她被窝里写作业,嘴里还咬着棒棒糖。她看见庄洁,先是一愣,发现暖错被窝后,当下掀开被子,鼻子一哼,抱著作业回了自己卧室。
庄洁坐床前椅上脱牛仔裤,脱羊毛裤,脱秋裤,然后裹上厚睡袍,再坐下脱假肢。等残肢完全露出来,拄着旁边的拐去洗手间。
正在用毛巾热敷残肢,陈麦冬发语音她:我在你家门口,给你送几贴药。我朋友家自己研制的,用来缓解残肢神经痛的。
庄洁回他:靠不靠谱?
陈麦冬语音她:他自己就用。你贴上去试试,有效果就用,没效果就不用。
庄洁听见了他语音里的风声,回他:等我。
她又戴上假肢,穿了套棉家居服,下楼去拿药贴。见陈麦冬等在摩托车上,快步过去问:“在你家怎么不给我?”
“刚取的快递。”陈麦冬递给她,“有效果我让他再发。”
“成,多少钱?”
“不要钱。”陈麦冬调着摩托车头,“热水敷敷再贴,不要超过一个小时。”
“好,谢了!”庄洁看手里的药贴。
“这不是狗皮膏药。我朋友是中医世家,他爷爷跟过施今墨……”
“你还有这种朋友?”庄洁惊讶。
陈麦冬理都不理她,轰上油门走了。
庄洁拿着药贴哆嗦着回屋,寥涛坐在电脑前问她,“谁呀?”
“陈麦冬,他给我送了几贴药过来。”庄洁反锁着屋门说:“说是缓解残肢痛的。”
“这孩子不错。”寥涛戴着眼镜,一个字一个字地敲键盘,随口问她,“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这哪跟哪啊。”庄洁过去看她在敲啥。
“我在练打字,网上接单能回复的快点。”寥涛说:“我现在一天天学点,等你回上海我也都熟练了。”
“你管好生产就行,这对你大材小用了,回头做大了请客服。”庄洁说。
“我自己还是要懂点。”寥涛坚持。
“你不要把精力花费在这种小事……行行,你想学就学吧。”庄洁抱着药贴上楼。
“小事都干不好的人,能指望干大事。”寥涛说她。
“行行,你全对!”庄洁回她。
上楼先热敷了残肢端,然后撕开药贴,鼻子嗅了嗅,抱着怀疑的态度贴上去。十几分钟过去,残肢端从阵阵的疼变成缓缓的痒。她发微信给陈麦冬:有点效果。
陈麦冬问她:贴上多久了?
庄洁回:二十分钟。
陈麦冬发了条语音给她,里面是陈奶奶絮絮叨叨地数落他,说别以为她不知道,院里那棵无花果就被他的尿烧死的。
庄洁问:奶奶还没睡?
陈麦冬回:十一点前都不睡。
庄洁躺被窝里一面等药效,一面同他聊微信:不疼了,就是有一点痒。
陈麦冬发了张截图给她,内容是他问他朋友痒是什么回事,他朋友说是正常现象,等用过三贴后就不痒了。
庄洁看截图上有两段话被打了马赛克,就问他:马赛克里是什么?
陈麦冬回她:他问你是不是我对象,我回不是。
庄洁问:这有什么好打马赛克的?”
陈麦冬没回。
过了半个钟,庄洁都睡着了,陈麦冬打电话她,说药贴该撕了。
隔天起床,她脚踩到了仍在地上的药贴,俯身捡起来看,又翻了眼通话记录,原来陈麦冬给她打电话不是在梦里。
寥涛敲门进来,见她坐在床头发呆,把手里的毛毛拖鞋给她,说鞋底已经上了层防滑垫,外面在下雨,预报的晚上有雪,让她趁早穿厚点。
庄洁拄着拐去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外面下着绵绵密密的小雨。
*
妇女主任一早就来了家里,她给陈麦冬介绍了俩姑娘都不如意,她刻意过来了解情况。她原本不爱给人说亲,也不爱管闲事,但陈奶奶往她家跑了几趟,说镇上谁都不行,还得她才能把她孙子的亲事说下。她明面上笑,心里也难为,陈麦冬不经打听,镇里托底的好人家不愿意嫁。
这孩子年轻时候是浑了点,但这几年浪子回头,已经往正路上走了。她早有心给他说一门好亲,但好姑娘一听他进过少管所,又在殡仪馆工作,家庭关系也复杂,一个个都摇头不情愿。难得有两家同意见一见,这孩子反倒不热。
陈奶奶说着标准,“就照着何家大女儿那个性格……”
“庄洁?”妇女主任直摇头,“我早了解过了,那姑娘不行,将来她还要回上海的。”
陈麦冬垂头戴手套,骑上摩托就出门了。陈奶奶在身后念他,说天冷,骑摩托喝一肚子的风。
到殡仪馆犹豫了会,他又骑着摩托折回来,见妇女主任回家了,又调头去她家。她家今天有喜事,她公公过寿。陈麦冬准备调头走,就碰见出来的妇女主任,她热络地招呼他进屋坐。
“不坐了邬姨,改天吧。”陈麦冬说。
“有啥事不方便说?”妇女主任问。
陈麦冬略犹豫,说了来意。
妇女主任先惊讶,随后应下,“行,成不成吧我先去套套话。”
“那就先谢邬姨了。”陈麦冬说。
“谢个啥,也不知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