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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指腹擦过他的掌心时像在恶作剧似的勾他的魂,勾得他脑中空空如也。
沈执绷紧了身子,他将目光放去别处,只想着让自己拼命忘却掌心的触感。
姜眠洗完了左手还不放心:“不如右手也洗一下吧!”
她秉承着抹杀任何尴尬可能的作风,不等沈执回答,飞快拉起他另一只手清洗。
反正他刚才又是摸马又是握剑又是抱她的,肯定沾了脏东西。
完事,姜眠停手,她松了口气,随意将水瓢丢在一旁,抬头看他,“好了,你先去换身衣裳吧,无需顾及我……看些什么呢你?”
姜眠有些好笑,漫不经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还以为什么东西能引至他的注意,而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沈执看的是她换在地上未来得及收拾的衣物,上面刺啦啦的鲜红看得一清二楚。
姜眠眼前一黑,一拳砸在他肩头,难以置信:“混蛋!你还看!我不要面子吗!!!”
沈执猛然醒神,这才看清自己为分散注意,一直盯着看的那片艳色是何物,脸色在慌乱当中爆红一片:“不是,我……”
裘府前厅。
裘洛楚憋得慌,第三次开口提醒,“沈兄有在听我讲话?”
沈执脑中皆是姜眠最后将他赶出屋子的场景,在那之前,她翻了一身他的衣裳丢在他身上,恶狠狠让他换上。
“你好好反思一下,”姜眠对他说,“今天之内都不要来见我了。”
然后门关上的余音还在他脑中回荡。
那门“啪”一声。
第一遍回响。
第二遍。
……
第九十八遍。
裘洛楚的声音横空响起,直接将他的委屈情绪打断个干净。
沈执凉飕飕扫了他一眼,身上埋下的戾气不要命似的发泄而出。
裘洛楚:“……”
你继续。
一旦被打断,沈执也难以回到刚才,随意找起了个话头,“你昨夜如何从二皇子那处脱身?”
二皇子那般心狠手辣之人,从他手上走了一遭却未见血,实在不像他的手段。
裘洛楚有些犹豫,迟疑了许久才道:“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是宁太后那处发了话。”
沈执紧接便皱起了眉,“太后?”
不怪他讶然,这件事,宁太后会掺和进来,其实有些不同寻常。
“是平乐郡主,”裘洛楚不知该给他解释,最后还是道,“听闻太后昨夜便往母家递了折子,说是思念几个侄孙。”
一句话的事,沈执将意思了解了七八分。
宁太后浸淫宫中多年,到头还是顾念家族,家族荣宠不衰,不过就那几个法子……平乐郡主与太后做了交易,将自己的姻缘交付了出去。
联姻,确实对宁国公府利益颇大。
沈执的手心握紧又松开,指节反复摩梭着姜眠划蹭到的位置,终于出声:“清林可快到了?”
“已经通知了,若顺利见到人,应当已经行进昌坊街区。”
“收拾一下。”
沈执终于找到被姜眠莹润指尖残存的触感,目光突地一定。
“进宫面圣。”
第41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焉……
正月里寒意未散,料峭春寒有时比冬至寒节还令人手脚哆嗦,旧衣未褪,反更添一层。
而佳节之后喜气仍在,朱雀大街上几日积攒下的炮竹碎屑今日才被清扫,清除干净的两侧道路极广、极长,蜿蜒而去,直通皇宫大门。
早朝刚散,金銮殿外陆陆续续辗转出文武百官,朝宫门信步而出。
其中多的是相聚一块儿,嘴边小声交谈着今日早朝发生之事的人,一个个纳闷得出奇,“你说这二殿下和定北侯府沈二今日是和因缘?竟齐齐告假未至,让大殿下钻了空子,在皇上跟前掺他一本,告的是‘心思不正,罔顾人伦’,何解?”
“谁知呢,昨日二殿下将裘侍郎给抓了,未过子时又将其放回,到底这定北侯府寻青宴上发生了何事,何人说得清!”
“……二殿下和那半年前尚且名不经传的沈二走得到底近了些,黄口小儿,殿下还能叫他越过我们这些老臣头上?”
一番话说下来,有人拂了袖冷笑一声:“不过是个来路不正的角儿,不如他兄长一分一毫!如今皇上兵权与谁还未定,还真当自个有那本事拿到不成?”
众人一讶,朝那说话的人一看,看到参议道何恪的沉沉的脸面,“这如何能胡说,沈执他……”
“他如何?”何恪反问了一句。
其余人闭了嘴,缄默不语。
何恪嘲讽一笑,整了整袖,朝自家候在宫门外的马轿而去。
车夫见人过来,恭顺地喊了句大人,又掀起帘子,好让人进去。
何恪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车夫驾马前行,寒风刮骨,他在马车内掀起了窗口竹帘,冷着脸,一点不避讳地看着过往同道的几架马车。
偶有人透过窗帘缝隙瞧见何恪那戾重的神色,吓得将眼神扶正,又将车帘拉掩得结结实实,不敢多瞧一眼。
何恪冷哼一声,将目光抽回,还未行出二里路,他转头与车夫吩咐,“你记着路过京兆衙门时停……”
“吁!吁!!”
未说完,前遭忽而传来车夫急切的声音,马儿刹停,何恪险些坐不稳,“怎么停下了?”
车夫颤声:“大人,前面有黑衣人堵杀!”
外头一同被迫停下的还有上朝而归的其他官员,何恪心中一沉,猛然拉开车帘,果真看到十几个黑衣人围着几人厮杀,“胆大妄为!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