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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要我的肉我也给你。说这话真没良心。”但是他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妈!我爸,太肉麻!”我走进厨房找妈妈,她在给我洗苹果带着路上吃。
我向来难以招架过分的直白, 老爸也困难。
回校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班里没有因为我请假而有任何不同,各人都有各人的热闹。
朱宁也是。他有些开心,话也出奇得多。
我的多动症因为这次受伤而消停了很多,左思右想,还是因为在家爸妈和我都把自己当成废人,我现在一动也不敢动。
也算得上是福兮祸所依了。
我还是很少说话,以前是因为心理,这次是因为生理。虽然医生说拆了线已无大碍,但没有人不心疼自己的。
朱宁让我中午放学等他,可是自己却在后面磨蹭,不做完那一节习题不罢休。
我站在一楼的公告栏前面等他。
等人无聊,我抬头看公告栏上的新闻和通知打发时间。
不知怎么,平时近视到值日看不清地上的垃圾而被认为偷懒的我,一眼就看到第三张通知上写的王彬这个名字。
是夜不归宿的惩罚名单。
我心头一紧,又往前看了看班级,确认是他。
朱宁过来了,他推我的书包,“快走快走。”
我没动。
朱宁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说:“前天升旗仪式上已经通报批评了,你请假不在,怎么看这么出神,上面有你名字吗?”
“有…”我随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折回来,看着四下无人,把那张纸撕下,口中的牙齿振振有词,“都在大会上点名批评过了还贴一遍,浪费空间。”
牙齿发出的声音极其扭曲。
而朱宁已经站在门口自觉给我放哨了。
“等你干嘛?”我说话短小精悍,能省几个字就省几个字。
“没事,就是想和你一起走,顾安东和陈熠已经先溜了。”他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了?为什么请假?”
“嘴巴,缝针。”我做出一个缝缝补补的动作,真当自己是哑巴了。
“让我看看。”他说完立马顺手掰着我的头,捏着我的两颊,于是我的嘴唇就像鸭子一样撅起来。
“……靠!”我打掉他的手,费力地说出这个字。
坐在位子上向窗外的天空张望,天有不测风云,昨天和今天上午都是晴空万里,下午就乌云密布。
王子霖在我的视野范围内,他也在向外面张望。
本周四,晴转暴雨。我在心里纠正昨天天气预报里那个女主播。
暴雨将至,天边的乌云紧急集合,像是要发动一场变革,楼下的人们仓皇而逃……
糟心的是,我没有带伞。
我小时候经常故意不带伞,和大家都躲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陌生的人素未谋面,却因为这一个契机相聚,肩并肩共同等待一个时刻,这让我欣喜又温暖。
我会伸出手去接一些雨,对它说永远都不要停。因为这样,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躲在这里发呆,胡思乱想,不用忙着茁壮成长,不理会老师的教训,爸妈的啰嗦,考试的成绩。还有陪着一起发呆的众人。
大家就此停下吧,都不要赶路了。
但雨终究会停。
生活轨迹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没有因为这场大雨有一点改变,小贩重出江湖,行人逐渐增多……我还呆愣在刚才的胡思乱想里,别人已经马不停蹄地奔向大路了。
这让我失落。
而如今,不带伞才让我失落。
英语课上,朱宁又被点名回答问题。
“选B,因为第二段作者说one reason is,第三段就说的the other肯定也是指原因,都是原因。”
一如既往地,英语老师又是这副慈爱满意的模样。
英语老师是位漂亮的女老师,外表比年龄要年轻十岁,给人印象最深的是眉毛下双的不能再双的双眼皮,所以眼神也时常深邃的可怕。
只有我觉得可怕,我们班同学,尤其是男生,可喜欢上英语课了。
尽管短短几个月,但我一开始就发现英语老师的偏心,是对男生和女生这两大群体的偏心——给男生讲题目,开小灶,但一遇到女生提问就总是敷衍而过。
朱宁在众多男生中凭借人畜无害的那张脸更是深得荣宠,记得在有一次被英语老师深切关心后,唐圆圆在安静的课下冲他喊话:“你是不是和英语老师有什么亲戚关系?”
朱宁回答:“没有啊。”
朱宁这节课又得到了英语老师的表扬和额外的关心,她轻声柔语地问道:“朱宁,你这篇阅读理解错了几个?哪一题错了,我看看有没有代表性。”
反正只要是朱宁错的题,都具有代表性,都得重点讲解。
大家都习以为常,我也自动过滤了朱宁和英语老师的对话,还正在担心放学怎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