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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8

      了。
    后来,你约我去阳澄湖登船游湖,我真的兴奋了一晚上,往小包袱里面塞了很多好吃的糕点准备带给你吃。
    你把我拉到船头,要我看阳澄湖清澈的湖底爬着的螃蟹,当时船上人来人往,你说着说着,我就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就这样掉进了湖里,发了一场高热,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曲昭双手抱胸,想到这件事仍是很生气抵触,“不是我推你下的湖!我知道你身体不好,恶作剧是有限度的,你那细胳膊细腿的淹死在湖里我拿什么跟你母亲交待?
    我说了很多很多遍,我没有把你推到里面,可是没有一个人信我。
    大家说,我在撒谎,我平时就是个混球,这回弄出人命来了,简直是无可救药;说我父母过分溺爱我,把我养废了,可怜我母亲当年生我生了三天,格外辛苦,谁知道接了这么个丧门星进将军府;说你是京城名望最高的宗太傅独子,若是就此亡故,我一个失势武将家的女儿拿十条命都抵不了。
    我父亲不信我,我母亲不信我,时至今日,他们都还觉得是我性格顽劣把你推下湖里,事后畏罪撒谎。
    因为他们认定我有罪,所以才自作主张先把我送去塞北避难。”
    宗仁安抚似的拍了拍曲昭的手背,“姐姐,我那时候昏迷不醒,没有办法替你作证,可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推我下湖里的。因为你当时给我指湖底螃蟹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拉住了我的袖子。我醒来时找到当日穿的衣裳,袖口处被撕烂了一块布,足以证明我掉下去的时候,你用力拽过我。试问一个想推我下湖的人怎么会在我掉下去时还要拽住我?”
    曲昭从来都知道,推宗仁下湖的凶手不是她,只是她等一个真相等了太久都没有来,久到曲昭以为无所谓了,那些泼在她身上的脏水早已经变陈年的伤疤,藏在心里深处不可触及。毕竟哪个大侠身上没有几道伤疤呢?
    如今有一个人走了进去,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疤,告诉她,他相信她。
    曲昭的眼眶有点发烫,为了避免自己的行为举止愈发向宗仁那个哭包靠拢,她用力捏了一下拳头,把眼泪憋回去,神色严肃的问宗仁道,“所以你做大理寺卿几年了,有没有查出当年是谁要害你?”
    宗仁点了点下颌,“我母亲当年生我时,差点难产而亡,落下了病根。我自小身体不好,她又操碎了心,因此我的落水给她的打击是巨大的,她几乎是一夜之间就病倒了。
    第二日,我父亲忽然就被朝中众臣上书弹劾,奏折里共计陈列了八条莫须有的罪状,条条意指他无德承担教导太子的太傅一位。
    当时全国各地干旱,北面匈奴蠢蠢欲动,先帝为国库银两愁白了头,在他看到奏折里陈列我父亲在京中大肆敛财时,原本所有对国家的担忧和无解的情绪忽然就找到了发泄口。
    我父亲入狱时,是腰杆笔直的,他从来都是两袖清风,品行端正之人。
    可是三日后,士兵在我家里搜出了涉案的账簿与我父亲的落款和签章,证据确凿,这桩举国震惊的太傅敛财案就此告破了。
    我父亲没有等到行刑那天,就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京中百姓说他是畏罪自杀,可是我知道,我父亲是以死明志,他无法接受在集市里在众人鄙夷的眼神中被斩首。
    我母亲信佛,信奉人有来生,想要拿回父亲的骨灰,替他超度,让他转生时一路通畅,却被我父亲的家族拦了下来,说是我父亲给他们丢脸了,事已至此,为了家族的声誉,更不能够声张,还向我母亲施压,要她息事宁人。”
    宗仁难堪的说道,“你也知道,文官最是趋炎附势,我家失事后,昔日所有的亲朋都对我们避而远之。
    官兵抄家,我母亲和我被赶出府邸流离失所时,得到了一笔无名的钱款。
    低谷时的援助往往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或是乘人之危,或是作为一笔日后要数倍奉还的人情,无论如何都不会匿名而来的。
    我母亲问遍了所有相识的亲友,无人求助。只有将军府,她堵着一口气没去过。
    我母亲想明白后,便知道是谁送来的了。
    真正的朋友,不在高峰时慕名而来,也不会在低谷时避之不及。
    这是一场连环计谋,你不是我的瘟神,而是有人借用你的手,不断的想要取走我的性命。幕后主使既想要我的性命,也想要离间我家和你家的关系,斩断我家所有能够伸手支援的对象。
    只是我母亲已经没有机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亲自道歉了。因为她并没有撑很久就随着我父亲去了。
    她去世时,要我把她的话转达给你,她一介信佛的人从来都是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唯独在处理儿子的事情上面糊涂又偏颇,她对自己的言行感到抱歉,她向你说对不起。”
    “当时我家在京中名望甚高,人际脉络广泛。一是因为我父亲是太子太傅,众人敬重他。二是背靠京城宗氏一族,我知道你看不起儒家的这种以血缘为核心建立起的权力网络,曾经的我年纪小,没有想明白其中有多少勾心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