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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极近。
邹喻做鬼做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谁能这么对他。
他有些气,又有些无措,眼尾都带上了丝丝晕红。
沈韩杨有些出神。
没想到看起来冷着脸一副不好接近的人,居然这么容易羞恼。
气氛逐渐有些不对劲。
直到沈韩杨身子越压越低,邹喻咬着牙,被压住的手腕反手挣脱。
“哎呀哎呀,断了断了。”
沈韩杨脸埋在沙发里,两手被邹喻来了个擒拿压在背后。
邹喻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有这么强烈的情绪起伏。
好似被自己惊到一般,他松开对方,特意离远了一点。
“抱歉。”
硬邦邦的语气能听出对方的别扭。
沈韩杨揉着手腕,有些不敢相信。
他主动惹了对方,对方居然还向他道歉。
如果这人不是脾气太好,那就是太傻。
无论是哪种,都让沈韩杨觉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新奇。
越接触,他就越觉得被冷漠包裹起来的人里面藏着许多没人窥见的小秘密,像五颜六色的糖果,每一颗都散发着不同的香味。
可沈韩杨是什么人。
是给根杆子就能顺着往上爬的人。
当下他就挥了挥手,大方的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邹喻瞥了他一眼,脸上的薄红已经消失,又恢复成往日不苟言笑的板正。
他自然知道先前的视频会议被对方听到,再联想到沈韩杨突如其来的异常,他眉梢微动,说道:“你喜欢钱?”
如果不是邹喻的表情平静认真,沈韩杨简直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侮辱他。
“没有人不喜欢钱。”
尤其是他这个被讹过五百块钱就立志要成为有钱人的穷人,更是每天都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邹喻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他。
“可是钱除了要花的时候有用,其他的时候就是一堆废纸。”
沈韩杨看着他眼中的不理解觉得更不理解。
哦,想到对方是个觉得一亿都不算多的人,他又恢复了平静。
“那你的钱通常都花在什么地方。”
邹喻听到他这么问,当真认真的思考起来。
“买地,买楼,买公司。”
听到后面那个,沈韩杨已经一脸麻木。
可是还没完,邹喻又想起自己最近的一笔开销。
“我还买了个岛。”
沈韩杨扯出一个没有灵魂的笑容。
“你买岛干什么。”
“偶尔想出去放松,但又不喜欢人多。”
沈韩杨默默转身,修补自己被伤的稀碎的心灵。
“你喜欢钱?我可以给你,车子,房子,女人。”
邹喻至今还对当初沈韩杨在太平间拒绝他的事耿耿于怀。
直到今天,他依旧无法理解,怎么会有死去的鬼魂对投个好胎不动心。
就像沈韩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亿不算多。
沈韩杨立马回头紧盯着他,然后,再次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不要女人。”
邹喻不自觉的心里一松。
只要有东西能让对方有欲求就好,有欲求就有弱点,要不然,他会觉得很麻烦。
“那你要什么。”
“我要男人。”
邹喻眉心微蹙,认真的思考过后,犹豫着说:“这……也可以……”
沈韩杨面上一喜,立马挪动着靠近他。
“我觉得你就挺好,要不然你……”
邹喻眼眸一冷,沈韩杨识趣的止住声音。
但他是不会放弃的。
一个吃了高级牛排的人又怎么会再回头吃廉价猪肉。
别的人他是不知道。
但他绝对是个尝过高级牛排后就紧咬着不放的人。
于他来说,其他的男人就像合成肉,和邹喻怎么能比。
更别说,这块高级牛排还是块金光闪闪香气四溢的特等肉!
邹喻可不知道沈韩杨在想什么。
他看了眼手上的表,淡淡的说:“现在是八点三十分,你还有半个小时就会上班,根据公司规定,超过上班时间,就有义务对公司以后的活动进行乐捐,五十起步,上不封顶。”
沈韩杨一怔,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
“这么点钱,你还看在眼里吗。”
邹喻回头,目光淡然的看着他。
“我从不把钱花在没有意义的地方。”
邹喻站起身,整了整领带,语气没有起伏的说:“衣服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希望你不要迟到。”
看着邹喻打算就这么离开,沈韩杨连忙喊道:“诶,虽然你是老板,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邹喻回头,微抿的薄唇勾起一丝不容易察觉的浅笑。
“可我有车,你有吗。”
“……”
……
紧赶慢赶,但偏偏遇上高峰期,在他刚好踏入公司的那一秒,邹喻看着手上的表说道:“迟到十分钟。”
新来的财务跟在邹喻的身后,刷刷的在小本本上写下几个大字。
小张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偷偷的咧着嘴笑。
沈韩杨呲了呲牙,夹着公文包进了办公室。
从他昨天荣升为邹喻的秘书开始,他的办公桌就放在了邹喻的旁边。
他抖着腿看着邹喻认真工作的模样,要不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他看着看着就有些入神。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但邹喻在工作中并未察觉。
“咚咚。”
敲门声继续响起。
沈韩杨脸色一白,他突然想到昨天夜里看见的那个东西。
“邹总,您的房产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请您签署一下文件,那边拿下了城南的地皮。”
“好。”
邹喻连头也没抬。
等门重新被关上,沈韩杨才愣愣的转过头,看着他说:“我今天为什么会在你的公寓醒来。”
邹喻刷刷几笔签下自己的大名,对着他掀了掀眼皮。
“你晕倒了,我把你扛了回去。”
“你去了我家?”
“嗯。”
“为什么。”
“担心你被吓坏。”
“为什么会担心我被吓坏,你是不是知道我家会出现鬼。”
邹喻动作一顿,习惯性的抿了抿唇。
沈韩杨继续不停歇的说道:“我记得坠楼的第二天医生说我只是去割了个痔疮,但我本人确实已经死了,而我穿回去的那件衣服不是我的,所以那个代替我坠楼的鬼魂晚上去我家拿衣服,你又刚好在我晕倒后出现,老板,看不出来,你心思很缜密啊。”
他并不傻,只是总懒得去思考。
从他坠楼后的一切都异常的没有条理。
除了是邹喻做的这一切,他想不到任何理由。
不过,他还有几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