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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地板反射着灯光,冰冷而又残酷。
    陈逐到的时候,商亦纣被送进了病房,顾止跟游尸似的,亦步亦趋跟着医生身后,生怕一个没着落,商亦纣就出事了。
    他满腔的愤怒在扫到顾止惨白憔悴的面容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起出去抽根烟?”陈逐斜眼瞥了病床上的商亦纣,又见顾止丝毫没有动的意思,“放心,他死不了。”
    他率先走到了吸烟室,约莫几分钟后,顾止拖着步伐也到了。
    “来一根?”他抖开烟盒,递到顾止跟前。
    顾止神回了大半,但脸色仍没见好,他抽出一根,熟稔的夹在双指间,陈逐给自己点火,顺势给他一道点了。
    陈逐背过去,倚在栏杆边,问道:“医生怎么说?”
    顾止把烟放进嘴里,狠狠抿了一口,透着白烟缭缭,“劳累过度加上情绪过激。”
    陈逐嗤了声,“我猜也是,”他双眼微眯,“顾止,你恨他吗?”
    “……有点吧。”
    能不恨吗?被一个人耍成这样。
    可要说多恨,商亦纣倒在他眼前时,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商亦纣不能有事。
    他恨,可他不要商亦纣死。
    陈逐睨向顾止,情绪极淡,“你知道,他初恋是谁吗?”
    这个问题问的顾止一怔,他抿了抿唇,“徐郁秋。”
    陈逐吁了口气,“他就没和徐郁秋在一起过。”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止,“是你。”
    顾止张了张唇,心底翻涌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觉得不合理,又仿佛就该这样。
    陈逐点了点自己的小指,“你见过他这戴的戒指吗?”
    “没……”
    可话刚出口,顾止猛然想到了在拍第一期综艺时,从商亦纣小指上扒拉下来的那枚戒指。
    “见过吧,那是给你的。”陈逐道:“我不清楚他对你到底做过什么,但——他是真的想和你结婚。”
    顾止攥紧掌心,一句话回不了。
    回什么呢?
    商亦纣想和他结婚,却从没一刻对他说过真话。
    其中曲折陈逐不知道,顾止也没打算让他明白。
    陈逐疲倦的拧紧眉,“我也不是想劝你,你愿意原谅他也好,不愿意也罢,只是这些事我觉得你该知道。”
    顾止哑着嗓子道:“好。”
    一根烟燃尽到头,陈逐拍了拍烟灰,阔步往外走,临到门前,陈逐平声道:“如果你真的原谅不了他,就再狠一点,不要给他一丁点可以妄想的机会,连病房都别去了,直接回去吧。”
    能原谅吗?
    顾止在心底反复询问自己。
    他不知道,给不出答案,可最后他听了陈逐的话,拢紧外套踏出医院的大门,再没回头过。
    天光正盛,商亦纣醒了过来,他掀开沉重的眼皮,周遭是一片白。
    空荡荡的病房,只有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
    陈逐推开门,恰巧看到商亦纣睁开眼:“醒了?”
    商亦纣目光忍不住往陈逐背后探,试图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别看了。”陈逐反手关上门,“没来。”
    让他走别回来,还真就走了。
    陈逐也是到这一刻才发现,顾止是真狠啊。
    商亦纣收回视线,低声哦了句,便转头看向窗外。
    陈逐无情揭穿商亦纣的妄想,“他不会来的。”
    商亦纣嘴唇颤抖,悲哀的阖上眼,“我知道了。”他低声道:“去办出院手续,我想回去。”
    “你想回那?”陈逐干脆把窗帘拉上,“回去看看你的小情人还在不在?”
    “我的纱布还没裹。”商亦纣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我想回去问问他,能不能裹完了再走。”
    陈逐在原地剁脚:“祖宗,你换个人喜欢,不行吗?非得搁一棵树上吊死?上赶着回去犯贱?他来都不肯来了,什么态度你弄不明白?”
    商亦纣半天不回陈逐话。
    最后,陈逐都要以为商亦纣又昏过去了,听到商亦纣又轻又飘的回了句,“我明白。”
    陈逐叹了口气,去找医生了。
    他回来后,商亦纣已经坐了起来,既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神色淡漠的仿佛一座雕塑。
    他听到商亦纣问,“那个人弄妥了吗?”
    陈逐蹙紧眉,他极为不赞同,“他都这样了,你还要做那件事?后果你想过吗?”
    商亦纣勾了勾唇角,一道极微的弧度,“想过,当我送他的最后一份礼。”
    作者有话说:我竟然在这卡文了,我…乌鱼!
    第一百零六章
    陈逐牙疼般的嘶了一声,他嗤道,“真是一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大礼。”
    商亦纣垂眸未语。
    陈逐自知拗不过这位大爷,一了百了的道:“随你,反正最后倒大霉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急个屁。”
    他金牌经纪人的名头不是白叫的,他与商亦纣更像是合作关系,离了商亦纣他照样能活得风生水起。
    商亦纣被这么一通说也不恼,真情实感的同陈逐道:“谢了陈哥。”
    陈逐身体略僵硬,良久,他长长一声叹息,“回了,你好好休息。”
    到家时,已经下午四五点了,天色渐暗。
    一身的酒味被春意寒风吹得支离破碎,手心里的汗明明早就干了,但他轻轻一握,滑腻的感觉犹在,商亦纣倒在他眼前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子里重映播放。
    进门,满身的防备尽数卸尽,他颓废的靠在门板上,额发散垂着盖住精致的眉眼。
    就这么一个动作,他保持了十来分钟,最后脖子弯酸了,他才动了起来,略显痛苦的捂住面容,佝偻着蹲了下来。
    废物。
    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动摇了,在陈逐那番话后。
    他见过那枚戒指,原来是给他的,所以,商亦纣在骗他的那段时光里,是不是也曾动过心,在满是徐郁秋的房间里,有一块狭小逼仄的空间,是不是属于他的。
    可下一秒,他瞥见腕处狰狞的伤口,所有动摇烟消云散。
    他死过一次了,他不能再在商亦纣身上跌第二次,喜欢商亦纣是一场豪赌,他已经输的倾家荡产了,没有什么筹码,可以让他再输了。
    收拾好沉重的心情,顾止起身,一天的惊心动魄,他疲倦不堪,从抽屉里拿出药,干咽着吞了下去,倒上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再清醒过来,是第二天清晨,他把秦尉给他的剧本拿出来翻了又翻,完整阅读完后,谨慎小心的放在床头柜上。
    他给凌则发了条消息,询问商亦纣是不是对他动过手,凌则含糊其辞的回了几句,大概意思是商亦纣恐吓他了,他很害怕,但不敢跟顾止说。
    顾止眸色暗了暗,凌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