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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韩杨满嘴的血,从脖颈里传来的香甜味道诱他的蠢蠢欲动,可这不是他本来的意志,这种带着强烈的伤害目的,沈韩杨永远都不会对邹喻做。
    “很有趣吧。”
    头顶传来嘶哑的笑声,邹喻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在黑雾中的双眼。
    他眸色一沉,冷冷道:“你早就算好了今天,一步一步的污染沈韩杨的身体,再牺牲自己的力量蛰伏在他的体内,一旦沈韩杨心里防线降低,就会被你大肆侵入。”
    半空中的木偶勾起一个笑,像是在得意,又像是在嘲讽。
    “可这不是你放任的结果吗。”
    邹喻眼眸一沉,转过视线没有说话。
    粗粝刺耳的笑声低低响起,那双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邹喻,刻意的语调像是最尖锐的箭。
    “邹喻,现在你还可以阻止这一切,杀掉他,一切都可以被终止。”
    还不等邹喻回答,那道阴冷得能刺穿骨缝的声音又伴随着低哑的笑声传来。
    “哦,我忘了,你舍不得。”
    邹喻的手握紧成拳,抿紧的唇苍白失色。
    脖颈上的刺痛让他浑身绷紧,尖锐的牙齿好像能穿过他的□□刺穿他的魂魄。
    他知道,这就是贪的目的。
    “邹喻,从你有了弱点开始,你就赢不了。”
    虚幻的声音在狂妄的笑声中沉寂。
    邹喻冷汗直冒,当初那种魂魄撕裂的痛苦再次袭来。
    沈韩杨的牙齿咯吱作响,他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在黑色与常人中来回闪烁。
    “邹喻,我好疼。”
    那种脑子快要炸开的巨痛让他咬紧牙关,极其深刻的欲,望好像被一根线牢牢控制,可不想要伤害邹喻的意志又在顽强抵抗。
    他的身体像是被分成了两半,将他撕扯分裂。
    此刻贪正在将他同化,入侵他的意识,沈韩杨只有两种结果,要么顺从贪的欲,望,要么在痛苦中被贪侵蚀消亡。
    邹喻抬眼看着他,微微仰头吻上他满是鲜血的唇角。
    “沈韩杨,别怕,我会保护你。”
    说完,邹喻就彻底不再反抗,被咬破的脖颈慢慢探出一丝红雾,沈韩杨的眼眸彻底变暗。
    他俯低身体,舔了舔邹喻的脖颈,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邹喻,我可以吃掉你吗。”
    而邹喻用最温柔的语气回应他。
    “可以。”
    魂魄撕裂的痛苦让邹喻不受控制的痉挛,被沈韩杨按住的手张了又合,指甲不自觉的变长染成红色。
    那头乌黑的短发也从两鬓变红逐渐生长变长。
    邹喻能看到,自己的魂魄通过沈韩杨的撕咬散至弥漫在四周的黑雾里。
    黑色的雾气欢欣的动荡起来,强大的魂魄让贪的力量增强,弥补了贪损失在沈韩杨身上的力量。
    邹喻目光直直的看着上空,在极致的痛苦中,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浅的笑。
    贪自以为算计的十分出色,可是早在很久之前,他就不想让沈韩杨成为容器。
    在贪婪的本能下,贪不会明白。
    罂粟虽然好吃,却有毒。
    他等着那一天。
    ……
    从窗缝透进来的阳光散的并不温暖,刺眼的光线却让昏沉的人不适的拧紧了眉。
    沈韩杨疲惫又沉重的抬起手,想要挡住眼前的光,只是他一动,才意识到自己身下有具柔韧的身体,而嘴里也带着清淡的腥甜味。
    他浑身一僵,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凌乱的浮现在他的脑海。
    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
    在他理清所有思绪之前,目光已经看向身下苍白的邹喻。
    他有些颤抖的摸着邹喻的脸,慢慢的抚到他颈侧的伤口。
    此刻那里本是细腻白皙的肌肤被啃咬的血肉模糊,显眼的牙印疯狂又深刻。
    沈韩杨翻身从邹喻的身上滚了下来,他目光呆愣得不知所措,自责,悔恨,痛苦,和回想起所有的记忆都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向他的心口。
    耳边依稀还回荡着邹喻的那句话。
    “沈韩杨,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抱着头,痛苦的发出一声嘶吼,那种深觉自己没用的无力感终于在此刻到达顶峰。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从脖颈往上探的黑丝带着一抹暗红爬上他的脸,一直蜿蜒至他的眼角。
    “沈先生,沈先生!”
    外面传来焦急的敲门声。
    郑家人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可又不敢贸然闯进去怕惹什么麻烦,一群人一直等在外面,直到天光大亮也没见人出来,才急得团团转。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过了好半晌,直到郑家主忍不住想让人开门进去,才见紧闭的大门被打开。
    沈韩杨抱着昏迷不醒的邹喻迎着阳光走出来,他从脖颈一直延伸到眼角的暗红色花纹在光线的映照下,给他增添了一丝野性的阴郁。
    众人都是一惊,尤其在看见邹喻颈侧骇人的伤口时更是吓得说不出话。
    还是郑家主站出来,主动开口道:“沈先生,不知道里面……”
    沈韩杨眼眸微动,时常含笑的眼中此时又暗又深,郑家主微微一愣,好像一夜之间,面前明朗爱笑的年轻人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郑先生请放心,已经没事了,不过郑夫人身体受损,还需要好好休养,过几天,人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沈韩杨说完就抱着邹喻离开。
    郑家主张了张嘴,还没有问出口的疑问在看着沈韩杨笔挺沉默的背影时转为一句:“我让人送你们离开。”
    “不用。”
    郑家主注视着沈韩杨的背影,眉心微蹙,郑雅安看着大厅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被她的动静吸引纷纷看过去,才发现那个陈旧的木偶在蓝白色的火焰中逐渐变得焦黑,最后化成了灰。
    ……
    一路回到别墅,口中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味蕾,好像他还能感觉到当时咬破邹喻脖颈时的触感。
    他低下头,唇抿成一条线。
    那时的他究竟是为什么可以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心中挤压的郁气逐渐变成一股无法发泄的暴戾,他深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微微往下退的花纹又开始逐渐攀爬延伸。
    “嗯……”
    直到邹喻传来一声痛苦的嘤咛,沈韩杨才猛地回过神,连忙看向对方。
    可邹喻却只是拧了拧眉,人并没有清醒。
    沈韩杨叹下一口气,他松开握紧的拳,将邹喻抱进浴室,在放满水的浴缸里耐心又细致的帮邹喻擦洗。
    在拿毛巾时,他无意中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光,裸的身体,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这一刻,他才看到自己身上暗红色的诡异花纹。
    从他的腰侧向下延伸至胯骨,向上则是顺着他的腰线爬上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