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谁欺负毛毛了，妈妈去帮你揍他。”儿子第一次哭，徐铃心疼坏了，轻拍着他的背部安抚，“妈妈打不过还有爸爸呢，你爸爸老厉害了。”
    靳林云也伸手摸了摸孩子细软的头发，满眼心疼：“砚年怎么了？”
    平复下来的靳砚年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你们了……我做恶梦了，梦到你们不在了。”
    “傻毛毛，爸妈还会陪你好多年呢，到时候你说不定还会嫌弃我们老了罗里吧嗦的。”
    “才不会嫌弃……”靳砚年撇撇嘴，伸手碰了碰母亲耳环上的小吊坠，说出了他当年其实非常在意的一件事，“妈妈，能不能不叫毛毛啊。”
    “好难听。”
    徐铃身体一僵，笑得无比牵强：“有吗？”
    “你当年会说的第一个字就是毛，多有纪念意义啊。”
    “我说的明明是猫，猫咪的猫！”
    而且他当时已经学会很多字了，只是一直没开口说而已。
    “差不多啦，毛毛多可爱。”徐铃拒绝知道真相，正想把这事带过时，却无意间瞥到了儿子床铺上的异样，声音有点抖，“毛毛，你床上是不是放了什么玩具啊，怎么感觉被子在动？”
    靳砚年一愣：“玩具？”
    他小时候不玩玩具。
    徐铃抱着儿子往老公的身后躲了躲，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略显凌乱的床铺上。
    一分钟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归于平静的被子又动了动，从里面钻出来一个才三四岁的小孩。
    小孩穿着毛茸茸的小兔子睡衣，脸颊微红，似在害羞：“伯父伯母你们好……”
    靳砚年惊了：“钰、钰钰？”
    ……那他刚刚说过的话钰钰是不是都听到了！
    但还没等他自闭一会，他的母亲大人伸手就把他丢给了父亲，快步上前去把季钰抱了起来。
    “好可爱的宝宝！”徐铃轻轻蹭了蹭可爱宝宝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软成一片，“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在我儿子的床上？”
    季钰没立即回话，他看着跟靳砚年在一起的靳林云，心里狠狠颤了颤。
    太像了，砚年化妆后的样子，跟此时的靳林云一模一样。那温和又不失强势的眼神，礼貌又带着淡淡疏离感的矜贵，全跟这位父亲如出一辙。
    而抱着他的女士有着一张精致的面容，勾人的桃花眼微微弯着，平添了几分艳丽，但本身爽朗大方的性格又中和了这种魅色，只留下惊艳。
    突然出现的宝宝愣愣地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徐铃心都要化了。
    眼见季钰就要被亲了，被靳林云抱在怀里的靳砚年拼命挣扎：“这是我的人，妈妈不准亲！”
    靳林云好笑地把他放了下来，得到自由的小屁孩冲上去把自己媳妇抢了回来。
    “小气鬼，都是女孩子，妈妈亲一口怎么了。”
    靳砚年把季钰抱在了怀里：“钰钰是男生！”
    “男生？”徐铃仔细一瞧，才发现自己认错了，小孩虽然长着一头长发，但确实是男孩子。她蹲下身歉意道：“对不起啊钰钰，伯母的眼睛不太好使。”
    “没关系的伯母。”季钰拉住靳砚年的衣角站稳身体，他还有些不太适合现在这个状态。
    两个小孩挨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像两只毛茸茸凑在一起取暖，可爱加倍。徐铃克制住自己想拍照的心思，温声道：“钰钰是过来找毛、年年玩的吗？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接收到儿子拼命暗示的眼神，她立马改了口。
    咳，她错了，还是换个小名比较好，不然儿子跟别的小朋友介绍自己时多尴尬啊。
    两个大人带着孩子去洗手，看着儿子牵着小朋友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还没下楼的徐铃慢慢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林云，我没数错吧，儿砸刚刚那一会就说了十句话。”
    靳林云亲了亲她的发顶，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没数错，年年还笑了，还生气了。”
    “哼，我都没亲到呢就生气，好气哦。”徐铃语气气愤，但眼里全是笑意，“我偏要亲。”
    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徐铃收敛了笑意，却突然开口道：“林云，其实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靳林云闭了闭眼：“我也是。”
    但直觉告诉他们，不要去管，不要去猜，也不要去想。
    *
    三岁的孩子已经可以吃很多东西了。
    高高的餐桌上，靳砚年伸着小短手给比他手更短的季钰夹菜：“今天就让我来照顾阿钰吧。”
    对方也是被系统带进来的，会陪他一起等到梦境结束。
    既然身体条件不允许，季钰也没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的徐铃乐了：“你先照顾好自己吧，这小短手夹得到菜吗，我来喂钰钰吃饭就好。”
    “谁说我夹不到了！”
    小孩子能吃的菜都放在他这边好不好！
    两个人较劲似地给季钰夹菜，季钰把碗推向了靳砚年的方向，耳朵有点红：“不用麻烦伯母了，我们能照顾好自己的。”
    得胜的靳砚年朝徐铃扬了扬下巴，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活泼好动，仗着父母的纵容做事全凭心意，无忧无虑。
    徐铃失神了一瞬，接着表情非常失落地把菜放进了老公的碗里：“唉，亲爱的，我感觉我还没被临幸就失宠了。”
    靳林云哭笑不得：“乖乖吃饭，别乱作比喻。”
    *
    音乐家的生活总是与音乐相伴。
    琴房的布置与20年后一样，正中间的那架白色三角钢琴仍是那一台。
    拉着季钰溜进琴房的靳砚年搬着小椅子坐在了父亲的右边，他轻轻靠在父亲的腰上，季钰靠在他肩上。
    感觉到异样的靳林云笑着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想玩点歌的游戏吗？”
    坐在他左边的徐铃嘴角一扬：“妈妈可是行走的歌库哦，什么都会唱。”
    靳砚年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睛：“动画片喜羊羊的主题曲。”
    “……什么羊？”徐铃连忙戳了戳自家老公，偷偷问道。
    靳林云也不会，两个刚刚给出承诺的大人尴尬地对视了片刻。
    靳砚年“噗”地一下笑出声来，被恼羞成怒的母亲大人捏住了脸颊。
    “想听你们送给我的歌。”他看着如同记忆里一样鲜活的母亲，与季钰相握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紧。
    季钰没出声，默默给他陪伴。
    “早说嘛，非要逗你爸爸妈妈。”儿子智商太高就是这点不好。徐铃又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才肯作罢。
    每次生日，他们都会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写一首歌，现在已经有5首了。
    欢快的琴声从男人的指尖下流出，重新坐下的徐铃闭上眼，轻轻哼起了歌。
    他们两人志趣相投，彼此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