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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是否还知道当今陛下姓周,别是都姓孟了吧,若是定国公已在当地一手遮天,那岭南巡抚也是不可信了,别说孟庭安是一同长大的表哥,就是亲兄弟,亲父子,为了权势也是可以反目成仇的,若是再派督察院的人过去怕会打草惊蛇,此次外差,皇子最佳,名为历练,实则暗查,当然九皇子更妙,因为他确实需要历练。
接到任务的周云泽心里很复杂,他想马上到初宁面前说“清桃公主果然不是好人”,但他知道,最近不宜再见初宁。
他希望定国公一定要干干净净,不然收复岭南会比面对前朝余孽更加棘手。
他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有了说不出口的,有了要做抉择的,有了要守护的。
进这扇门时,虽有忐忑,但是个轻快的少年,出这扇门时,虽没有挨骂,却是无比沉重。
他不明白,整个朝廷人人都比自己更合适,为什么第一次办差,就是如此艰难。
但想再多也没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去历练一样,甚至还要兴高采烈,满怀期待,因为自己向来是个无拘无束向往自由的性子。
万千心事,无从开口,心底的挣扎,无人知晓。
从没有一刻,如此的孤独。
周云泽知道,此时他应该去做准备,至少应该先撒一队暗卫到岭南,万一定国公果有不臣之心,自己前去就是活人质,但此时心里乱得很,喉咙干涩,什么也不想说,不想做。
周云泽还是来找了八哥周云青,若是想求一醉,八哥最好,八哥虽然看似风流,其实嘴巴很严,从不说人长短,也从不笑人窘态,周云泽实在不忍在亲近之人面前带着面具说笑,也不想办什么践行宴,就当是把这个给自己践行的机会给了八哥吧。
周云青听说九弟要外出历练,自然要和兄弟大醉一场的,山高水长,通信不便,再见不知何时,何况此行若是遇到危险,周云泽的身手到了江湖上根本不够看,想来周云泽也是有此惆怅,才来找自己的。
遂也不多话,来到自己名下的酒楼,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雅间,上一壶金华寿生酒,置一桌荤素小菜,只管陪他喝酒。
周云泽心有千千结,默默喝酒,周云青却是没什么酒兴,一边默默当个陪客,一边看着楼下的行人。
因着临近皇城,隔壁街道很多勋贵府邸,这条街道很是繁华,金银玉器绫罗绸缎高档酒楼,还有门前叫卖的商贩,贵人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就够那些人一家子嚼用了,八皇子眼里的小人物扔到偏僻的县城都是巨富,这就是天子脚下啊,当时买下这间酒楼不止因为收益可观,更重要的是这个座位视野好,坐在这里可以感受繁华之外的孤独,释放风流之下的冷漠。
楼下,冯月黎的母亲和嫂子们以及冯月黎带着仆从正准备往斜对面的绸缎庄去,正是脱去夹袄换春衫的时候,各家都在裁制新衣,冯家女眷已经挑了许多料子,但近日听说宫里传出一种新样式,将腰身收紧,更显弱柳扶风,再以绸带缠绕袖口,露出纤细手腕,十分婉约,所以冯家又来了绸缎庄。
看着绸缎庄迎来送往,小厮伙计忙的脚不沾地,八皇子心下叹息,开春天气渐暖,初宁不是要上房就是要爬树,把衣裳改的乱七八糟,竟然还能引人效仿,早知道女人们的钱这么好赚,就该买下那绸缎庄的啊,不过八皇子也就是随便想想,他不是那爱财之人,当然更重要一点,那绸缎庄是皇后娘家开的。
坐在雅间的冯月黎其实很不情愿,衣裳做来做去有什么趣味,整日里听的都是关于衣裳,首饰,脂粉,丈夫的姨娘,庄子,下人诸如此类的话题,大家的人生已经如此相像了,为什么还要追求一样的衣裳呢,难道就不能有些不一样吗?
一想到自己将来要和她们一样,嫁一个一月也见不到几次面的男人,整日在后院算账,管理下人,操办宴席,讨好婆母,还要为着跟不上潮流而大惊小怪,冯月黎觉得这样一眼看到底的人生无聊透了,莫名气闷。
开口道“母亲,对面有一家酸笋鸡丝馄饨很是鲜美,新鲜鸡汤撒上葱花、芫荽、椒料,现做现吃,开胃极了,女儿今早就想着这一家馄饨,未进早膳,此时已是饿极,请母亲允女儿一盏茶的功夫,且去祭了五脏庙,再来看料子吧。”
冯母无奈道“家里什么吃食没有,那街边的有什么好,若是实在喜欢,尽管叫了厨子家去,用料也能放心些,既是饿极,便快些去吧,也不必一盏茶的功夫,细嚼慢咽方是养生之道,......”
“知道啦”冯月黎已经一溜烟走了出去。
妈妈们自古以来总是有交代不完的话,即使一句话已经说了上百遍,还是能够耐心地一遍遍重复着。
八皇子这时才提起一点兴趣,这小姐怎么自己一个人先出来了。
凝神细看,竟然是除夕宫宴上偶遇的冯家月黎。
是啊,刚刚可不是冯家的女眷吗。
这冯小姐一个人出来,也只是到对面的馄饨摊子点了一碗馄饨,可心思却并不在馄饨上,只顾四下张望,看到在路上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