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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摔了。”
秦苒一惊,“严重吗?”
秦裕津说,“不严重,就是扭了,放假了。”他反正是个甩手掌柜,给亲戚送杨梅的小事,他没有接手的意思。
等她记录好,徐仑已经联系好本市快递公司,“今天让他们去拿,这就寄出去。妈,后面再有亲戚要杨梅,直接让他们走淘宝的订单,跟客服说一下,亲戚备注。送的话,圆圆上班可能来不及。”
王娟点头,“后面谁要,我让他们自己去提,这些都是之前就说好的。”
秦苒问秦裕津,你会照顾妈妈吗?他大言不惭,这么多年不都照顾过来了吗?
秦苒撇嘴,“算了,我陪吧。”
王娟拒绝,“不要,你学期末很忙的,我这里没事。”
徐仑揽下此事,找了个夜间护工,还特意找的女的,细心得秦苒刮目相看。他自夸,他们这种苦过的人最懂体贴。
她沉默,与他在新大楼下分道扬镳,走出几步,他扬声问,车停在哪里了?
“外面。”
“远吗?在哪儿?医院里车位太紧,今天我找别人帮我停的,堵了半个小时,近的话我……”
秦苒打断:“不近,也很紧,你下次还停医院吧。”
*
尔惜回国后出现了失眠症状。
温妈来家里给她送汤,试探问她什么时候去美国?
她咬牙没有回答,温妈没等到答案又追问了一句,尔惜一向没有耐心,语气有点冲地回复她,“也要问问温柏义愿不愿意让我去,我总不能强行去陪他吧。”
没有温柏义的调和,场面一度僵滞。
事后她有去道歉,老人温温吞吞自己消化了,收下她送的西瓜,听她说最近开始计划,已经递交辞职申请了,马上笑容满面,对她那点子冲脾气也没了在意。
尔惜脑海反复放映温柏义盯着那女人的表情,魔怔了一样,一会咬牙切齿,一会蹙眉思索。
眼熟,又陌生,直到某一个深夜她忽然惊醒,大拍床单,终于对上号了,那是属于温柏义大学时的眼神,少年一样温柔炽烈,都他妈十年没见到了。
她问了跟温柏义课题的“马仔”,找到五味巷898号。
当时她兜到这附近,他也没让她过来,一定有鬼。
温柏义不是个速食感情者,能露出那样温柔如水的眼神,做出这样急切切割的离婚决定,定非一朝一夕的相识,一定有鬼。
06病症
一个阳光尚算烂漫的午后,尔惜站在五味巷898号门口。这里离医院倒是挺近,不到一公里距离。
试探敲门,遇到拦路小孩,午后气温高,院内不见风凉,他挺着个小肚皮,小绿豆眼睛上下不如何礼貌地打量她。
薛尔惜问:“请问,温柏义住在这里吗?”
黄穆童摇头,不认识。
薛尔惜疑惑,难道马仔给的地址错了?要么门牌错了?她打去电话,他说就是尽头路口右拐第二个门,老破门,就在那里啊,他不解,“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尔惜否认后挂断,于两户中徘徊,又敲了次门。
这次不是那个小孩,是个年轻男人,他问找谁?
尔惜又说了一遍,找温柏义,温州的温,一个白净高大的年轻医生,之前住在这里的。
那男人蹙眉想了想,似是有所耳闻,几秒后恍然地“哦”了一声,指着南屋,“是那间房是吧,S市第一医院的医生是吧。”
薛尔惜忙不迭点头,“是是是。”
黄穆童在院子里抓着根橡胶管玩水,疑惑地盯着走进来的薛尔惜,水流溅湿他的鞋子,凉得他缩了缩脚趾。
他妈妈听见了对话,迎上去问她,找温医生有事吗,他出国了,很久都不会来。
薛尔惜说她知道,上次他落了点东西,想看看在不在这里,见中年女人不解,尔惜自我介绍道,“我是他老婆。”
黄穆童抬头问妈妈,老婆和女朋友是不同的意思吗?
黄妈妈一怔,显然同样意外,到底是成年人,反应快,虚掩住黄穆童的嘴巴,倒退一步,指了指南屋,“那里。”
尔惜道谢,鹰一样犀利的眼神落在那小孩身上。
门关着,她拉了拉窗户,发现可以推开,黄妈妈说,小温托她有空打扫一下房间。
“有钥匙吗?”
“直接从窗户那边伸手。”话音未落,尔惜已经熟练地探手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