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看上去那么有气势的一个霸总，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嫂子昇哥的工资够不够养你啊，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好多套房子还有车可以卖……”
    当时站在她旁边的易昇脸都黑了，上去就把人给拖走了。
    后来解释才知道，靳砚年其实比她更紧张，而就是这么恰巧,这位霸总昨晚看到了一条“情侣因为没有钱遗憾分手”的推送……
    每一次更了解对方,她对于豪门的认识就会被刷新一遍。
    嫂子是医生,看病时都对他很温和,但靳砚年还看到了对方身后的陶姨和管家,顿时心虚地把被子拉上来一截,没敢说话。
    一旁的季钰只好代替他答了：“今天请人来别墅大扫除,我看靳兄一个人无聊，就让他出去玩了。”
    别墅这么大，只两个人打扫卫生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请人来家里打扫。
    靳砚年在外面能随便浪，但家里有外人却不自在了起来，别墅不能没人看着，他就没跟对方一起出去。
    “结果下午回来时衣服裤子都换了一套，问了后才知道是打雪仗的时候给埋雪里了，头发丝里都还有融化后的雪水没干。”
    “我就知道又是这样。”温长溪已经习惯了，对季钰道，“床头柜里就有药箱，小钰来帮忙拿一下。”
    配好药后，视频对面的另外三人连番上阵对靳砚年“嘘寒问暖”，本就蔫巴巴的人更蔫了。
    “季兄……”视频聊天结束，按照叮嘱吃完药的靳砚年望着人唤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我这不是难得见一次雪，有点激动嘛……”
    他们这里都不下雪的，玩雪只能去专门的滑雪场。
    季钰叹了口气，把对方额头上已温热的毛巾拿下，又重新换上冷毛巾：“下次不准玩这么久了……罢了，下次我跟你一起出去。”
    他帮人把被子整理好，终究还是舍不得训人，声音依然温柔：“要先睡一会吗？”
    靳砚年盯着季钰几乎没移开过视线：“我不想躺床上。”
    就想待在你身边。
    季钰：“那我们去下面看电视？”
    靳砚年点了点头。
    *
    因为担心靳砚年，季钰直到现在才去洗了澡。草草把头发吹干后，他回到客厅陪对方一起看电视。
    今天晚上依然是绿色的靳恐龙，他身上披着一张棕色的毯子，像是粽子的颜色调换了过来。
    只是往日活力充沛的人变得沉默了起来，有些难受地把脑袋埋进了手臂间。
    身边传来淡淡的香味，靳砚年抬起头，季钰落坐在他手边，长发从他眼前飘过。
    乏力的人终于有了些精神：“季兄，我帮你梳头发好不好？”
    男生的情绪很好懂，眼里直勾勾地写着“想玩”，季钰笑着转过身，语气里全是纵容：“没事，你想玩就玩吧。”
    把略有些凌乱的发丝被一一理顺，靳砚年想了想，偷偷伸出一只脚放在季钰身侧，看上去就像是把人圈在了怀里一样。
    完美，攻气十足！
    靳恐龙哼着歌，开始给喜欢的人扎头发。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学了好几种编辫子的方法了。
    柔顺的黑发从指间划过，像是轻轻扫在他的心上。生病时情绪总比其他时候要敏感些许，靳砚年编辫子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季兄……你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啊？”
    季钰眼睑微颤，轻声回道：“男的。”
    “我也喜欢男的。”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对方承认时，靳砚年还是激动坏了。
    “咳，你看我们兄来兄去的多见外啊，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砚年？”
    “嗯。”靳砚年把乱编的辫子都拆掉，认真地给季钰编了一个大辫子，但那过快的心跳还是不能平复下来，“我以后就叫你钰钰…阿钰。”
    大大咧咧的男生念出这两个字时却格外细腻，配合着头发上轻柔的力道，让人感受到他的珍重。季钰轻轻咬了下唇，低声道：“砚年想怎么叫都可以的。”
    两人之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电视上演员说话的声音。
    “阿钰……”良久，靳恐龙拉开毯子，状若无事地邀请道，“坐着很累吧，肩膀借你靠一靠。”
    就是手有点抖，眼睛也四处乱瞟，却不敢望向自己身边的人。
    “可是，我与砚年身高相当，靠起来可能不太方便。”说着，季钰还试了一试，发现身体要大幅度地倾斜起来，短短靠一会还好，但时间长了肯定会不舒服。
    “那，那算了……”只比季钰高两厘米的靳砚年重新用毯子裹住自己，声音闷闷的。
    要是他小时候多喝点牛奶该多好。
    看着陷入“自闭”的靳恐龙，季钰眼里染上了些许笑意。他没说话，只是钻进了靳恐龙的领地里。黄色的城门关上，他成了对方城堡里被圈养的王子。
    腿上传来另一个人的重量，靳砚年赶紧抱住侧坐在自己怀里的季钰，对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还有独属于对方的气息，轻轻浅浅，如夏日的微风，冬日里的暖阳。
    靳恐龙的脸越来越红，快烧傻了，根本不敢往下看。
    别慌别慌，这时候要聊人生谈理想，从诗词歌赋到风花雪月…咳咳，就是字面意思，他才没多想呢。
    “阿钰啊，你以后的打算是什么？”
    季钰一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感觉到对方身体一颤时，眉眼弯了弯：“继续研究厨艺……然后给你做饭。”
    说话时呼出的暖气打在他脖颈间，靳恐龙快晕倒了。
    但喜悦过后，心里又有些酸酸涩涩的感觉。他始终记得书里的那个季钰，风华绝代，但又英年早逝。
    待在他这个小别墅里，他总觉得亏欠了对方。
    “阿钰还有其他想做的吗？我都可以帮你实现的。”靳砚年说得很认真，“我很厉害的，只要你想，我可能让你成为最出名的人。”
    “人气、声望、权力、财富……你上辈子没享受到的，都可以给你。”
    “噗，傻瓜……”
    没得到夸夸还被骂的靳恐龙有点委屈。
    季钰埋首在他颈间，声音低哑：“谁告诉你我喜欢那些了。”
    “我不喜欢打仗，战场上眨眼间就可能有数十人失去生命，前一秒还笑着的人下一秒就没了气息，再也醒不过来……我也不喜欢上朝，每个人都很虚伪，我自己也是……”
    他放弃重生的理由也没有那些系统夸得那般善良。他清楚自己的伤势，就算侥幸不死，能继续苟活的时间也不过寥寥几年罢了。而且，以他的本事，根本救不回自己的兄长。
    那一场交换，获利的人其实是他。
    “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就像现在一样。”
    不用算计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