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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眉头跳动,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素质,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揍费钦,深吸了口气,“一分钟十万,您刚才握了我五分钟了,麻烦到时候打款到我的公司帐户。”
“再来五分钟,凑个整吧。”费钦说完,干握了顾止五分钟,任顾止怎么反抗,他都八风不动。
五分钟一到,他终于松开了手,道:“如果我还想请你吃一顿晚餐呢?”
顾止的耐心也被磨尽了,他甩脏东西似的挥动手腕,眼皮轻掀,眸光冷意森然,“你请不起。”
而后,他不再看费钦,边阔步往外走,边掏出手机给正在外面放风的徐妻打电话,让他把机票改签到晚上。
费钦站在原地未动,耳机线缠满了食指,唇角深勾笑意吟吟,看顾止像看一件称心如意的玩具。
坐上车后,顾止给anna发消息,拜托她保密这件事。
anna回得极快:“明白,懂的都懂。”
他沉沉地吐了口气,没再回消息,疲惫地往后靠,待情绪稍平,他翻开商亦纣的微信,最后一句消息,停留在他前天上午发的表情包。
删删减减半天,一条消息才嗑嗑巴巴的发了出去。
到他上飞机,商亦纣都没回。
他没多大意外,但偶尔总会期待着有不一样的结果,可总无例外。
垂了垂眼,收起手机,一时间无所事事,干脆阖上眼休息。
*
回到酒店,靠近凌晨一点了。
商亦纣依旧没回消息,顾止望着手机,嘴唇慢慢抿紧。
还没吃晚饭,但酒店附近的餐馆全关了,外卖能点的寥寥无几。
他只好跟着记忆去了,周奉康约他去的那家烧烤摊。
入秋了,烧烤摊的生意受到影响,大棚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
老板眼尖,一眼瞅到顾止,热情地招呼着他坐。
他擦着桌子,热络问道:“还点前天那些?”
前天?
顾止猜他是认错人了,但懒得解释了,反正烧烤没什么区别,也省得他去挑了,“好的。”
但烧烤上来时,顾止却后悔了。
花菜、青椒、香菇…
十来样,尽是素的,还没一个是他爱吃的。
“…再加两串鸡翅,一瓶啤酒,谢谢。”
这顿烧烤吃的分外不是滋味。
结帐时,老板望着他一口未动的素食,满腹疑问暗自嘀咕,“是我盐放多了?”
他明明记得这位长相漂亮的客人,上次吃的十分开心,一点没剩。
他看向顾止独自一人的背影。
不过——那个长得特别像大明星的男人怎么没陪着一起来。
*
在飞机上睡的太多了,导致凌晨四点了,顾止仍旧没睡意,连拢给他请的假到后天,所以他能肆无忌惮的熬夜。
洗完澡,他走到阳台,抽出好久没碰的烟,点燃了一根。
晚上的风很凉,洗完澡的那丁点热气,很快被吹干净。
有些冷,但顾止脚下生根,一步不高兴挪,空着的手翻开微信,消息列表空空如也。
没回。
十个小时了。
嘴里的烟像是假货,又苦又涩,抽得他嗓子疼。
他其实可以去敲商亦纣的门,大大方方的去拥抱他去亲吻他。
可是,内心无穷无尽的不安,让他迈不开腿。
他从未松下过心防,无时无刻都在担心推开那扇门,看到他不愿看到的人。
于是,这些不安如蛆附骨的缠绕着他,只要商亦纣不在他身边,甚至不回消息时,他便开始陷入漫无边际的惶恐。
叮——
沉寂已久的手机响了一声。
顾止指间的烟差点掉了出来,手快地翻开手机。
结果大失所望,消息列表依旧空空如也,通讯录的图标上亮了个红点。
【费钦请求添加你为朋友】
…
顾止毫不犹豫点拒绝,就差补上句滚。
第三十七章
烟灰缸几乎满了。
顾止许久没抽得这么狠过了,一方面是商亦纣的冷落,一方面是——
傻逼费钦真他娘的烦人。
他的脾气比早年温和了许多,但也禁不住被傻逼从凌晨四点一直烦到七点。
月亮都知道挂累了,回家休息了,但傻逼仍孜孜不倦的在骚扰他。
在这三个小时里,顾止的电话微信甚至微博都不断响起。
他动动手指,拉黑了第…不知道第几个电话号码。
终于忍受不了,通过了费钦的好友请求。
【费钦: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顾止眼皮轻掀。
【顾止:滚。】
打完这一个字带一个标点符号,行云流水般的把人扔进了黑名单,然后删除。
费钦可能欠的慌,被他当面拒绝才能消停。
发完这句话,顾止也不担心被穿小鞋,反正代言费已经打在他帐上了,就算费钦一怒之下想换游戏代言人,也无所谓。
果不其然,接下来半个小时,世界一片安静。
至于费钦为什么一直在骚扰他,顾止一点不想去思考。
傻逼做什么?正常人能懂吗?
当然不能。
解决完费钦,顾止松了口气,肚子饿起来,昨晚的烧烤仿佛吃了个寂寞。
徐妻一般会在九点多,给他送早餐,但他胃液在翻滚了,是等不到徐妻了。为了不让他跑空,在换衣服出去觅食前,顾止给徐妻发消息,让他多睡会,今天不用管他,就当放一天假。
那边徐妻似乎刚醒,打出来的字都透着一股困劲。
【徐妻:哦…好好。】
早上八点,大多数人还沉在梦乡,而且十六层住的人本来就少,铺着软毯的走廊静悄悄。
关门声音,在走廊里极为清晰。
一声刚响过,又响一声。
顾止随意地望向跟他几乎同时出来的人。
嚯。
还不是一个人。
是两个,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他男朋友。
“…早啊。”顾止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待他回过神,这两个字脱口了。
相比顾止的滞愣,商亦纣的反应显得过于平淡了。
“早。”他扫了眼顾止,“刚回来?”
手扶在把手的徐郁秋也有些愣,毕竟一大清早看到一个跟自己长的九分像的人,多少感觉怪异。
徐郁秋疑道:“这位是?”
顾止的情绪立马被这句话勾住了,目不转睛地望向商亦纣。
他脑子里现在是一片乱,连去想徐郁秋为什么会在这的功夫都没有。
他是谁?哥会怎么回他?
商亦纣顿了几秒,扫了几眼顾止,面不改色道:“顾止。”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这个答案比顾止想象中好的多,至少不是什么同事,朋友。
顾止却没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