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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臭臭的,只有宗仁一个男人是香的,希望曲昭眼光好一点,快点爱他到欲罢不能吧。
宗仁想着想着,嘴角不可自抑的扬起来,他收回手,挺了挺背脊,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愉悦道,“姐姐快点开始爱我呀,我都已经把怎么和你过一辈子想好了。”
“......”
半个时辰后,阿陆率兵归来,自大理寺正门响起一阵脚步声。
曲昭常年住在塞北的军营里,对陌生的气息一向警觉,在阿陆带着庄烟、文哥和朱老八走到清风殿的长白石阶下时,她就已经戒备的掀开眼皮,从睡梦中醒过来,提着黑剑坐起身子,打了一个哈欠,顺手端起案几面上盛着茶水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热苦的茶水入喉,提神醒脑。
而后曲昭感觉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嘴上,她挑眉问宗仁,“喝你杯茶还不愿意,小气成这样?”
宗仁垂眸看着空空如也的紫砂茶杯,“不是不愿意,是这个茶杯我用过了。”
宗仁顿了顿,耳根泛红,他怕曲昭刚睡醒发懵听不明白,便认真逐字逐句道,“我用这个茶杯饮了四次茶,就是我的嘴唇碰了四次紫砂茶杯的壁沿。然后,你的嘴唇、碰到了壁沿、就是、我们两个的嘴唇都碰到了壁沿。那就相当于,我们间接碰到了对方的嘴唇。”
就是,你四舍五入已经亲到我了,能不能对我负起这个责任啊?
最后一句话,宗仁当然没敢说。毕竟人只有活着,一切才能从长计议。
曲昭:“......”
曲昭一巴掌糊在宗仁的脑袋上,凶他,“知道你占我便宜了,想要亲我的世家公子都可以从京城排队到塞北,你间接亲到了留在心里沾沾自喜不行吗,非要说出来,再多说一句我把你脑瓜壳子打开瓢信不信?审你的案子去吧!”
宗仁委屈的坐直身子:“......”
阿陆把庄烟文哥和朱老八领进清风殿里时,总觉得案几旁的宗仁和曲昭间气氛有些不对,两人端坐的有些距离,相互间不看对方,眼神没有交汇,好像是吵架了,又好像是刻意冷漠给他看。
阿陆琢磨不透,双手作揖道,“宗大人,昭昭姐,三名疑犯已经带到。”
宗仁点点下颌,却不着急审问,他心知,这三人各自在圈子里有所威望,且商人行程是较为私密的事情,难保他们自身有所隐瞒,能作证他们行程的人多为他们的下属和合作对象,难免有偏颇顾虑。
因此宗仁没有直接询问三人在老李死亡案发时的行踪。直接的方式行不通,宗仁决定旁敲侧击间接来查。
宗仁不动声色的观察起他们的外观和衣着来。
从体型上看:文哥和朱老八都相当魁梧,具有能够杀死老李和转移尸体的能力,剩下一个庄烟,也有和曲昭相差无量的身高,她的骨架较大,她走进清风殿里脚底几乎没有发出过声响,那是一个会武功且有内力的人下意识的举动,因此也无法排除她的作案嫌疑。
从衣着上看:除却手腕带着一个编织粗糙的红绳外,庄烟一身都是名贵的衣物,从紫珍珠耳坠,到一袭绣着暖黄花纹的白袍,还有双面刺绣的缎靴,没有一样是可以在寻常店铺里能买到的面料;
文哥身着棕色夹袄和鹿绒束裤,裤脚扎进马靴里,棕不是随处可见的染剂,需要从北狄的一种树浆里提取得到,也不是普通人能穿上的;
朱老八则是一身明亮的湖蓝锦衣,虽说没有刺绣花纹,却也是成色上佳,要重金购置的。
这三人的衣裳可不是什么朴素难辨的服饰,都特点鲜明,过目难忘,如果换过,肯定很明显。
宗仁心生一计:这几日飘雪,很多人都不会净身换衣裳。全京城恐怕只有一个名为宗仁的龟毛书生,极端爱洁净且有财力在府邸搭建温池地龙的书生,能够主动坚持净身洗衣;宗仁瞥了倚在梁柱旁的曲昭一眼,几条街外将军府家的小女儿曲昭可是连外裳都没有换过呢。
但是凶手不行,凶手杀害完老李后还背着老李走了差不多十里路,汗重,衣袍带血,身上也会弥散这一股血气,凶手一定要净身才能除去身上的血味。
所以宗仁可以通过这三人最近一次净身换裳的时间直接看出这三人有无作案嫌疑。
宗仁抬眸看像庄烟,从她开始审起,他没有阐明把她带到大理寺的原因,而是直接问道,“庄小姐,失礼了,事关一桩案件,我无意窥探姑娘的隐私,但我需要知道你上一次净身换裳是什么时候。”
庄烟面上有几分诧异,似乎是没有想到宗仁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我是四日前的午后,那日比较空闲,我谈完生意早早归家,赶在太阳落山前用热水净的身,当天晚上我在将军府邸用膳,和沈小姐,昭昭,狼崽她们一道,她们都可以证明,我那时候头发是半湿的且身上就穿着今日的暖黄花纹白袍。”
曲昭点头,“我可以作证,那日小烟姐在将军府和我姐做汇报,然后我姐就请她留下吃饭。小烟姐身上好香,我还俯身嗅了嗅,她的后颈有股泡过木桶的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