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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吗?”
“她没有。”薛尔惜在他震惊时,如诵读口号一样,生育是女性自由,她要生便生,要堕便堕,与他何干。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婚姻的服刑者。
他要的只是商量和安抚,但在他们的关系里,尔惜是绝对统治者。
“她好酷。”
“她本来不是这样的,”温柏义自觉把尔惜丑化了,替她解释,“离婚案很耗费精力,经常滚车轱辘一样毫无进展,她有时候会因为共情女性婚姻里的不公平待遇,将工作情绪很锐利地发泄。她事后会检讨,但我还是很累。”
她的越轨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泼皮的离开,他一度走不出来。
秦苒明白。这种时候问不离婚是还爱吗,属实幼稚。当然爱,这样一个独立自由的女生她都觉得酷毙了,何况是朝夕相对的温柏义。他嘴里说着不快乐的事,但秦苒却由他断续的描述里将薛尔惜拼成了自由女神像的形状——让人仰视,尽管她是冷硬的雕塑。
适应了陌生的怀抱,秦苒逐渐软化,像一只毛绒兔子,在他颈窝撒娇似地蹭动,试图安抚他的脆弱,也释放自己的骚动。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人……出轨……的时候要说自己的婚姻如何糟糕了。”原来说了,女人的腰//肢自动柔软。
她会意,环着他的腰,嘲讽道:“所以你说,我老公会说我哪里不好?”
“你很好。”
“总要聊点婚姻的吧。”
“不会的。”
“我猜猜啊,”她代入徐思伦,联想那只鸡,锋刀一样的想象划开血淋淋的现实,“肯定说我不够骚呗。”显而易见的,难不成是嫌弃她学历高,工作稳,家庭好?
温柏义眸中燃起愠怒,推开她,“秦苒……”
她没理他,由着情绪的推使,贴上了嘴唇。
他没有反应,只是垂眼冷冷看着她,她挑衅,“不骚吗?”
她急于寻求答案,动作暴露了内心的惶惶,伸手去扯动他宽松的裤带。
温柏义明白中午她撇清关系时的冷漠了。这个时候,谁都不想作为工具人证明对方与伴侣越矩对象的上下风。
秦苒在他冷静的僵硬里泪如雨下。她完了,前几天她还没那么爱哭的,激素波动使她软弱得不成形。
“对不起。”她如梦方醒地撤回手,用力擦掉眼泪。
“没有。”他给她擦眼泪,玩笑地捉弄她红彤彤的鼻尖,“是我没做好准备,我以为只是聊天和拥抱,原来女人会骗人。”
秦苒:“哦。”
温柏义:“或许……”
室内的水声盖过了室外。
秦苒在床边深呼吸,两手乖得像幼儿园小朋友,扶着膝盖,生怕歪倒。
刚刚徐思伦又来了电话,她接了。也是很古怪,他居然主动问她生理期来了吗?
他从来不记得这种事情的,他只沉浸在以自我为中心的表演式的浪漫里。
她没好气问他干嘛,他说你这两天情绪波动很大。她问她原来怎么样,他说你原来很温柔的。
秦苒想骂人,一口气吊上来也只是气得关了机。
没有力量的温柔只是软弱。
*
温柏义在水帘下,不住地深呼吸,走出浴室,人自动紧张起来。
她拉了窗帘,关了灯,这间房布局跟他的有点区别,正在摸索,未及看清床位,他就陷进了一场漆黑。
她像缠绕柱子旋转的钢//管//舞女郎,在他脸上落下脆弱的碎裂声,一下一下。唇离开时,没有湿意,就像此刻的气氛,也很干。
温柏义伸手拥住她,颤抖地发出声音:“你想好了?”
她的发丝如水母吐出的丝线,过电一样地缠住他,释放毒素,“你轻点就行了。”她这方面适应力不太好。
像一场断断续续的梦。
梦断在一开始,男人的状态真的很脆弱,温柏义紧张,而秦苒也没好到哪里去,至少身经百战的两人急喘如八百米跑完的运动员,半程歇菜。
大汗淋漓的他真的像一只拉布拉多,鼻尖密密的汗珠,毛毵毵的头发,湿哜哜的鼻尖,拱得人直想抚弄他,抱住他。
“没事的。”她安慰他。“我知道你很厉害的。”
她不知道他厉不厉害,但这个时候说厉害总是没错的。
温柏义没说话,脸闷垂直贴在枕上,直到呼吸几乎把枕芯烧着才抬起脸,换口新鲜空气。“这个时候,安慰对男人来说不管用。”
“那什么管用?”
“实践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