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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声同梁杰道:“朋友在呢!”
    梁杰没说话,友善的跟顾止点了点头,笑着回厨房端菜。
    连拢细声道:“坐。”
    顾止坐到徐妻旁边,看着一桌子菜,道:“连姐好福气啊。”
    连拢笑了笑,很快,梁杰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
    吃饭间,徐妻一直在说他前些日子回去相亲遇到的奇葩对象,连拢偶尔说一两句,但梁杰坐在她身边,除了给她夹菜,就默默的吃饭,整个过程一句话没说过。
    顾止有些奇怪,后来梁杰特别主动去洗碗了,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仨,顾止才低声问道:“梁哥是不是不爱说话啊?”
    “不是,”连拢瞧了眼厨房,眉毛弯了弯,尽是温柔,“他是哑巴。”
    顾止略有些惊讶,但很快收起,徐妻见状道:“顾哥是不是也很吃惊?”
    他看了眼连拢,见连拢似是不在意这些,他才道:“是有点。”
    但不是惊讶连拢找了个哑巴男朋友,而是连拢家里出了名的规距多,从连拢成年开始,就给她定下找男朋友的众多条例,一不准是外地,二有房有车,三不能有兄弟姐妹。
    顾止问:“你家里能同意?”
    连拢摇头:“不同意。”她抬着眼镜,目光柔软却又坚定,“但我不会放弃。”
    “你回来找我合作,也是因为他?”
    连拢点头。
    徐妻插话:“我要为你们的爱情歌颂!”
    “别歌颂连姐了,”顾止失笑,“你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你的十八个相亲对象吧!”
    “啊!顾哥你不要提了!”徐妻哀嚎连天,还没嚎两句,手机响了起来,他苦巴巴的看了眼手机,“我去接个电话。”
    徐妻一走,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考虑好了?”
    连拢选的这条路可算得上是困难模式了,顾止不是打算劝她放弃,只是希望她能想清楚,结婚不是谈恋爱,靠三分热度就能维持。
    “嗯,人一辈子动心不了几次,也疯狂不了几次,”她捋着垂下来的额发,别到耳后,“我前面的人生平淡够了,我想为他疯狂一次。”
    “疯狂一次吗?”
    他蓦地想到了商亦纣的求婚书。
    不,是求嫁书。
    商亦纣跟他说,这是他去的那个国家独有的誓词,他很喜欢,所以手抄了一份给顾止,其余也没多说什么。
    事后,他去搜的时候才发现别有洞天。
    这个国家既开放又封建,他们支持一切相爱的人,他们又认为妻子是丈夫的所有物。
    商亦纣是在告诉他——
    我愿意成为你的所有物。
    又病态又疯狂。
    他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梁杰出来了,虽然梁杰不会说话,但连拢说他游戏打的特别好,正好他们闲来无事,就扎堆一块打游戏。
    时间一晃而过,顾止再抬起头,已经要凌晨了。
    这么晚了,不好继续留下来,他开车了,便先送徐妻回家,回自己家途中会经过工作室所处的大厦,他余光瞟了眼,却不想看到了一道熟不该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的身影。
    商亦纣?!
    顾止人都傻了,急忙把车停到路边,空中还飘着细雨,他撑着伞匆匆跑过去。
    “你怎么在这?”
    许是深夜了,周遭没人,商亦纣连口罩都没戴,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贴在额前颇显狼狈,狭长深邃的眼眸里黑郁沉底。
    商亦纣望着他,却不言一语。
    顾止被盯的有些发毛,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猝然间被扯入潮湿的怀抱。
    商亦纣仍不说话,把他抱得很紧,仿佛一松手顾止就会不见。
    “你怎么了?”顾止被勒得难受,商亦纣很不对劲,他能直观的感受到。
    僵持了好一会,商亦纣终于开口了,一说话,嗓音沙哑至极,“你不在家。”
    顾止:“我是出门了。”
    商亦纣沉声道:“你不回我消息。”
    “我……忘了。”
    不是故意,是真忘了。
    但顾止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你怎么大晚上在这?”
    商亦纣抿了抿唇,垂眼看他,“散步。”
    散步?
    从他家开车到这要二十分钟,从城南金域要两个小时,试问他散那门子的步,散这么远?
    “你不是见周导和徐津了吗?”
    商亦纣松开顾止,接过伞,“没去。”他看着顾止湿了一大片的胸前,眸光黯淡,“回家吗?”
    顾止见商亦纣兴致不高,也消了继续问的心思,商亦纣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
    他原本打算送商亦纣回城南金域,但又想到路程遥远,商亦纣坐了一天飞机,可能吃不消,便直接回家了。
    商亦纣去了浴室,顾止去给他找衣服穿,结果走到衣柜前,发现柜门没关,里面空荡荡的,他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他嫌衣柜里的味不好闻,把衣服都拿出来塞箱子里了,敞开柜门袪味,结果忘记把衣服挂回来了。
    浴室水停了,没一会传来门被拉开的声音,顾止把衣服递给商亦纣,他回头想把剩下的挂起来,刚走两步,脚步忽然滞住了。
    他转身望向商亦纣。
    商亦纣的神色恢复正常,他温声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顾止蹙了蹙眉,凑近商亦纣“你……”
    “我?”
    “是不是以为我跑了?”
    商亦纣反问他:“跑什么?”
    顾止叹了口气,他可以肯定商亦纣在装傻充愣,心里浮现既无奈又心疼的情绪。
    “我不会走。”
    商亦纣轻笑:“走去那?”
    “商亦纣,”顾止唤他。
    商亦纣的笑略略僵住。
    他重复了一次,“我不会走。”瞥到他眼底的乌青,忍不住问道:“你这几天好好睡觉了吗?”
    商亦纣点头:“睡了。”
    他想到无论何时的秒回,嗓子眼发紧,“是只睡了,但没好好睡吧?我消息一响,你是不是就会醒?”
    商亦纣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示意他别多想,但还是解释道:“我睡眠浅。”
    顾止好久没有这种又来气但又无处发泄的感觉了,“上次临走前,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一句没听进去?”
    商亦纣手微顿,而后他弯了弯唇角,“听进去了。”
    听进去个屁。
    “算了。”
    顾止泄气,转身回房间,拿起睡衣去洗澡,其间没在看商亦纣一眼。
    待他回来,商亦纣已经躺上床,双眼紧闭,瞧起来是睡着了。
    床头柜边摆了一杯温牛奶,顾止就着奶吃完药,利索的钻进被窝。
    他们依旧是一人一床被子,互不打扰。
    顾止睡了一上午,所以到现在不是很困,他闭着眼躺了快一个多小时,也没睡着。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