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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池青主泄气道,“那不走了,回家吧。”
唐恬把轮椅停在一边,等着自家马车过来。池青主微微仰着脸,望着人来人往,忽一时道,“唐恬,以后我们每天都来吃羊羹好吗?”
唐恬愣一下,“为何?”
“你吃羊羹时特别高兴,”池青主道,“比在我那个四方院子里高兴。”
这人还真是火眼金睛。唐恬笑道,“天天吃羊羹也受不了啊。”她想了想,“那我每天带大人出来走走,等咱们把御街上好吃的都吃过一遍,裴王君也该大安了,咱们就走。”
池青主道,“好啊。”
马车很快过来。车夫把一只纸折子捧给池青主,“中台,廷狱送来的。”
池青主不接。唐恬拿在手里,展开匆匆看一眼,扶着池青主上车,“萧冲信中说,裴王君仍然未醒,已能进些汤食。”
池青主沉默。
唐恬又道,“陛下已着凤台拟了旨,裴王君谋逆是被小人蛊惑,如今洗心革面,痛悔前非,拟复王君位,明日同诸王诸相法祖殿合议。”
“亡羊补牢。”池青主语含讥诮,“裴寂若醒着,只怕还未必乐意。”
“大人不想裴王君复位吗?”
“当然要。”池青主道,“裴寂不能在余山呆一辈子,总要回宫,做了王君,总比不做王君在宫中好过。”
唐恬点头,“萧冲还说,陛下对裴王君极是体贴,每日里中京余山两地来回奔波,夜间留宿余山,天不亮又要赶回朝中理政,着实辛苦。”
池青主不予置评。
唐恬把纸折子展开递给他,“大人看看吗?”
池青主摇头,“你看过就可以了。”
唐恬摸出火折子,一晃点燃,看着纸折子化作灰烬,掷出窗外。
池青主默默看她动作,倾身伏在她膝上,“唐恬——”慢慢垂下眼皮,“还好我有你。”
唐恬握住他的手。
池青主路上便已经睁不开眼,回到官邸强撑着服过药,倒头便睡。许清扶过脉,说一句“尚可维持”便去抓药。
唐恬跟在他身后,“大人明日可否往法祖殿?”
“何事?”
唐恬想了想,如实以告,“陛下要复裴王君位,明日诸王诸相合议,大人若不在场,恐生波折。”
“中台怎么说?”
“没说。”唐恬摇头,“不过——”
后面没出口,许清听懂了 ,“劳心伤神的事最好不要去,一定要去下官也没法子。”他说着话,从屉子里取下一支老山参。
次日唐恬送池青主到外御城,一名锦衣内监带一乘软轿等在门口,“中台,诸王诸相都已经到了。中台抱恙,陛下特旨乘轿入内。”转向唐恬道,“姑娘可一同去。”
唐恬暗赞一声体贴,陪着池青主往法祖殿去。到法祖殿石阶前停下,内监道,“只能到此。”
池青主下了软轿,握一握唐恬的手,提步便走。内监上前殷勤相扶,被池青主冷冷看一眼,唬得一抖,老实跟在身后。
唐恬立在石阶前等。
不足一盏茶工夫,殿外夹道口有人一叠连声叫,“让我进去!”
唐恬眼睛一亮,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想了想,向宫人说一声“我去更衣”,拧身出去。
令狐攸正同法祖殿宫人争吵。他穿一身朱红纱衫,衬得肤白如雪,发似乌木。
唐恬抱臂看一时,这人果然五分肖似裴寂,却半点不像池青主,应是眼睛的缘故。池青主一双眼睛同裴寂一模一样,令狐攸却只有一双眼睛同裴寂完全不同。若要认真比较,倒还是池青主更像一些。
令狐攸闹一时也未得入内。唐恬跟在他身后,寻一处背阴地,从袖中摸一张□□随便贴上,大步跟上去。
“公子怎不进去?”
“不让进!”令狐攸一脚踹飞一枚石子,回头才见是个面生的宫人,“你是哪个宫的?”
唐恬信口胡诌,“清平殿。今日法祖殿如此热闹,未知何事?”
“商量给那个疯子复王君位!”令狐攸冷笑,“不知陛下怎么想的,日日骂疯子,竟然还是要让疯子做王君!”
“谁是疯子?”
令狐攸警惕起来,“关你什么事?你是何人?”
唐恬四顾无人,哈哈笑道,“的确不关我事。至于我是何人嘛,你很快就知道——”右手一探,抓住令狐攸背心。
令狐攸被她一抓便浑身麻木,想要挣扎浑身无力,想要叫喊出不了声,四肢凌空,被人提着走。
唐恬提着令狐攸到僻静处,随手将他掷在地上,“我这有几颗丸药,请公子尝尝。”从荷包中摸出一把,也不去数有几颗,抓在掌中,“姑娘日日揣着这东西,老天可怜,今日遇上公子,否则还不知要揣到猴年马月?”
令狐攸唬得满面雪白,“什么药?”
“死不了的药。”
令狐攸大怒,“我乃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