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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末————————
她写完信,又把温柏义的信读了一遍,字里行间深重的感情几乎压垮她。弯绕闪躲的情感没了遮掩,秦苒有些害怕,她无法这么快地回应他,这很无耻,而回应他,也并不光荣。
2月18日,徐仑去扬州参加书法展,他的作品也展示在列,秦苒早在新年聚会时答应了策展人,一定前往,所以这次她会陪同,这让徐仑兴奋。
她早起说去买早餐,将信送往附近的邮政,路上堵车,徐仑等不及赶高铁,在路口等她,问她去哪里了,怎么开车去买早饭?
她扶着方向盘心虚,但婚外情让她理直气壮,提起包子丢到他怀里,语气有点冲,“你爱吃的徐记,早上排队人太多了。”
徐仑一讪,“干嘛突然去那里。”
“我也不知道,想起你说大学的时候,人家请你吃,你很开心,因为一个肉包抵5张宣纸。我搜到这里开了分店,就买了。”
徐仑吃一口伸手喂她一口,她一边咀嚼一边嫌弃,“我开车呢。”
“那我等到了高铁站再吃。”
“那都冷了。”
他把她的包子捂进毛衣里,“那我给你捂着。”
她心骂,作秀!但仍控制不住地冒出点甜意。
这趟扬州之行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们出席没会便闪了,与好友一起爬山。江浙的山就像玩笑似的,他们一行人在小土坡上遇见了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镜头前不好意思,镜头外跟连体婴似的,颇为甜蜜。
此情此景,情愫涌起。
下山路上,徐仑说以后我们好好的好吗?
她呛他,不知道的以为我哪里做错了似的。
“宝宝,我没那个意思。”他低头,拉她避开爬山队伍,单独下山,“我刚刚在佛祖面前忏悔了。”
“那你报身份证号了吗?”秦苒冷冷地开玩笑。
“哈哈哈,报了被原谅的可能性大一些吗?”
初春新芽未发,漫山虬枝。零星挣扎的落叶被踩得嘎吱作响。
徐仑牵住她的手,低下声来吞吞吐吐说,自己之前压力太大,大到有几回很快,他很急,急得乱投医。秦苒的父亲压迫感很强,对徐仑尤其,每去她家一回,他们的房//事状态都会很差,这一点秦苒也能感觉出来,但她不知道这会是一个男人出轨的理由。
好像说的通,又哪里说不通。
秦苒躲他半步,摆出嫌恶的姿态,但内心对于这个话题,竟然开始平静。不知道是接受了,还是她也理解、经历过这样一种发泄。
“我比你大,又查到那个,”他欲言又止,对这事很忌讳,“要是不行,那我没尊严了。”徐仑见她抿唇不语,看不出喜怒,咬牙继续道,“你不原谅我也没事,反正我赖上你了。”
以前徐仑也会玩笑赖上她,她害羞一笑,当做情话,此刻竟感绝望。她摊开手心,半真半假,“那行,你把你所有的银行卡给我。”
“啊?”
“我没有安全感。”她诚实。
谢谢温柏义教她的诚实,她撑住一口气,大脑做了应急预案,但一切得来却很容易。
徐仑毫不犹豫,当即掏钱包,一张张卡地往她手心递,“这张密码你生日,艺术馆的工资打到这里的。这张密码你生日,我和动画公司的分成,还有几笔尾款去年没要到,我再打几个电话,这张密码你生日,是我用来接私活的,艺术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扬州,她寄出了第二封信,来不及送到邮政,便投进了路边的绿邮箱。这一仪式感的动作,她完成得像一具僵尸。
*
朝气蓬勃的学生回归大学城,行李箱轮子拉响清晨。
秦苒停妥车,木着脸往面馆走,从扬州回来她连续吃了三天面,胃部确实舒服了,约莫是碱性,嗳气也少了。吃面就像一个机械动作,完成她对于健康的最低要求。
鳝丝浇头。她今天换了一款浇头,想到以前外公跟外婆吵架,用力一摔门,甩下“今天我吃面吃两个浇头,气死你”,她噗嗤便笑了,弯着唇角找了张空桌,刷教师群的消息。每天都有几百条看不完,到底哪来这么多事情要讨论啊。
她烦躁地将手机一丢,双手交叠在桌上安静地看师傅煮面。她坐得离烟火气很近,蒸汽暖融融地阵阵扑来,除了有点吵,一切都很美好。大脑什么都不想,只等一碗热面。温柏义难受了吃饭也是一个道理吧。
此刻想来,大智若愚。
吸溜了口原汤面条,秦苒慢条斯理地将鳝丝浇头倒进碗里,葱油香气与鳝丝鲜香搅匀,汤面铺满油花,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温柏义的声音很清朗,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