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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京城夜里有巡逻队伍,但冬夜寒凉,你又是一个孤身老者,万一夜里吹风着凉可不值当,莫不如先投宿一间客栈,待明日日头升起时再出城。”
不料那系着头巾的老头子并不领情,他绕过宗仁,迈开脚步往长安街的尽头走去,一路还大声的抱怨道,“你少多管闲事,不是每个人投胎都能投进高门世家,夜里还有钱去投宿客栈,我去投宿客栈你给我出钱吗?”
只是他没走多远,就被一把黑剑拦住了去路,老头子试图绕开那把黑剑,奈何他左拐右拐,那把黑剑都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堵住他的去路。
长安街刮起一阵清冷的风,片刻之间,一个墨发高束身姿矫健的女人就出现在了老头子跟前,她手里握住剑柄,朝老头子身后抬抬下颌,“你先是撞到宗仁,然后用力扯他的脸,人走了还不忘编排他。你现在就走回去,向他认真的道歉,不然你今夜别想走出长安街。”
那老头子当即朝曲昭翻了个大白眼,不屑道,“你能拿我怎么样,这里是京城,不是给你们这些权贵为所欲为的地方,小心我去大理寺报官告你们!”
“是吗?”曲昭抬手压在老头子的肩膀上,脚底用缎靴不轻不重的往他膝盖骨一踹,趁着他身型不稳之时,反剪住他的胳膊,使力一收,耳旁传来那老头子的痛呼声,她冷声道,“巧了,你想去大理寺报官啊,我也想去大理寺报官,让他们评评理。”
老头子挣了几下,发现自己打不过曲昭,立马就求饶道,“姑奶奶,你放手,我就是一个老头子,你何必跟我计较,我道歉,道歉行了吧!”
那老头子随即感觉到钳制住自己的力道一松,他眼珠子转了转,转身就想跑,结果腿骨莫名就被拌了一下,叫他噗通摔在黄土地上,吃了一嘴的脏泥巴。
此刻他无论如何也反应过来曲昭是块硬骨头了,他把脏泥巴吐了出来,讪讪的朝她笑了笑,指指宗仁道,“姑奶奶,我这就去道歉,您别急哈。”
老头子欺软怕硬,此时碍于畏惧身后看着他的曲昭威严,面对宗仁时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假模假样道,“我赶路太着急了,不小心撞到了你,京城夜里漆黑安静,我就害怕有鬼,所以试了试你是人是鬼,不想你还真是个人哈。”
老头子朝宗仁鞠了个躬,“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哈!”
老头子说完,回头看了眼曲昭,讨好的问道,“姑奶奶,我可以走了吗?”
曲昭双手环抱在束衣前襟,侧身给老头子挪了个道,看着他疾步离去,身后掉落一沓方布。
曲昭愣了一下,上前几步拾起那沓方布,脂腹触及到一片粘腻,鼻尖飘进一股血腥味道,这沓方布她今日早前陪宗仁逛成衣铺时,在老板娘的柜台上见过,是她用来给客人上手触摸的样布,如今却出现在了一个老头子身上,她直觉不对,当即大声呵斥道,“你给我站住!”
夜雾里,前面的老头子闻言更是撒腿跑了起来。
还真是不吃教训。曲昭眉头一拧,把手里那沓方布往宗仁怀里一塞,提着剑追了上去,不过晃眼之间,她就已经赶上逃跑的老头子,伸腿一绊。
老头子第二回 扑在了长安街的黄土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后背却被曲昭顶住了要害,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动弹,“哎呦,姑奶奶,我歉也道了,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您也忒无理取闹了,我不过是捏了他一下脸,难道还要我给他跪下你才愿意放过我吗!你真当我不敢报官吗!”
曲昭皱着眉头道,“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何会有一沓染血的方布。”
老头子当即哭喊道,“姑奶奶,我是白日进城找我女儿的,结果我在她新居外头敲了好一会儿门都没有见她,柴扉也没有上插销,我担心我的女儿嘛,便自作主张进去找她,结果人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一沓染血的方布,我准备带出去大理寺报案的!
我一个乡下老头子,没有进过几回城,也不知道城门夜里是关的,从女儿新居里出来就迷路找不着方向了,直到遇到了你们。
姑奶奶,你行行好,看在我担心女儿的份上,把那沓方布还给我,我还要拿去大理寺报官呢!”
曲昭俯身蹲在老头子面前,眯眼看向他,指指老头子身后的宗仁,“您说多巧,我是大理寺的侍卫,他是大理寺卿,你现在就可以报官了。”
老头子张了张嘴,没想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情,他眼神晃动了几下,然后慢吞吞的起身说道,“我女儿叫李信月,在长安街有一家成衣铺,她很成器的,靠她双手打拼在城里买了块地皮盖了新房。
唯一让家人担心的是,她的小家并不和顺,她也是太要强了,一个女人常年在外打拼,这不我那女婿就没忍住在外面找了个温情惬意的。
原本我女儿低个头服个软就能解决的事,她非要和我女婿和离,小孩都有了,难道还真能给女儿和离不成?如果我家出了个和离的女儿,乡里全部都要来看我笑话,那还了得!”
所以我就提了两斤猪肉去她新居,想去看望她,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