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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邹喻神色如常,看不见一丝疲色。
沈韩杨的心仿佛被重重的插了一箭。
他已经能预见到在完成生命大和谐的夜晚,他萎靡不振的喘着气,而邹喻满脸失望的看着他。
“我行!”
他重重的一拍桌子,整个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尊严!
邹喻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见他执意要留在这里,便提议他进里间睡一觉。
沈韩杨带着满身疲惫,慢腾腾的挪进去,突然又探出头,郑重的看着他说:“我先告诉你,我只是有点困,但我很行!”
邹喻微微侧目,不明白他在执着什么,但还是给面子的应道:“嗯,你很行。”
……
等沈韩杨醒来,外面的夕阳已经即将落尽,他推开门出去,就见到邹喻坐在落地窗前认真的看着外面火红的云。
他站在对方的身后,俯瞰着这座奢华繁忙的城市。
“你喜欢这个城市吗。”
邹喻突然问道。
他愣了一下,加上读大学的时间,他已经在这里待了近七八年。
虽然过得并不坦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座城市给了他满是生活的烟火气,让他认识了课本上没有的人情冷暖和与沈家村不同的宽广奢靡。
“喜欢。”
他回答了邹喻。
背对着他的邹喻嘴角抿出一个浅浅的笑,声音低得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那就好。”
最后一缕余晖也沉入远方的山中,两人走出去,手机好像掐着点一样来了一条信息。
他打开一看,发现是小张,说是明天集体休假,希望他能好好照顾自己,还在桌上给他留了样东西。
怎么想都觉得小张不可能这么好心。
不过,明天要休假?
可明天不是周五吗。
他一边往小张的办公桌走一边问:“明天要休假?”
“嗯。”
“为什么。”
他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一边翻着对方的抽屉。
“因为我想休息。”
随着邹喻的话音落下,沈韩杨同时找到一张纸条。
一入眼就是上面几个硕大的字眼。
肛肠医院!
沈韩杨的手逐渐捏紧,脸上红白交替。
邹喻没有看到,而是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对着他说:“走吧。”
沈韩杨和他不同,他是个鬼,这具身体只是个躯壳,而沈韩杨还有一半是人,需要适量的休息。
“邹喻。”
沈韩杨突然叫住他。
“嗯?”
邹喻疑惑的看过去,就见他双手背在身后用力的揉着什么。
“你身体好像很好。”
邹喻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老实答道:“嗯。”
毕竟他和普通人不同。
“那这东西就用不上了。”
沈韩杨咧开一个笑,手向后一抛,一个白色的纸团就准确的进入了垃圾桶。
他有些没听明白。
但沈韩杨已经走过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不是要回家吗。”
邹喻点点头,跟着沈韩杨往外走。
“刚刚那个……”
“你柔韧度怎么样。”
“还不错。”
“那你怕痛吗。”
“不怕……”
“你喜欢我离你更近一点还是更远一点。”
“近……近一点……”
“我也喜欢离你近一点。”
沈韩杨随手一掷,裤兜里的蓝色小盒子被丢进垃圾桶。
这时,邹喻才反应过来沈韩杨说得是什么。
看着沈韩杨那副神色如常的样子,他气得眼尾都泛起了红。
“沈韩杨!”
“是~老板~”
……
沈韩杨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以前没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也只是偶尔想想,可现在看邹喻对他也在慢慢接受,那么……
他啧了一声,强行把脑子里不太正经的东西挥出去。
好歹也是个黄花大小伙,怎么着也得矜持一点。
要是邹喻误会他是个经验丰富的人怎么办。
不过提前学习一点知识应该可以吧。
沈韩杨翻身坐起来,走向桌上放着的电脑。
却在他双脚刚刚落地的那刻,他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而这一切都发生的突然又诡异。
风吹进打开了一道窗缝的室内,素雅简约的窗帘被掀起层层波澜。
另一边的邹喻,正有些犹豫的站在沈韩杨的房门口,不过想着人最近太累,他准备敲门的手又放了下来。
停顿了片刻,他迎着黑夜,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俯趴在地上的人手指微动,眉心渐渐拧起,随即缓慢的睁开眼。
沈韩杨缓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身后的床。
又看了眼时间,发现正好是四点整。
没关严的窗因为透进来的风有些凉,沈韩杨起身把窗关好,关于自己为什么会从地上醒来这件事他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最后把其归于是晚上翻身时摔下了床,也就没有在意。
自然也就忽略了床上被掀开的被子。
他慵懒的伸了伸腰,重新躺回去,惬意的陷入梦中。
在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后,一缕极淡的黑雾从他额头滑至他的脸颊,再到他的脖子,就像一条蛰伏在他体内的黑虫。
黑雾缓缓向他的体内深入,沈韩杨脖子上的铃铛却突然晃了一下,响起细微的铃声,黑雾怯怯的瑟缩回去,重新藏在沈韩杨的脑后。
……
邹喻脸色苍白神色匆匆的赶回来,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沈韩杨的房门,在发现人好好的睡着后,他松了口气。
当时察觉到一丝异动,他立即就强忍着魂魄震动的痛苦赶了回来,连身上的伤口都没有处理。
因为他焦急的动作,有些血珠滴落在他的领口上,甚至顺着脖子滑至他的胸口。
他不想让沈韩杨看到他这个样子,便在没有惊动人的情况下悄然退出去。
手在颈侧一抹,伤口就消失不见,但血迹依旧残留,他皱了皱眉,打算进浴室将自己清理干净顺便把这件衬衫处理掉。
浴室门随手关上,他解开身上的扣子,露出显眼的血迹,已经干涸的鲜血和正常人不同,暗红的颜色有些发黑,隐隐还可以看见一丝萦绕的红雾。
他就这样大敞着衣领,解开裤腰上的皮带,质地上乘的长裤从身上滑落,他赤着脚走出去,正打算脱下身上的衬衫,身后的浴室门就突然被推开。
被吓了一跳的邹喻连忙回头,就看见睡眼惺忪的沈韩杨同样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你……你……”
迷迷糊糊起来的沈韩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