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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物神最缺少的。
    但这些当时尚且幼小的亦止是想不到的,他只是迷茫地进入了这个世界,再迷茫地被身为界灵化身之一的亦亓捡到。
    界灵是世界自我完善时自我防御机制凝聚世界的力量而诞生的生灵,相当于世界的守护者。
    亦亓是界灵的化身之一,祁立河是,琅野是,西德尼、阿克诺修、伊萨尔、束清都是。
    他们来自同一本源。
    他们是一体的。
    这些是在很久很久之后亦止才知道的。
    当时两三岁的他很安心地留在了这个世界,毕竟饿了有饭吃,哭了有人哄,睡觉有人抱,比原来要好太多了。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来历遗忘了,任何有关于世界、造物神的事。
    他和世界的原住民没有什么两样,平安地长大。
    有陪伴自己的家人,有合拍的伙伴,偶尔为了学业烦恼,去各种奇境冒险,他的十几年获得非常充实而欢乐。
    安逸的环境最终被末日天灾打破了。
    那时亦止才忆起,这是世界的期限,这个世界要被摧毁了。
    界灵重伤,世界变得坍塌荒芜,他与造物神做了个交易。
    用他换取这个世界的存活。
    其实他还是有些忐忑的,不过幸运的是,他赌对了,他的“父亲”对他还有几分在意。
    至于他会重回这个世界……
    大概是界灵和祂做的交易,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从哪个角度说服祂的。
    也许是祂多少有一点的“父爱”?
    界灵甚至贴心地帮他封起了那些糟心的记忆,至于系统,大概是祂不知道从哪配来的,自动根据世界情况生成了商品。
    亦止眼角的余光里盛着身边人的影子。
    这时,祂才出声。
    “只是想来看看你。”
    这个世界曾经历过一次毁灭性的灾祸,太过脆弱,哪怕祂将□□的力量削弱到万分之一,□□降临世界时还是不免扰乱了这个世界的自然秩序。
    “您爽约了。”亦亓讥讽,“我们的约定可不包括您能够与亦止见面的一项。何况小乖并不想见你。”
    “他将来会继承吾的能力…”祂不肯罢休。
    亦止捏了捏拳,又松开,淡淡道:“既然已经看过了,就请回吧。”
    “……”
    他们在原地僵持。
    良久,黑雾无声散去。
    云开月明。
    朗朗清辉照在林间,不复原来的黑暗。
    “小乖……”亦亓,或者说是界灵的主人格,没有忘记亦止原来找他的目的,忐忑地等待着亦止最终的答案。
    少年的眉眼还未褪去面对黑雾时的冷淡,认真地盯着亦亓看了几秒。
    往日里运筹帷幄的血族君王表面不显,心里却控制不住的紧张。
    亦止看着他,忽地眉眼弯弯地笑了,驱散亦亓心中的愁。
    亦止考虑过,如果一起度过余生的是他,似乎也不错。
    “你那么喜欢我啊?”少年调笑。
    界灵不自禁地拥住他,“喜欢,喜欢得命都可以不要了。”
    “那就试试吧。”亦止抬眸看他。
    亦亓闻言,不敢置信之后的是涌上来的欢喜。
    少年比月色更漂亮。
    “我过年回家缺个男朋友。你觉得呢,哥哥?”
    第65章 番外一
    **
    梅莉是个中等血族。
    父亲是在血族城堡中工作的男仆, 在不需要上学的时候,梅莉会跟在父亲身边打下手。
    但大多数时候,梅莉会想, 她宁愿上学也不愿意待在城堡里。
    城堡的主人是位暴君,阴晴不定,杀伐果断, 当初能一人血洗王族上位, 今日也会由于分毫的不尽意而夺人命如草芥。
    因为父亲不属于城堡内部的核心男仆, 暴君的事自然轮不到他服侍, 所以梅莉也只在远处偷偷看过暴君几眼。
    他的身材高大,半身隐没在噬人的黑暗中,仅军服上的金色肩章折射出刺人的锋芒。
    高筒军靴踏在地面碰撞出声响,节奏不紧不慢, 却无端地逼人,像是死神的交响乐。
    行过时披风搅乱空气带起一阵响。
    “低头。”
    暴君的声音浸染寒气。
    梅莉忽地被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才发觉自己逾矩地盯着人看, 周围人多, 没有一人敢出声, 她也不太确定男人是否是对着角落的她说的,但她还是下意识瑟缩地低下头。
    等男人离开后,梅莉立即大口喘气,恍然发现自己背后已经湿了一片。
    劫后余生一般。
    “梅莉你怎么回事!”父亲压低声音严厉地训斥,“今日幸好陛下的心情不错, 要是换做别的时候——!”
    “你若是还这样, 就回城郊帮你的母亲照顾生意!别再来了!”父亲越说语气越激烈。
    如果是在往日,梅莉必然会笑着撒娇,讨巧地向父亲说自己下次再也不敢了。
    只是现在她只能心神惶惶地想, 暴君这也算是心情不错吗?
    有一瞬,她甚至以为她要死了。
    过几日,梅莉又看到了暴君。
    死的人不是她,但是那一幕她永生难忘。
    死去的人以扭曲四肢的姿势瘫软在地面。
    血液源源不断从那人断截的脖颈流到阶梯上,把赤色的地毯浸成殷殷暗红。
    梅莉几乎不敢呼吸,也不敢抬手抚抚自己的脖子是否还在。
    高筒军靴的靴尖被溅上了两滴血,除此之外,好像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行凶者是高高坐在王座上的男人。
    周围的血族与她一样大气也不敢出,但表情都是漠然的,深深的冷自梅莉的心底蔓延,她的脑子无法停止地思考这个让自己后背发寒的问题——
    这是第几次了?
    下一个……是谁?
    “收拾好。”暴君冷声。
    “是。”仆从应。
    后来,梅莉才听闻,那日死去的血族是王族的遗孤,是仅剩唯一与暴君沾亲带故的血族了。
    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找上暴君不得而知。
    但暴君不需要亲人。
    陛下连血液都是冰冷刺骨的。梅莉后怕地想。
    **
    又过了几年,梅莉成为了城堡后厨的女仆。
    某天,前院的小园丁偷偷拉住她的袖子,和她八卦道:“那位……昨天抱回来个娃娃,两三岁的样子,喏,大概这么点大……”
    小园丁煞有其事地比划。
    “那位”是指暴君,不可提名者。
    梅莉被逗笑,摸了摸小园丁的脑门:“没发烧吧?”
    小园丁不知道第几次和人这么说又收到这样的回应了,立即恼怒地放开她的袖子,气冲冲地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梅莉在原地哑然失笑。
    直到傍晚时候,她在充满油烟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