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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恬拾箸,“福寿锅。大人大病初愈,需吃这个应景。”
    池青主微笑不语,就着唐恬手中乖乖吃东西,给什么吃什么,好脾气的样子。
    唐恬咽下一只丸子,不经意道,“大人同裴王君认识很久吗?”
    “裴寂,”池青主纠正,“或是废王君,圣皇如今还在气头上,别叫她听见。”
    唐恬扁一扁嘴,“好歹夫妻一场。”
    “夫妻才是要命,不是夫妻不至于此。我同裴寂认识已有十年。”
    唐恬低头,如此便是池氏被害,池青主入廷狱时。
    池青主稀里糊涂被唐恬塞了许多东西,只觉腹中顶得难受,绵软道,“积食了,你赔我。”
    唐恬一滞,“我同大人出去走走?”
    “走亦是坐轮椅,”池青主道,“有什么用?”
    唐恬正觉失言,没想到中台大人如此平和,“那大人说如何?”
    “晚间别走。”池青主低声道,“你陪我。”
    唐恬扑哧一笑。
    “你不在这,我若难受,寻谁去?”
    唐恬越发笑个不住,“萧冲就在外面。”
    池青主一窒。
    这位大人琢磨半日,挽留自己的理由居然是积食?唐恬着实忍不住,笑倒在榻上直打了两个滚,“大人,你可真是……哈哈哈哈哈哈……”
    池青主被她笑得恼了,别转脸不言语。
    唐恬不笑了,爬起来往他身前蹲下,“我不走。”
    池青主眼中波光一闪,拉她起来,身子一倾便靠上去,贴在她鬓边,“阿恬。”
    “嗯。”
    “阿恬。”
    唐恬抿嘴笑,“在呢。”
    “我去同裴简之说,你——”
    “大人。”唐恬将他略略推开一些,双手捧住他瘦削的脸颊,“我有自己的事,大人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做完。”
    池青主不言语。
    “不用太久。”一语出口,眼前极长的睫耷拉下来,沮丧的模样。唐恬身不由主一个倾身,往那微凉的睫上极轻地亲一下,“等我。”
    池青主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唐恬虽然羞赧,却半点不后悔,甜甜蜜蜜道,“至多一年。”
    池青主拾回一点清明,“一定要在北禁卫吗?”
    “一定。”唐恬道,“晚间我来大人官邸,大人每日早些下值。”昨夜情状叫她胆战心惊,夜间不留在池青主身边寸步不离,她不能放心。
    直到收拾妥当躺在枕上,池青主那精明的脑子重新开始运转时,才后知后觉——
    这是美人计。
    中计了。
    人生漫长,一年,会很快的。
    唐恬夜间睡在紧挨池青主的碧纱橱内。她心中有事,睡得不沉,子时刚过,果然听见榻上窸窣。
    夜色中,池青主已经坐了起来。唐恬不等他再去折磨那条残腿,倾身上前,将他半个身子抱在怀中,“阿秀。”
    池青主便不动了。
    “阿秀,阿秀,阿秀——”唐恬不住口地喊他的名字,等他身体渐渐松动,扶他躺下。
    池青主手指勾住她一点衣袖,却支持不住,坠在深色的褥间,白得夺目。
    唐恬将那只手拾在掌中,拇指轻轻摩梭。一低头被他襟口一物吸引,她伸手取出,都认识——
    一个方胜,一串缅桂花。
    方胜是那日她偷看中台阁的折子,回去寻素娘打听时留下的。
    缅桂枯黄。
    以为他早就扔了。
    第二日寻了杨标打听,杨标叹气,“你我同中台阁看诊许多年,每每身子不适或是心绪不宁,夜间必定犯病。”
    “有法子吗?”
    “没有。”杨标道,“只能将养,急不得。”
    唐恬沉默,“大人自己真的不知吗?”
    “只能说大人从来不同人说起。”杨标道,“中台阁多么聪明的人。我听闻中台阁时常夜游,或许猜出一二,夜间不敢入睡。”
    唐恬心中一动,她初见裴秀,可不就是深夜?回到寝房时池青主已经起来,肩上搭着件夹衣,坐着打棋谱。
    唐恬一整容色,笑眯眯道,“大人醒了?”
    池青主也不抬头,“好半天了。”
    唐恬听出点抱怨的意思,将功补过道,“我陪大人出去走走?”
    “去哪?”
    唐恬想了想,“北御街外有一家好羊羹,我偷偷带大人去尝尝?”
    “好。”
    唐恬把池青主包得严严实实,还特意加一领狐毛大氅,连风帽都戴得一丝不苟。自己却是春衫轻薄,修长纤细的少年模样。
    北御街不远,唐恬又存心哄他开心,推着轮椅一路闲逛过去,遇上新鲜吃食便买来哄他,不过半刻提了一兜。
    池青主道,“小唐骑尉发达了?”
    “大人罚我俸禄三年,我如今借资度日。”唐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