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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林里生了火堆,那为何不把血衣用火烧干净,毁灭证据,反而要把血衣留在小柴房里?
其二,凶手把作案工具长铁片留在了老李身上,但这并不是致命伤。因为要造成大出血,首先需要把武器扎进经脖颈再拔.出来,血泊才会源源不断的喷涌出来,长铁片是凶手后来扎进老李的脖颈里面的。这样行事未免怪异,长铁片不是寻常的物什,留在老李身上,相当于给了大理寺一个能够找寻凶手的线索。
其三,死后将尸体摆弄成跪下的姿势,用麻绳捆绑固定,我也是不得其解。
如果凶手的目的是泄愤,那他有无数种慢慢折磨老李到死,或者让他生不如死的方法。
但是凶手割断了老李脖颈里重要的血脉,这种死法在军营里处理战俘时会用到,因为速度快,死亡时不会受太多苦。
这显然不是泄愤。
老李应该是知道了什么私密的事情,所以被封口了。
那凶手做这三件事的目的,恐怕是震慑和威胁其他知情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
听到这里,曲昭眼神忽地锐利起来,“宗仁说的没错,割断脖颈是军营予以战俘体面时,会使用的刑法。
你说凶手做这三件多此一举的事,是为了震慑和威胁。那第三座庄园里还能有谁啊?把血衣放在小柴房里,最直接能够震慑和威胁的人,不就是李军吗?”
士官们顿时觉得曲昭这番话有道理:可不是李军吗?老李失踪了,他身为儿子可不得是第一个发现吗,结果倒是关言先察觉出不对,求曲昭帮忙找老李,才发现老李已经身亡。李军面对血衣时的飘忽的眼神,怯懦的回应,分明是提前知情却不报啊!
阿陆恍悟,合起手里的《录事簿》,走出寝间房门,“我去唤士兵把李军押进来审问。”
李军被士兵钳制着带进寝间时,只是抬头扫了那具摆在放床榻上的尸体,他认出了自己的父亲,而后垂着头颅再没抬起来,双眸失神地看着地面的砖石。
宗仁盘问李军,“你知道杀死老李的凶手是谁吗?”
李军先是沉默不语,片刻后,他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般,幽幽地回答道,“凶手是我,我和父亲起了争执,我气不过,就在夜里骗他说有贼进了庄园,趁他提灯走进小柴房和院墙中间的夹缝里,我心生歹念,就动手杀死了他。
你们抓我去坐牢吧,坐多少年我都能接受。”
宗仁指着尸体上的长铁片,“这是你动的手?你告诉我,你可是从背后把长铁片插进老李脖颈的?”
李军鬓角紧张出汗,袖口下的手拧麻花似的搅在一起,他供认道,“......是,一切正如大人所言,我就是用长铁片从背后偷袭杀害的父亲。”
宗仁一双眼眸平静的对上李军有些六神无主的脸孔,“方向答反了。这条长铁片是你的父亲死后被凶手恶意从前往后贯穿扎进去的。
你是帮凶,而且看见了凶手杀害老李的行凶现场。”
曲昭倚在窗柩门框边,一把黑剑立在地面砖石上,有些站没站相,吊儿郎当,她没给李军面子,直接嗤笑出声,“李军,你一个要参加开春科举的书生居然比我一介武夫还不懂周朝律法?你要跳出来认凶手,那你就是亲生儿子弑父,从重处理,你还想去坐牢啊?坐牢没有,断头台倒是可以给你躺一会儿。
我看你这心思压根就没放在读圣贤书上,真蠢。”
说话间,李军面色煞得一白,腿股连带着裤子都打起抖来。他显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曲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李军,审问讲究软硬兼施,敲完一棒子后,也该给颗甜枣,于是她睥睨的看着李军,又道,“你应该知道吧,没杀人犯了什么恶事,都罪不至死。再给你个机会,你倒是说说看,是谁杀死了老李?”
李军浑身一软跌坐在地砖上,明黄的尿液流淌而出,沾湿了他的书生衣袍,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尿骚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别问了,我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李军情绪激动,背脊弯下弓起就要给曲昭磕头。
所幸士兵眼疾手快,拦住了李军一左一右架在他的臂弯下强行扶起来。
之后李军的双目失神,宛如被点了哑穴,再也说不出任何的供词,竟是有发疯的前兆。
宗仁摇了摇头,适时结束了对李军的审问,命士兵带李军下去换套衣裳,而后押回大理寺羁押再定夺。
宗仁推开寝间木门,边往庄园外走,边同曲昭讲自己的思路,“我们目前有的线索里:血衣,血迹,裸尸,都已经侦查完毕,没办法提供更多的价值。
那就还剩:一个案件关联人李军,一张老李留下的地契。
以李军接近癫狂的神智,我们难以直接通过审问李军,问出凶手是谁,只能从分析李军这个人入手。
按照李军本人的陈述,他是来庄园里学习,准备明年参加京城科举的。科举分县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每一关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李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