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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道,“你回府等我。”
一众官员一拥而上,紧紧跟随。
唐恬立在门外,隔过外御城拱门,眼看着池青主行走在外御城青砖地上,背影薄得似一阵风都能吹走。
唐恬叹一口气,往西御街走一回,顺道还了欠胡伯的饭食钱。又往洗砚河和自家旧宅走一回,两边俱各荒废。再回外御城已是午时。
约着萧冲一同往东御街吃过饭。
唐恬百无聊赖过了一日,忍不住怀念岛上天天摸鱼打鸟的日子,便连之前在北禁卫天天被刘准威胁的日子,仿佛也比此刻如今有意思。
唐恬感觉自己的想法极是危险,大大对不起池青主,悬崖勒马打住,往马车上一卷,闷头大睡。一觉睡醒夜幕低垂,官儿们一拨接一拨离开,独独不见池青主身影。
唐恬问萧冲,“大人往常也这么晚?”
萧冲道,“入了内御城,时辰都不定,遇上圣皇留饭,子时也不见出来。”
唐恬仍觉不对劲,又问萧冲,“可有门路使人问问大人所在?几时出来?”
萧冲还她一个白眼,“消停等着吧。”
唐恬见他如此,以为自己关心则乱,疑神疑鬼。静等一时,裴简之出来,唐恬如获至宝,迎上前道,“大将军。”
裴简之疑惑道,“你是——”
唐恬道,“大将军可知中台所在?”
“你是中台府中人?”裴简之收起疑惑,含糊道,“内宫有些事,正乱着,应也快了。”
唐恬“哦”一声。裴简之上下打量她一时,“是不是何处见过?”
唐恬忍住笑意,“不曾。”
裴简之一拱手走了,走出十余丈远还不住回头。
不多时左相傅政气呼呼出来,拂袖而去。
紧跟着外御城门洞开,一名锦衣内监引一乘软轿出来,看见萧冲面露愧色,“中台晚间在御宴上多饮了几杯,行经明通桥时不慎落水,烦劳小萧都统好生照顾。”又道,“陛下御旨已至太医院,命院正至中台官邸等候。”
唐恬心下一沉,抢上前掀开轿帘。池青主瘫倒在轿中,已是坐都坐不住,整个人滑在地上,全靠轿壁挡住。轿中扑面一股极其浓烈的酒气。池肝主闭着眼睛,脸颊鬓发虽然已经擦拭过,然而遍身衣衫尽湿,狼狈非常。
锦衣内监在旁小声解释,“本待侍候中台更衣,然而中台不让奴婢等碰触,圣皇安排速速送中台回府。”
唐恬心知有异,然而原委不明又不知从何发作,上前唤一声,“大人?”
池青主酒意迷离,虽听见她的声音,然而睁不开眼,只有指尖细微地动了动。唐恬俯身,伸手握住,“大人,是我,我来接你回家。”
池青主极轻地应一声,声音细弱,几不可闻。唐恬上前,手臂绕过腋下将他整个人撑起来,连扶带抱移出软轿,萧冲连忙上前撑住另一边。
池青主双目紧闭,神志不清,全无行走之力,任由他二人架着,回到车上。
萧冲为难道,“这要怎样——”
“我来。”唐恬道,“你去驾车。”她除去遍身湿衣,把那碍事的缚腿一并脱了,用车上厚毯子将池青主密密裹住,只露一张脸。
池青主一动不动,吐息间尽是浓烈的酒意。
唐恬心知池青主绝不会轻易饮此烈酒,越想越是恼怒,拍他脸颊道,“大人,谁干的?”
池青主仰面靠在她怀里,久久道,“唐恬。”
唐恬既是心疼,又是无语,只默默抱着池青主,听着他一下接一下灼烫的呼吸,心下一阵阵发狠。
马车回到官邸,杨标早得消息候在门外。抢上车仔细诊了半日脉,又翻起眼皮看一时,“是醉酒,中台体质太弱,用药驱散恐激出病来,慢慢发散出来更加妥当。”
侍人抬着软轿过来,萧冲连人带被将池青主抱下车,移到软轿上,往寝房去。
唐恬问杨标,“宫中有什么可以叫人醉酒的迷药?叫什么名字?”
杨标怔住。
“大人绝不可能主动饮如此烈酒。”唐恬道,“应是有人往大人饮食中下了药。”
杨标踌躇道,“是有一味千杯丸,号称一丸顶千杯,很像如此症状。你还是等大人醒来再说,说不定大人真是多喝了几杯?”
唐恬咬牙,“千杯丸,很好。”
池青主已在房中安置妥当,他被酒意侵扰浑身滚烫,唯独右腿膝下仍是冰冷,浑似不属于同一个人。
唐恬用烘热的巾子裹住,垫一只汤婆子同他暖着腿。自己倾身上榻,陪他睡下。
池青主初时酒意深重动弹不得,夜间略微发散一些,便在枕上不住辗转。唐恬被他惊醒,只将他抱在怀中小声安抚。
池青主听着她的声音,渐渐放松。忽一时道,“腿。”
唐恬道,“怎么,疼吗?”
“别动我的腿。”
唐恬心下剧烈一沉,追问道,“谁打你?”
池青主半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