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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不知道。也许之前有过想法,但经此一闹,怕是悬了。“只希望,我们可以好聚好散。”就像相爱时说的那样。
    尔惜像泡在黄连水里,连咽几口苦水,“哈,如果天下有情人都好聚好散了,那我不得喝西北风了。”她横过手臂,一把摸净眼泪,点点头,“当然,我们会好聚好散的。”
    *
    年三十非圆月,秦苒时不时关注室外动静,盯着那轮上弦月失魂落魄。王娟问她,小徐来电话了吗?
    秦苒谎话张口即来,“来过了,他正在看春晚。”
    当然,也可能去哪个春节也不关门的洗浴中心过夜了。她自嘲地想。
    王娟和二姨张罗完床铺,王之涣不紧不慢地收起手机,说自己等会要走,话一出口,又被他妈是一通狗血淋头的抱怨。
    秦苒磨磨蹭蹭送他到径巷,问他这个点回去是有人在等他吗?
    他淡淡道,没啊,回去再看部电影吧。
    秦苒扮作无知妇人口气,“早点结婚吧,一个人守岁多孤单啊。”
    “一群人守岁,也孤单。”
    “如果人总要孤单,那我选择有人陪我孤单。”她找到了和王之涣作对的快感,一来一回甚是有趣。
    这边远离市中心,有人顶风作案,放起烟火。彩色明灭在天空,王之涣不知回了句什么,秦苒没听清,想来是讽刺她的,不听也罢。
    又走了两步,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狂震,近前远光灯束射/来,照破夜晚。
    秦苒的直觉亮起报警灯,不由慌了心神,下意识将王之涣往车那边推,“早点回去吧。”
    “谁来了吗?”王之涣蹙起眉宇,往车辆驶来方向望去,年三十,不应该有谁会这时候径直往临园这栋开。
    秦苒用力地推他两下,不耐烦道,“你快点回去吧。”
    “圆圆,别告诉我是那个医生。”王之涣语气不佳,厉声斥道,“你还没离婚呢!”如果让徐仑知道离婚的根本原因,指不定比薛尔惜闹得还大,而社会女性更受不得这种伤害,谁都不能预估这种名誉性的损害。
    “关你什么事啊。”她讨厌王之涣这种一身道德病还以道德标尺度量人的傲慢。当然,她眼下最慌的是两人碰面,她确信那是温柏义的车。他就是这样一样言出必行的人,说这天来见她,就不会过零点。
    王之涣停住脚步,冷哼一声,“那看看关不关我的事。”
    温柏义驱车驶近,看清一男一女身影,方向盘一转,准备倒车,看清推搡发生,又生了犹豫。他关了远光灯,于几十米处的一幢别墅前缓缓停靠,稍作停顿后下了车。
    立于夜色,温柏义终于听清了男女拉扯的声音,拳头几乎在顷刻间捏紧。
    人是会产生阴影的,即便清楚秦苒与王之涣是表兄妹关系,但记忆里尔惜与他在宠物医院门口拥抱缠绵的画面太过深刻,恐惧在这一刻疯狂汹涌。
    温柏义几乎忘了今夕何年,雄性动物的本能占据上风,大步一迈,袖子一扯,力与力的较量瞬间展开。
    两道黑影扭打成一处,秦苒心跳剧烈跳动,捂住嘴巴掩住惊呼,伸出无力的手臂试图拉开,“你们别打了!”
    她压低声音,可这两人蛮力的闷哼在耳畔张力渐高。
    两个高大的男子打架的声响与猛禽无异,是个人没有任何遮挡站在旁边都会害怕。
    “我草!”根本分不清这声骂是谁发出的,老别墅区的灯火分布非常不均匀,秦苒适应黑暗后伸出手,也不知扶上了谁的手臂,用力拉拽,不停重复,“你们别打了!疯了吗!”是要把大人招过来吗!
    兽吼压在咽喉,但手臂的较力毫不遮掩,僵持时都能听见咬牙声。她一人锤一记,“别打了!你们真是不怕死!”
    “你别管!”王之涣一把推开她。
    他学过擒拿,动作间摸到空隙,五指毫不犹豫地擒上温柏义的咽喉,指尖力道逐渐加重,黑暗中,几乎能看见温柏义额角与颈间暴凸的青筋。他厌恶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出个轨老婆、“姘头”句句维护,这个医生也算是做到男“绿茶”级别了。
    温柏义十指最为灵活,紧咬牙关,克制住兽/喘,直接摁住他的大动脉搏动最强处,闭去血液通路,他憋住口气,膝下关节于男性最脆弱的弹丸处,毫不敛力地蛮力一顶,几乎是瞬间,巨大的吃痛声响起,“卧槽——”
    除夕的月光害了病似的,越发微弱,三人匿于车身暗处,逐渐往草丛滚动。
    秦苒听见声响,知道有人受痛,两人又扭打得厉害,她看不清局势,只在一溜儿反光处扫见温柏义拧眉的脸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