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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定自己会非常不好运地错过,还没出发,已经自暴自弃了。
“没事,十点呢,来得及,而且皇岗24小时开着。”他让她看看后面车次的时间点,别急着改签。听电话里压抑的哭声,他逗她,“哎哟,这就哭了,没我你哪儿行啊......好啦,现在打开地图看看哪里不堵,走到不堵的地方打车。”
他经常出差,经验丰富。秦苒第一次需要在24小时完成一轮奔走,时间、空间感混乱,有个人给句话,完全是一剂定心针。
她低声诉苦,“这里司机都不肯载我。”也许她背了个像外卖一样的小箱子,很奇怪。
徐仑考虑到口音因素,若有所思,“是么……”
秦苒不敢多喝水,怕等会需要上洗手间,咬咬牙把矿泉水丢了,刚准备挂电话,徐仑让她发个定位给他。
她不解:“干嘛?”
约莫半个小时,徐仑虎臂的朋友骑机车轰着油门从高坡处一路张望。秦苒惴惴不安,演电影一样,半信半疑地招手,直到摩托车在脚边停下仍没确信是来接她的,机械接过安全帽,来不及道谢,后坐力将她猛地掼向人身。
勉强抓稳,心跳蹦跶,一路风驰电掣,20点就过了关,一点没耽误。
23点多抵达S市高铁站,徐仑和朋友一起从上海赶回来接她。看到秦苒,他非常戏剧地当着友人的面送上热吻。
她抿紧嘴唇,手臂死抵,也不好意思说别的,撒娇地哼哼,“重死了,快帮我拿一下。”
“哦哦哦。”他一边走一边笑,将她揽进怀里,像失忆了似的,把下午电话里说过的事情重复地问了一遍,不停朝朋友咂嘴,显摆自己能耐。
有一段时间没迎合这样的演出,秦苒一时不适应。以前是发自内心觉得这样的戏码是甜蜜,眼下抽离,写满虚伪的荒诞。
徐仑与秦苒一道出现在病房,尽管只逗留了几分钟,王娟还是很高兴,慌了一天的心神终于得以安定。没等药物输上,连催带赶地让她回家。
秦苒也累得慌,车也不要了,倒在副驾上打盹,徐仑说下次什么时候去买药,秦苒说三个月后,那正好是七月,时间很赶。
“我下次提前一天去,住一晚,就不会这么赶了,”她语气懒洋洋,身体紧绷,恨不得来一场马杀鸡,“不过……这次是第一次去,找不到地方耽误了一会,熟了也不至于。”
“我帮你找个人去买吧。”
“谁啊?”秦苒掀开眼皮,“是今天的机车大哥吗?”
“机车大哥?”听着怎么这么好笑。徐仑撑着车窗笑得直颠,“他是香港那块的策展人,人家住半山别墅。”接着,他讲起香港摩托车多贵、别墅多贵,秦苒没了兴趣,人又软倒,徐仑捕捉到她的兴趣缺缺,换了话题,“现在给钱,什么事情没人办……你不是看那个什么动漫么,就里面那‘万事屋’,现在多得是这种给钱就办事的单位……”
树影晃过秦苒阖目后毫无表情的脸庞,像划过一具苍白的尸体。
徐仑没听见声儿,问她,怎么,不信?
秦苒不咸不淡,好像在接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我不看动漫的。”她眼皮都懒得掀了。要么尴尬,要么无所谓,要么着急,这些反应她都腻了。
可能她看腻了,然后他也演腻了。
果不其然,车厢陷入了死寂。
手机震了下,秦苒看也没看。
凌晨长街与高架,昏光旋动,思绪偶尔被哪束停驻的路光逮住,心头颓废感才勉强消遁,车再打拐或加速,她又陷进了茫然,如此往复,直到再没有一束灯光。
徐仑没有驶入地下车库,停在小区弯道半腰处,说自己一会有事。
秦苒解开安全带,终于睁开了眼,入目是徐仑难得严肃的脸。光线黯淡,他忽然不笑,多少怖人。
他又说了一遍,“我有事。”
“知道了,我自己上去。”秦苒点头。
他扶着方向盘,挤出声音,“老婆……”
秦苒偏头,温柔笑道:“你有事你就去呀,忙完早点睡。”怕自己笑得勉强,她颊部肌肉作了作劲。也不知道像不像那个“苦笑面容”,可她管不了这么多。
“我真的走了?”他又试探一遍。
不由自主地,秦苒目光落在亮起的时间上,凌晨零点四十三。她恍惚了一下,忽而沙哑,“哦……走吧……”
她推开车门又被他拉住,五指紧紧扣着,插/进指缝。
秦苒没回头,较力似的挣脱,牙关紧咬,只字未发,终于在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时得以抽身。
她大步往电梯间走,诺大的门厅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