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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圣皇天子之尊,太子尚在襁褓,裴寂不敢乱来,诸王和诸相就不好说了——你有何想法?”
    裴景春摇头。
    唐恬抱着行军地图等了许久,终于得到机会,展开来铺在地上,手指在中京城背后层峦叠嶂之中一点,“此间有一处秘道,传闻仅野兽可行,诨名蛇道,将军或可一试。”
    “隐秘吗?”
    唐恬看一眼裴景春,“听闻裴王君出身贵胄?”
    “是。”
    圣皇王君裴寂,出身中京裴氏,煌煌百年门阀,树大根深枝繁叶茂。细论起来,中京城里姓裴的,十之八/九都与中京裴氏沾亲带故。
    唐恬道,“那就对了,王君既出身显赫,打马狩猎可能知道一些,却决计不知蛇道之所在,王君所掌三山营中或许有人得知,这些人必定身份不显,无处进言。”她说到这里停顿片刻,决然道,“将军,蛇道险峻,即便裴王君有所戒备,亦不可能重军守备,我等未必不能强行突破。”
    裴景春极是意动,“将军,由我带一支小队——”
    “你不行,”裴简之很快决断,“此行成败关乎战局,我亲自带一支小队,唐田同我一道。我等就在此地秘密分开,你带大队一路缓行,若我等在内御城中得手,响箭示意。”
    裴景春躬身,“是!”
    第22章 乱军鸡鸣狗盗,正人君子
    唐恬跟随裴简之,带一支百余人精锐小队,一路快马疾行,从中京背后青峦山口插入。为图隐秘,一路禁绝烟火,饿吃干粮,渴饮溪水。
    万幸蛇道虽然久已废弃,却路形犹存。裴简之越走越是欣慰,“此路如此隐秘,裴寂必不知晓。”
    “若非如此,怎敢向将军建言?”唐恬随手一刀劈开拦路枝叶,“裴王君既缴了三营虎符,不许调动,应当也会传诏南北禁卫。”
    裴简之道,“我已交待景春应付。南禁卫储安平更不是吃素的。”
    一行人秘密前行,出蛇道果然无人把守。裴简之命众人潜在密林之中,等到天黑时分,悄然掩到中京北门外各自寻地隐蔽。
    子时将过,果然一支小队手执明火巡夜而来,约摸二三十人。裴简之一招手,北禁卫诸人强弩齐发,片刻处置了巡夜小队,几无声息。
    裴简之亲自出手制住带队小校,“你是哪个营?”
    “荡山。”
    “口令如何?”
    “鸡鸣狗盗,正人君子。”
    裴简之随手一巴掌招呼过去,“敢骂老子!”
    小校平白挨打,喊冤道,“大人不是问口令?便是——鸡鸣狗盗,正人君子。”
    裴简之面皮一紧,“谁发的口令?”
    “裴王君。”
    唐恬扑哧一笑,这个裴王君,是个妙人。
    裴简之点了三十人同巡夜小队换衣裳,又将小队长押在身前马上,“你领我们入城。”
    小校无可奈何。一行人仍旧扮作巡夜模样,放马走了五里多地,到得城下,高声叫门。
    城墙守卫叫道,“鸡鸣狗盗——”
    小校怯生生看一眼裴简之,“——正人君子。”
    守卫拿火把照了一回,隐约看清来人面貌,“怎的二人一骑?”
    裴简之匕首正抵在小校后心口,小校性命交关,非常老实,“夜里黑漆抹乌的,崴了脚骑不得马。”
    守卫不疑有他,一溜小跑下来,城门缓缓打开。裴简之一个呼哨,北禁卫诸人拔刀便上,砍瓜切菜也似,快速解决了守门军校。
    裴简之命唐恬留在原地接应后续,自己带人摸上城楼,一路遇人杀人,遇鬼斩鬼。此时深夜,除了为数不多的军校在城墙值守,多数人都在值房内睡觉,稀里糊涂见了阎王爷。
    唐恬道,“明日荡山营察觉,中京必定戒严,我等更难营救圣皇。”
    裴简之摸摸下巴,极为难地“咝”一声。
    唐恬想了想,随手将带路小校提起来,押往墙头,指一指遍地尸首,“不想来日做鬼,小爷指你一条活路,明日上官问起,只说你被打晕,隐约看见贼人仿佛着余山营军服。”
    小校发抖道,“为何?”
    “余山营夜闯北门出城,你等不允——”唐恬笑道,“又或是余山营喜爱北门风水,偏生被你荡山营占了,军中冲突不是常事?”
    小校哀叫,“将军放过小人!”
    唐恬右掌疾出,拍在小校后脊。小校丹田一凉,立时抖如筛糠。
    “小爷往你身上放了一枚鬼见针,你依我言办事,事了后往北禁卫,我同你拔针,否则——阎王爷等着你。”
    小校哀叫,“若你等事败又当如何?”
    唐恬哈哈大笑,“如此你便好生烧香,日日祈祷我等事成吧!”
    此时北禁卫小队尽数入城,换上荡山营军服,以巡夜之姿大摇大摆进了中京城。北禁卫诸人原就是中京一霸,对中京了若指掌,夜色遮掩之下,瞬息便消失无踪。待第二日荡山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