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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
方颉冲他笑了笑:“行,下次一定去。”
临近下课,唐易接完水回来了。
“回去路上慢点,记得把作业写完,可以适当放松,但出去玩一定注意安全——”
他估计还想说些什么,可惜下课铃刚好响了,唐易把手一挥:“行了,走吧!”
一帮人嗷嗷叫着冲出了教室。
方颉出了教室,唐易还站在门口,见他出来笑着问:“上了一周课了,感觉怎么样?”
方颉点点头:“还行。”
“下周有个小考试,放平心态好好考。”
他没说什么特别高的要求,担心方颉刚转学不适应,造成压力。方颉点点头:“我尽力。”
“尽力就行。”唐易笑道,“走吧。”
等出了学校门口,江知津已经在门口的树阴底下乘凉了。
他穿了件白衬衫,太阳从树叶的间隙里落到他衣服上,特别晃眼。右手夹着一只烟,没点燃。
一周过去了,方颉没想到虽然江知津早上起不来,但居然还能坚持来接自己,他爸妈都没这么做过。
周龄和方承临工作太忙了,又坚持男孩子不能惯着养,幼儿园接送方颉的是保姆,小学开始自己上下学,没再享受过有人接放学的待遇。
江知津抬头看见方颉,又不想从阴凉处走出来,站在原地冲方颉招了招手,把人叫了过来。
“今天没开车,带你走走近道,顺路去趟超市买菜。”
方颉思绪断片了一下,重复道:“买菜?”
江知津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是啊,我跟你说过我会做饭吧。”
依稀是记得有这么一场谈话,但是那是很久以前了,更何况……方颉的目光落在了江知津的左手上。
“明天就去拆线了。”江知津跟能通灵似的,立刻就猜到了方颉在想什么。“做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哦。”方颉点点头。
胡同四通八达,抄近道的话小区离学校也不算远,最多半小时。已经到了五点半,太阳的余威依然强烈,但巷子被居民楼和行道树一遮,反而生出一点清凉。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胡同口一群逗鸟下象棋的大爷,江知津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方颉:“都行。”
“没这道菜。”江知津走在前面没回头,“直接报个菜名。”
方颉没回答,他忽然停在半道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颉总觉得有人在角落里看他们。
但四周路多人杂,他又怀疑自己是神经过敏了。
江知津走了几步见人没跟上来,转头看向停在原地的方颉。
“怎么了?”
“……没什么。”方颉继续往前走,顺便回答了江知津上一个问题。“凉拌黄瓜吧,太热了。”
“……”江知津看了方颉一会儿,忍不住笑了:“你这也太好养活了。”
虽然这么说,逛超市的时候江知津还是买了黄瓜,还买了些排骨、牛肉、新鲜的蔬菜水果,还有一堆调料。
因为一个人懒得动手,他太久没做饭了,这次一买就买了两大袋东西,两人一人拎了一袋,出超市前江知津问方颉要不要吃冰棍。
“牛奶水果巧克力,你要哪种?”
方颉本来想说个随便,但因为刚才点菜的前车之鉴,他还是忍住了开口答:“除了芒果都行——牛奶吧。”
江知津最后拿了两个牛奶小布丁。方颉接过来咬了一口,甜甜腻腻,一股奶味。
两人一手购物袋一手冰棍的走回家,已经是六点多。江知津拎着东西进了厨房,方颉换了衣服,把校服和一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转着,又绕回了厨房。
江知津正在洗菜,方颉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干站着不太合适,问:“要帮忙吗?”
其实他的水平只停留在煮面的程度,最多再摊个鸡蛋。这个时候一般人就该说“不用了你去休息/学习/看电视吧”,可江知津头也不回,干脆地答:“过来淘米。”
厨房不大,两个人站在处理台前有点挤了,方颉拿过电饭煲,在江知津的指导下舀了两碗米,打开水仔仔细细淘了两遍。
洗完米方颉犹豫了一下,转头看江知津。
“加多少水?”
江知津手上也停了,转头看着方颉。
“没做过饭?”
方颉面不改色:“没有。”
江知津替他打开了水,然后道:“手伸进去。”
方颉还没反应过来,水已经接得差不多了。江知津“啧”了一声,关掉了水握住了方颉的手往里放。
因为刚才洗过菜,江知津的手被水泡得有点冷,被握住的一瞬间,那股凉意透过交叠的地方轻易浸到了方颉的手背。
“摊开手。”江知津道。
两个人的手一上一下交叠在被水浸泡的白米上,江知津的手在上,骨节分明,关节处有些许磨出的茧子,但不妨碍它看起来干净又纤长。
重点是挺白。
方颉看了一眼,居然觉得江知津的皮肤差不多要和水里泡着的米一样白了。
……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衬托?
方颉其实一点都不算黑,小麦色皮肤,但和江知津的手叠在一块,很容易就出现了区别。
还没等他看仔细,江知津已经收回了手。
“看到了吗?没过手指,只露出手背就行了。”
“……哦。”
方颉按照江知津的指示把饭煮好,重新看向对方。
“还有呢?”
“……去洗衣服吧。”江知津叹了口气,“我来。”
江知津做饭确实不错,毕竟出来了这么多年。晚饭他做了个油炸排骨、孜然牛肉,方颉要的凉拌黄瓜再加个三鲜汤,居然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下去,方颉自觉的去洗了碗,出来时江知津正准备出门去雲七,问他要不要一起。
“算了吧。”方颉答。“我写会作业。”
江知津也就随口一问,总不能天天带着方颉去酒吧,笑着开口:“行,回来给你带宵夜。”
方颉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