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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什么脏东西,但对方身上的精气快要被吸干了,哦,郑先生,你也有这样的情况。”
之前在阳光下并不明显,此时在昏暗的室内,郑家主苍白的脸看着就有些怪异。
好似被他说中了什么,郑家主有些激动的看着他。
“那沈先生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沈韩杨下意识的想要看邹喻,但在有这种想法之前,他控制住了自己。
“可以,不过我要先找到源头在哪里,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
沈韩杨说着画出一个探寻咒,这个咒印可以连接到郑夫人身上被吸走的精气从而找到源头在哪里。
红色的咒印从他掌心升起,慢慢将郑夫人笼罩其中,其他的人都带着惊异的表情看着面前这一切。
一根红色的线顺着郑夫人的身上一直延伸出去,沈韩杨打开窗帘,看着这根红线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独栋别墅里。
“就在那里。”
沈韩杨伸手指出去,郑家主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看来是被沈韩杨说中了。
对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没有办法解决,又不相信沈韩杨有那样的能力,就先通过种种方法来试探他。
……
几人从主卧室退出去,邹喻看了沈韩杨一眼。
他觉得今天的沈韩杨很主动,和以前在解决问题时的茫然不同,今天的沈韩杨气定神闲,没有用眼神询问他,也没有沉默的把话语权交给他。
好似是从前段时间开始,他就慢慢有了这种感觉,沈韩杨偶尔看向他的笑容里,参杂了其他的东西。
……
从郑家主口中,他们知道了这个百年大家族的秘密,那就是他们一直供奉着魂灵。
据说是很久之前,郑家还不如现在家大业大,在一次偶然中,先辈捡到了一个用树根雕刻的木偶,从得到那个木偶开始,先辈夜夜都被困在梦魇中,时常能看到一双暗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后来有人告诉他,那个木偶在地里埋了太久,那里曾经是旧时候的乱葬岗,木偶沾了太多出生不明没有归处的野鬼孤魂,已经在时代的变迁中,附上了不少残缺的死魂。
不过能捡到也是缘分,好好的供奉起来将来会有了不得的回报。
郑家先辈信以为真,起初只是简单的用红蜡烛和生米供奉,慢慢的,郑家历代人无论是做生意还是走仕途都十分顺利,这个木偶也就一直被当做郑家的祖传宝,供奉至今。
“奇怪的事情是从前段时间开始发生的,我平常要处理外面的生意,关于供奉和打扫一直都是我妻子在做,只是前几天从那里回来之后,我妻子就开始变得嗜睡,人也迅速的瘦下来,再到今天,她已经意识不清了。”
郑家主脸上带着沉重,这几天他们应该想了无数个办法,可一边碍于家族的秘密不好外传怕外面掀起什么流言,另一边能找到有本事解决这种事的人也在少数,所以一拖就拖到现在,郑家主也着急起来。
“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郑家主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叹了口气点点头。
……
那栋独立别墅好像专门就是为了供奉木偶而建,里面平常没有人进去,只有在固定的日子里进行供奉和清扫时才会有点儿人气。
因为平常空气太过封闭的缘故,大门被打开的时候,里面有些空气不流通而产生的异味,不过因为有香火混杂其中并不难闻。
正对着大门的就是郑家主口中说的木偶,大约成年男人手掌大小,雕刻的并不精细,只有简单的四肢和五官依稀等看出人形。
在香火的袅袅白烟中,木偶空洞无神的眼睛显得诡秘又遥远。
沈韩杨走近一步,木偶直视前方的两个窟窿般的眼睛突然直直的看向他,让他心里一惊。
邹喻走到沈韩杨的身后,将手轻轻的贴在他的背上。
在他们的眼里,一丝淡淡的黑雾将木偶包裹其中。
“郑先生,任何神乎其神的东西都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它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个木偶锁住的是那些没有办法投胎的孤魂野鬼,因为你们的供奉一直生存到今天,但它们必须要去到该去的地方。”
沈韩杨缓缓开口,平静悠扬的语调带着神秘莫测的高深。
郑家主眉心一皱,问道:“请沈先生直言。”
“我要把里面的东西送走。”
“那……”
“郑先生,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留只会换来自损的后果。”
郑家主明白沈韩杨的意思。
从祖上一直到现在,他们认为所获得的一切成就都是因为供奉的这个木偶,享受了近百年的强盛,突然要将这个传家宝送走,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
见郑家主还有些犹豫,沈韩杨开口说道:“郑家主应该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有一种生命在流失的感觉,这就是郑家正在付出的代价,如果不及时斩断,那么郑家以前得到了多少,还得只会更多。”
郑家主脸上有些松动,沈韩杨说了最后一句。
“郑先生应该希望后代平安顺遂吧。”
这句话彻底击垮郑家主那点对于利益的不舍,况且,他们现在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就请沈先生出手吧。”
郑家主咬了咬牙,重重的叹了口气。
沈韩杨点点头,邹喻的手离开他的后背,两人同时将目光看向前方黑雾缭绕的木偶。
……
这个时候天已经翻出了鱼肚白,白天阳光太强,怕在切断木偶与郑家的联系时出现什么纰漏,沈韩杨提议到晚上才进行。
两人暂时留在了郑家,在与他们一同用过饭后,沈韩杨和邹喻在郑家的院子里散步,参观着这栋豪华大气的别墅。
沈韩杨有些出神的看着供奉木偶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邹喻看着他,眉心微拧,出声道:“沈韩杨,你怎么了?”
他不太懂得委婉,心里有了疑问,就直接的问出声。
沈韩杨回过神,看着他笑道:“怎么了,你觉得有哪里奇怪吗。”
见沈韩杨回避了他的问题,邹喻眼眸低垂,轻叹了一口气。
“沈韩杨,我希望你能守住自己,因为我没办法帮你。”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沈韩杨脸上的笑有些淡,他没有看邹喻,而是将视线放在院子里已经枯萎的花。
这就像他的生命,短暂又坚韧,周而复始的重复一个过程,主动权却从不在他的手里。
如果,如果没有当初头脑一热的那个吻……
他轻笑一声,没有这种如果,因为直到现在他也不曾后悔。
时间在闲暇中过的很快,在火红的夕阳彻底沉在遥远的山里,别墅的灯就已经点亮。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