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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咸鱼翻身:“为、为什么?!”
江裴凉冷冷扫了一眼,俯身绕过他惊慌失措的脸,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喝。
喉结滚动间,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低低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免得你再出去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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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开门声响起的时候,江堰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外面,怀里还抱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枕头,乍一看都瞧不见人。
江裴凉微微蹙眉:“你来这里春游?”
江堰把充公了的梁喜识的枕头抱好,肃然道:“没有,秦玓他不?会用浴室,我教他一下。”
结果自己被迫洗了第二次澡。
“以后这种事?让梁喜识教他。”江裴凉转身让门,冷道:“你有别的事?情要干。”
江堰没有应答,像个英国皇家士兵那样昂首挺胸踢着正步进了房间,标准程度到了楼下的人以为是四级地震,心中的激荡之情无?法自拔,结果一转角,发现了第二个房间。
江堰:“……”垮下个脸。
完了,同床共枕退化成同房了。
为什么大哥你明明一个人住还要定套间!!为什么!!!
似乎是他的诧异过于明显,江裴凉淡淡道:“别的房间订满了。”
江堰拖长声音:“喔——”
“喔什么。”江裴凉冷声道:“你想跟我一起睡?”
江堰的脑子在说他好想,嘴上却道:“没有,没有。”
江裴凉扫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客厅里很整洁,江裴凉的东西也不?多,全都是黑灰色调的,江堰从自己兜里摸出来一个五颜六色的保温杯,摆着端详片刻,感觉自己温暖了整个冬天。
江裴凉:“好丑的杯子。”
“不?丑。”江堰反驳道:“这可是我花五十?块买的。”
这个可字用的十?足精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后面跟着的至少得以万作单位吧。
“……”江裴凉说,“公司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
江堰恼羞成怒:“勤俭节约是美德!!”
这要是梁喜识在场,肯定点头赞同。
小江总一向很节约,但更有美德的不?仅是这个,而是他只抠自己,从来不抠别人,甚至说得上非常大方了。
就拿年货来说,最近车厘子降价,小江总自掏腰包给公司员工每人拎了两箱巨大的回去,结果自己放在办公室那盘小车厘子,他乍一看还以为那是水葡萄,可寒碜了。
江裴凉不?跟他多啰嗦,很利落地进了浴室门。
套房里只有一个浴室,江堰渐闻水声潺潺,虽然很努力控制住自己,但是两只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那儿飘。
很可惜,这是个正经酒店,没有透明浴室墙,也没有隐隐约约毛玻璃,更没有朦朦胧胧剪影美,江堰看过去啥也没有,只能看到黑色背景里自己一副蠢脸。
他叹了口气。
或许人到了夜晚就容易多愁善感,江堰面对着窗外?茫茫夜色,突然开始想自己这段感情应该何去何从。
虽说江家人都对他很好,大哥更是没得指摘,但无?论如何?,只要剧情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他非亲生子的血缘关系就不会被曝光。
而且,即使之后曝光了,这么些?天相处下来,江裴凉也只是把他当成小弟……
怎么想都是无解。
他换了个姿势,在沙发上躺着一动不动。
唉。
他好难过。
江堰汹涌而来的难过情绪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开始于大哥进浴室,结束于大哥出浴室,精确到几乎同一秒。
江裴凉用浴巾擦着头发,眉眼稍愠:“那是什么表情?”
江堰乐呵呵地像只招财猫:“没有,没有。”
估计是穿不?惯酒店提供的睡袍,江裴凉穿着自己的深灰色睡衣,质感软垂,胸口露出来一大片,后摆也短,看上去很清凉的样子,宽肩细腰,直背翘臀,一览无?余。
江堰差点被大哥辣到直接送进肛肠科。
他捂着鼻子,依旧坚强地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然后听到他大哥说:“明天跟我去吃饭。”
“啥?”江堰的瓜子掉了,很懵,“为什么哦?”
江裴凉冷冷扫他一眼:“不?然你跟过来干什么?”
江堰顿时没话说了。
不?过大哥为他找的这个洽谈生意的理由,真的很正当,到时候就不怕被江父抓住叭叭一大堆了。
江裴凉还在等他回答,就听见“啪嚓”“啪嚓”,转头一看,这倒霉孩子又?旁若无人地嗑起瓜子来了,一边嗑一边还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好看吗?”他忍无?可忍道:“你在拿我下饭?”
江堰羞涩一笑:“下瓜子。”
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大哥把他瓜子没收了。
“去睡觉。”江裴凉赶他。
江堰拒绝不?了,立马娴熟地拉新人背锅:“小秦还让我等会去教他用马桶……”
江裴凉不?发一言,把他塞到客房里,才冷冷道:
“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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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色已深,江裴凉才把工作将将处理好。
他望了眼窗外?稀稀疏疏的灯火,站起身来,稍稍活动了一下指节。
本该就这样入睡,可他到底还是站起身,打开房门,往那个方位看了一眼。
漆黑的客厅中,露出了一道暗淡的光。
江堰还没睡?
江裴凉看了眼电子钟,眉头微蹙,向外?走去。
客房的门只是掩着,里头白炽灯的光芒十?分醒目,江裴凉轻轻推开门,发觉江堰睡是睡了,但睡得很不?老实。
具体不?老实在什么地方呢,就是他的脚和头放错方向了,人也在地毯上,以如此清奇的姿势依旧沉沉大睡,还十?分应景地打了一串俏皮的小呼噜。
江裴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他俯下身去,双臂环抱,将江堰揽进怀里,而后微微用力,把人放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搬运过程中,江堰的小呼噜声忽的断了,随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就搂住了他的手臂,而后软乎乎地叫:“大哥……”
江裴凉顿了顿,低声道:“什么事?。”
江堰也不?知道是醒了没醒,只很小声地嘀嘀咕咕:“你别和顾宴玩儿。”
声音不仅很小,听上去也没有底气的样子。
江裴凉微微蹙眉,有些?诧异:“顾宴?”
“我,”江堰很坚定地说,“不?喜欢他。”
“为什么?”江裴凉把他挥舞的手臂给塞回被子里去,平淡道:“因为他说你工作不?好?”
上次的对话,他还记得。
只是没想到小孩是真的伤了自尊心,看来之后得好好处理了。
“不?是……”江堰摇了摇头,突然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