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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了地球自转。”
温柏义拉了张小凳,想扶她睡下,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摁在膝盖上,柔声接话:“睡得舒服吗?”
“很舒服,”她荡漾出酒醉的笑意,“我还梦到南澳岛了。”
病床上,秦苒两脚自然下垂,来回摆动,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眼睛里有憧憬的星星,温柏义跟着心旌摇曳,勾起回忆的笑容,“我也是。”
她歪头,“也是什么?”
他避开她直勾勾的眼神,麻醉后的秦苒烂漫得可爱,眼神挑逗得他心动过速。他说:“我也好几天没睡好了。”
语气兜满生活沉甸甸的分量。
秦苒叹了口气,两腿一并缩到床上,脸半埋进被子又陷进困乏,有一种喝醉酒的摇摆感,迷蒙地眨眼,“你回去和你老婆聊了吗?”
“我说过,我不会和她聊的。”扫过她白皙的脚背,划过足趾,那里染上孔雀蓝的颜色,衬得周围皮肤越显透明,温柏义喉结滚动后将目光终于定在落灰的墙角。
“不说怎么解决?”她自豪了,两拳头舞动,“我讲了呢。”
温柏义意外,身体不由前倾,“他怎么说?”
“你猜?”她忽然蹿起脑袋,乌溜溜的眼珠俏皮盯他,发丝飘至唇角,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道歉?写保证书?”他抛出了两个假设。
秦苒问:“什么是写保证书。”
“前阵子,我在朋友圈刷到了老同学的保证书,手写,保证以后认真对待家庭,认真爱孩子和老婆之类的,我猜应该不是主动发的。”
“哈哈哈,还可以这样啊,”她两手一拍像得到了灵感,“我回去考虑考虑。”
“他怎么说的?”
“我忘了……”她想了想,自己笑了,“我可能事情太多了,也预设过太多他的说辞,所以当他真正地说出来,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说到此处,她笑得越发厉害,“哈哈哈,我觉得在他跟那只鸡来往的时候,我已经判了他死刑。”他说什么都没用了,她不可能信的。
“所以你们?”
“所以我不想告诉他,”她可怜巴巴地抬眼,语气惆怅又无奈,“告诉他,只会让我更找不到出路。孩子也许是维系婚姻的解药,毕竟这么多人这样践行了,但是不是自己的出路。”
“很好。”
秦苒麻醉后呈现醉酒状态,十分憨萌,“如火如荼的权益运动无法解救囹圄个体,可笑吗?”
温柏义:“这是场漫长的征途。”这是尔惜的原话。
秦苒喃喃重复,放空地盯着他手指的戒圈,“好,以后我带了班,我会告诉她们的。”
气氛支离破碎拼凑不齐,温柏义问她后来怎么回S市的,她将徐仑剔除故事,又问他气她不告而别吗?
“你走的时候有想过我会生气吗?”
身体的沉重感消遁,“想过。”她诚实,“我也知道你会算了。”她露出释然的笑容。
他欲言又止,终于说出了句恰当的话,“秦老师,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哦,知道了。”她手搭在小腹,松了口气,“谢谢你,今天。”不然她应该很无助。
“我们是朋友。”温柏义垂目,替她掖好被子,屈身凑近,敛气道,“有事找我。”
他在等她回答。
四目对视,凑得很近,空气陷入几秒顿滞后又活跃了起来。她释出友好的笑容,点点头。他在她的坦然中恍然,清嗓立直身体。
门合上后,秦苒心道,售后这么好,难怪泼辣的薛尔惜会选他,此刻孤身的她都会可惜自己没有这样的丈夫。
宝宝只是组织物,未形成胎儿。清除身体中一团阻碍生活进向的组织,强行说内心的痛苦实在有些拔高母爱。秦苒平静得近乎残忍,像个正常人一样驱车回到家中。
躺到八点多,吃了三碗阿姨煮的菜粥,食量把阿姨都震惊了。她敷衍地搪塞自己累了。
翻开书本看了会终于疲惫睡去,梦里她笼在一个鸡蛋里,薄薄的蛋壳内隐隐透光,可见生命搏动的通路,左右徘徊之际,门声清脆打断她负疚而生的梦境。
徐仑在艺术馆展览部负责人的搀扶下回到家中,她闷在被窝里想到今天的病历还在包里,刚拿到包,他们就进来了。
酒气冲天,熏得人脸都皱起来了。徐仑留起小胡子,浅浅的青灰冒尖,配上他的不羁长相,蛊惑人心手到擒来。
他推开搀扶,扑到秦苒身上,像个小孩似的埋脸。
她尴尬地朝他同事笑笑,照例感谢。
外间阿姨给客人倒水,送人出门的响动被隔绝在房门外。徐仑使劲亲她,借着酒意壮胆,拿下半身磨她,讨好道,“宝宝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