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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台上。
娃娃嘴一张,一条细长的红蛇爬了出来钻进血碗里。
陈列爱怜的看着那条吸食着自己血液的红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阴郁的笑。
“下次,我会想办法教训他的。”
血碗迅速见底,艳红的小蛇重新钻进了娃娃的嘴里。
陈列露出一个安心的笑,转身走出房间。
那瞬间,两缕黑气从娃娃的眼中窜进了陈列的身体。
陈列脚步一顿,因失血过多而佝偻虚软的身体迅速挺直。
他动了动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沈韩杨……邹喻……”
低沉阴冷的笑在寂静昏暗的室内响起。
陈列双手搭在脑后,慵懒缓慢的走出房门。
一阵狂风将玻璃吹裂,灵台上的娃娃迅速变得焦黑干瘪。
两颗黑色的眼珠骨碌碌的掉落,红蛇从娃娃空洞的眼睛钻出一个头,尾巴搭在另一个眼眶。
只不过之前还艳红充盈的身体此时变得暗沉失色,仿佛被吸干了所有的精血。
第21章
惊!最佳男主角奖获得者陈列失踪!
看着网络上最新出的热搜,沈韩杨被吓了一跳。
他连忙将手机拿给邹喻看,还特地把硕大的标题凑到邹喻眼前。
邹喻敲下最后一个字,没来得及看他的手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沈韩杨看着上面的来电人,眉梢微动。
“喂。”
“沈先生,你……你能来一趟阿列的公寓吗。”
听着刘经纪的声音,好似他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沈韩杨看了邹喻一眼,邹喻点点头,沈韩杨应道:“好,你稍等,我们现在就过去。”
……
等到了陈列的公寓,沈韩杨才明白为什么刘经纪在电话里这么慌张。
敞开的卧室被玻璃碎片铺了一地,严丝合缝的窗帘将所有阳光都挡在外面。
诡异的血色符咒画满了白色的墙壁,正中央一个婴儿大小的娃娃目光空洞的看着门口。
而刘经纪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个不停。
沈韩杨一看,才发现他脚下踩着两个圆乎乎的眼珠。
“沈……沈先生……”
刘经纪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犯了什么忌讳。
“没事,他已经死了。”
听到他的话,刘经纪才惊慌的移开自己的脚,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今天陈列的电影还要照常拍摄,他过来接人,发现人不在,推开门就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一后退,就踩上了这么两个东西。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焦黑的娃娃,怎么也想不到陈列居然在私底下养小鬼。
起先他只是怀疑陈列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才变得有些奇怪,问过一些圈子里的人,都建议他给陈列找个“大师”看看,
阴差阳错中他碰上正和导演谈投资的邹喻。
对方给了他一张名片,不知道怎么的,又给了另一张。
他以为对方能看出些什么,就抱着试试的态度和对方谈了谈。
本以为人已经好了,谁知道今天一过来,才发现陈列突然爆火性情怪异的真相。
沈韩杨可不知道刘经纪心里的复杂,他正惊讶的看着娃娃眼眶里的红蛇,常人看不见,但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鲜活的红蛇此时已经完全干瘪,不似昨天那副凶戾的样子。
“他的魂魄被吃了。”
听到邹喻的话,沈韩杨眼眸微震。
“那么……”
他看着邹喻,没有言明。
此时他们已经可以确定,是贪在作祟。
他藏在鬼娃娃体内,通过陈列的饲养汲取力量,一经强大就吞噬掉鬼娃娃的灵魂。
而陈列的失踪,很有可能就是贪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
刘经纪看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他只当心消失不见的陈列会不会出什么事。
“沈先生,听说这个东西邪得很,阿列现在会不会有危险啊。”
沈韩杨和邹喻对视一眼。
现在恐怕不是陈列有危险,而是其他人。
“刘先生,你暂时不要报警,我现在就去找人,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不用沈韩杨说,刘经纪也不敢报。
毕竟这一屋子的东西要是一经曝光,陈列的星途也就彻底毁了。
……
要想找人自然有追踪咒,邹喻在卧室的枕头上找到几根陈列的头发,指尖一动,发丝被蓝白火焰点燃,红色的咒印从地面升起,将那缕白色的烟雾缠在其中。
烟雾缓缓化开,变成一面空镜。
“在那!”
沈韩杨目光一扫,就发现陈列在城南一栋老旧的空宅里。
他知道这个地方,那里已经废弃很久,是有名的鬼宅,以前大学的时候还有人提议要去那里冒险。
最后不知道是谁通知了辅导员,这件事才在呵斥下不了了之。
两人把门打开,等的心焦的刘经纪立马期待的看着沈韩杨。
沈韩杨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邹喻一眼,才端着架子说:“人已经找到了,我现在就过去,你放心在这里等吧。”
说完他就和邹喻并肩离开,刘经纪本想跟过去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眼看着两人已经走出门,只好叹了口气待在公寓。
城南的空宅在十分偏远的郊外,因为已经废弃的缘故,那里早就没有人烟,落下的树叶沉在地里,散发出泥土潮湿的腐烂味。
空寂阴冷的气息几乎在进门的瞬间就扑面而来。
老旧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里面昏暗无光,腐烂的气味萦绕在鼻尖,带着被时间抛弃的恶臭。
沈韩杨有些疑惑,贪为什么会带着陈列来这个地方。
难道是……吃鬼!
沈韩杨瞳孔一缩,身后的大门重重合上,彻底隔绝所有的光线。
此时里面就和未开灯的黑夜一样。
“邹喻……”
他有些不安,总觉得贪来这里不止是吃鬼增强力量那么简单。
“别担心。”
邹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这好像给了他不少的力量。
他松出一口气,拍了拍邹喻的手背。
但很快,他浑身僵硬,一股凉意从脊背窜到头顶。
手下的皮肤不是他曾摸过多次的冰凉光滑,而是如粗树皮一样粗粝刺手。
心脏猛地往下一坠,此时四周彻底安静下来,他才感觉到耳畔的气息带着腐烂腥臭的味道。
从进门的那刻,他就和邹喻分开,就像鬼打墙,他进入了另一个迷障。
沈韩杨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压抑住本能的恐惧。
但他悄悄画咒的手还是抖个不停,好几次都画错了方向。
另一只手依旧在摁着那个手背。
他就像没发现一样,强装镇定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