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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敢编排我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宗闻切整个人瘫软的几欲下跪,连连扇了自己几巴掌,哭着求饶道,“昭昭姐,我错了!是我没规矩,我以后见到你一定绕道走,请你放过我吧,我是家里独子,求求你饶我一条狗命!”
    “你嫉妒宗仁却铲除不掉他,只能在背后耍阴招的样子,真可怜。”曲昭嗤笑一声,劲腿一蹬,跃至二楼长廊。
    她环顾周围各怀心思的纨绔们,一瞬间觉得这种场面无聊至极,她拔出嵌在木墙里的黑剑,留下一张银票以作修缮的赔偿金,高束在脑袋上的束发晃动,很快便消失在阳光透不进的戏楼长廊,走到了喧闹的长安街上。
    曲昭沉默的走着,忽然停在卖糖葫芦的老头跟前,这是宗仁喜欢吃的,她掏钱买了一串,咔嚓咬了一大口,糖霜的沁甜过后是山楂的酸涩,她无声的咽了下去。
    冰糖葫芦的甜都是糖霜伪装出来的,像她和那个并不真实的他发生的故事。
    咔嚓。已经不见山楂,光秃秃的竹签串子被曲昭用力捏成了两截。
    回将军府一路,曲昭心绪纷纷,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破天荒的主动走了府邸正门,这样一点都不特立独行,也不潇洒了。
    曲昭感觉浑身被抽干了精力,寝间房门落了插销,枕在床榻上,脑海里一遍遍到放着宗闻切说的话。
    话有虚实,曲昭知道。
    可是要查一届武举的传胪,是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就凭宗闻切胆小如鼠的表现来说,量他不敢撒这种慌。
    毋庸置疑,宗仁是会武功的。
    她从来没有在宗仁身上感受过习武者的内力,理所应当的认为他是不会武功的,她高傲自负,却忘了还有另一种存在——宗仁的内力比她高,所以她感受不到。
    想通的霎那,曲昭双唇用力的抿成了一条线,她一把将被衾盖过了头顶。
    黑暗袭来,视线里不见他人,曲昭过去时常呆在这样的黑暗里,她很熟悉与这个老朋友为伍。
    再打招呼时,也并不感觉到陌生。
    曲昭只是呆在被衾里,一遍遍嘀咕着想不通的问题——
    “看我在你面前像丑角一样表演,是不是很好玩?”
    “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我是你的,什么。”
    “是你的一块跳板吗。”
    “还是,我什么都不是......”
    第49章 尘封往事03   谄媚的啾啾叫。
    有问题要靠自己解决, 她不喜欢悬而不决的事情,这是曲昭奉行的人生信条。
    如果他不爱她, 她也不会拖泥带水。
    或许皇城脚下的这座京城,并不是她的归宿,她喜欢塞北,如果不是因为宗仁,她早就走了。
    曲昭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衾,赤脚走在冰沁沁的砖石地上,拉开木柜门,她的衣物其实并不多, 回京以后沈心怡送了她几套,她穿不上,平日里总是一身束衣, 因为她在里面翻了翻, 发现并没有想要带走的衣物。
    如此也好。
    曲昭寝间的木门被她轻轻推开, 外面洒落一地游廊遮不住的阳光, 她的庭院有些空阔,因为回来不久, 没有仔细打点过。只有一颗结实粗壮的槐树, 还是她十年前离开京城时亲手栽下去的小树苗,一晃已经变成一颗老树了。
    将军府有午睡的习惯, 午后的这段时间里,只有屋檐上的胖麻雀在吱吱叫唤。
    曲昭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曲景同的院子里,摸着一扇门进去偷了白宣和小狼毫笔, 按着平日里宗仁在案几上书写前的步骤照葫芦画瓢一番,弄得曲景同的书台上墨汁四溅,她绞尽脑汁的画了一个京城向西的城门, 而后是一个背着黑剑的女侠,束发飘逸,骑在马上走了。远方夕阳西沉,落日后又会有新的一轮白日升起,一如人生无不散的宴席,人生也绝非只有一场宴席。
    曲昭没有经验,画完赶紧把小狼毫放回笔山上架着,把白宣折起来就走,等她怀揣着自己的画作准备摊在自己床榻上时,那幅画里的墨迹早就粘连糊成了一团。
    曲昭出走计划险些因此夭折,不过她不拘小节,觉得此画虽丑,勉强能看,何况她的家人们应该跟她心有灵犀才是。
    于是,曲昭离开将军府时,寝间的床榻被她收拾的一干二净,上面只铺了一张晦涩难懂,要靠想象才能懂的杰出画作。
    曲昭去刑部尚书府邸找关言,府邸偌大,她知道关言住在哪个位置,人轻车熟路就翻过了高高的府墙,只是尚未同关言商量离京回塞一事,她就在关言的别院里瞧见了另一个姑娘,她今日在戏楼里见过的柏合。
    关言俯身几乎要趴在凌乱的铺着工图纸上,认真的同柏合说道,“这是我设计的反曲弓,有竹箭的辅助槽,还有瞄准器,这个瞄准器是用铁造的,上面的螺钉控制上下,左面的螺钉控制左右,选材也是轻便的竹子,不同于市面传统的弦,我要打造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