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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泛滥了,不过现在……
沈汶将随身的短刀丢至他跟前。
沈敬全眼神微凝,怔愣道:“阿汶,你这是做什么?”
沈汶笑容浅淡,“二叔同我关系匪浅,不是一直想为侄儿我做些什么?您看,如今机会来了,就看二叔你怎么选了。”
沈敬全一时忘了呼吸,喏喏说不出话来,沈汶的意思他听得出,是要他将地上的女人……杀了。
可他这辈子何尝沾过人命!
姜眠则在听见沈汶的话时浑身冰冷个彻底。
沈汶自己不动手,竟叫别人代杀她了事?
她艰难的爬起来,想逃开这个泥潭,脑中还忍不住想将系统呼唤出来,她不想死在这里。
见她动作,沈汶也不急,目光不急不徐朝他的好二叔看去。
像是早知道他的选择。
后者果然陷入了利欲的漩涡,在沈汶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哆嗦着手,捡起了那把短刀,转向已经站不起来的姜眠。
沈敬全抖着手举着短刀,走至女人身旁,盯上了她雪白的后颈,心跳猛然加速。
只要扎下去,后头无尽的富贵都等着他。
他咽了咽口水,闭上了眼,刀尖往下,一鼓作气往下——“锵”。
一枚飞石撞在了刀面上,沈敬全虎口一麻,刀从手中脱落而出。
沈汶猛然朝掷石的的方向望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
他怎会在此?
第26章 沈执虚握了一下姜眠的手,……
短刀落地。
时间仿佛陷入静止,无人再出声。
远处的灯火喧哗潮水般褪去,唯剩耳边呜呜作响的刺骨寒风。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木头焦灼的气息,伴随着缕缕烟熏,不过无人去在意。
沈执就在离他们两三米的距离,他坐在轮椅上,一身清冷的白袍,半边脸连同眼睛淹没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
沈汶眼睛死死地盯在那人身下的东西,灯火暗淡,若是往那张脸上凑近些看,能看出他面部微微的扭曲和紧绷,那种阴狠的情绪好像要流出来。
站在沈汶前边些沈敬全望见了来人,一脸惊恐,他本就对要做之事害怕,被发现阻止了,手脚更是抖如筛。
特别是对来的这个人,他知道他的这位大哥虽自小苛待这个儿子,但自己摸混了这么多年,对沈家任何人都能没脸没皮,唯独沈执,不知为何,也许是他身上养就的那种凛冽的肃杀感,他从不敢在这个侄子面前放肆。
便是知道这个侄子残废了,也半分不减见到人时内心的发麻。
姜眠怕是最后一个知道沈执来了的人,沈敬全没有成功动手,短刀落地的瞬间,她忍者疼痛飞速掠过那刀,抓在手中做武器。
求胜欲极强。
等周遭安静安静,她才猛然发觉不对头,随他们目光向前望去,看见那人穿着淡薄的白衣坐于轮椅上,眼睛不觉有些湿润。
沈执,他来了啊。
沈执缓缓转动轮椅而来,他脸上面无表情,嘴唇紧抿着,可这样看不出情绪的表情,才最为致命。
随着沈执的逼近,沈敬全两股战战,在他停在自己面前时,终于腿上一软,屁股着了地。
“二叔怎么摔了?”
沈执的语气像是在对他的关心,实则声音冷至谷底,虽在对他说话,眼睛却未看他一眼,听得沈敬全头皮发麻。
这话说是关心,不如说是质问。
他又问:“二叔刚刚想对我夫人做些什么?”
沈敬全屏着呼吸往后挪下意识朝女人看去,这才看清她脸上的疤,这是……姜家塞来的嫁沈执的那个女人!
沈汶要杀她,而他却赶来救她……
沈敬全害怕到至极,神惊胆颤,“阿、阿执,我不知道……”
沈敬全第一时间是将罪责摆脱,而他身后诱他动手杀人的人眼神变也未变,一副不为所动的状态。
明明是在对身下那胆小如鼠的男人说话,目光却是绕过他,悬挺的头梁对着他身后的沈汶。
——这话不过是借沈敬全对他的警告。
但是那又如何?
该震惊的是他吧,沈执身下坐的那物也不知从何而来,悄无声息就有,怪不得有了夺漆木的想法。
也不知离开那床多久了,瞒得如此紧实,倒是他掉以轻心了。
他往地上的女人身上分了些目光。
不得了,当真不得了!
沈汶冷笑了一声,捏紧了拳。
沈执未理,他垂下了眸,将手送到姜眠面前。
姜眠迟疑了一下,伸出未受伤的手,就着他的手将自己拽起来。
沈执盯着她另一只垂落的手,刺目的红色粘腻在手,连衣裳也染得斑驳一片,目光阴沉,瞬间将她拉至身后。
姜眠轻捏他的小指头,低声告状,“……被他拿走了!”
桐院内。
火势渐渐大起来,虽说是在冬日,可屋内可点燃的东西实在太多,酝酿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竟然发酵起来,浓烟和火光腾腾燃起。
不知是哪里先传来的声音——
“走水了!走水了!”
“在哪?”
“是大少爷之前那院子——快来人救火!”
呼喊声引来了家仆的注意,原本好好呆在屋中的一干子人一溜烟跑了出来,数十个家仆急急忙忙提着水桶赶了过来。
——连徐氏也过来了。
不止是她,身后还有部分沈府的亲戚,乌泱泱全都涌了过来。
徐氏已经是急得不像样了,这大过年的日子,房屋着火是万分不吉利的事情,她是不太信这些,可如何叫外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