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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了一滴鲜血,那石台上瞬时便像是被触动了什么阵法, 石台上金色的纹路逐渐展现出来。
雁凉盯着这纹路满脸惊讶,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圣者在松开他的手之后立即以术法替他止住了鲜血, 并且令其瞬间愈合过来。
石台上的动静还在继续,在金色的纹路浮现而出之后, 那些纹路顺着有血迹的地方伸展而出,那些力量像是被那滴鲜血所彻底激发,接着伸展至整个石台包括下方的柱子, 那些金光摇曳浮动如同在空中荡开了一幅虚幻的画卷,画中竟是山巅树下数人饮酒欢笑对谈的场景。雁凉分不清那画中究竟谁是谁,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但他感觉得到从石台上传来的那种力量隐隐有着熟悉的感觉,接着那道石台在金色的纹路覆盖下缓缓自中央开裂,最终露出了内里的机关。
到了现在雁凉才明白,原来前面那些东西都不是真正的机关,那不过是让人找到机关的钥匙,而真正的机关其实是这座石台,而真正能够打开这机关的,是他的鲜血。
所以圣者才会在这种时候非要将自己也带来?
因为只有他的鲜血才能够开启这个机关?
雁凉光知道自己是邪道尊主,但现在看来在这重身份之后,他还有着旁人都不清楚的身世,而这身世关系到这片荒岛,关系到四海灵珠,甚至还有可能与天问山后山的那道阵法也有关。
不过他的发呆只持续了片刻,接着他就将视线落在了那道开启的石台上。
石台的机关里面,事实上也是……空的。
没有东西。
雁凉仔细地辨认着那处原本应该藏着东西的所在,石台里面专门留出了个精美的孔洞,看起来大概有半个拳头大小,分明就是颗珠子的模样。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去猜测,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那原本藏着的东西应该就是何止曾经说过能够帮助修复天问山后山阵法的四海灵珠。
但现在这颗灵珠不见了,它去什么地方了?
雁凉知道圣者这趟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灵珠,他曾经用过一颗珠子,那么剩下的这颗珠子呢?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圣者,圣者低垂着眼思绪难以分辨,他从来都是没有太多情绪的,仿佛那些身外的情绪都会干扰他的修行,令他无法静心沉思,但现在不知是否是错觉,雁凉却分明看清那人面具之后的眼底藏着几乎如同风暴汇聚般的晦暗情绪。
雁凉喃喃着问道:“圣者?”
圣者忽地回过头来,拉住雁凉便往外走。
雁凉初次被人如此对待,这次圣者的力气比之前都大,雁凉竟有些不适应,被带着走了好一段路才开始挣扎起来:“圣者你先放开我!”
不过他的挣扎在这里实在显得微不足道,他根本没办法从圣者的钳制里挣脱半点,反倒因为这样让自己踉跄了下险些跌倒。好在圣者终于慢下了脚步,这才像是在这瞬间重新恢复成了从前的圣者,低声对雁凉说道:“抱歉,不过我想既然在这里找不到灵珠,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
雁凉听他语气有礼,算是稍微原谅了他刚才的动作,不过仍是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这么急?”
圣者回头看了眼刚才走出来的那片院落,说道:“因为这里是被诅咒过的地方,不能久留。”
他这么说着,雁凉毛骨悚然,当即也不再去打听,连忙说道:“那我们快走吧。”
他被圣者这么打岔,到了现在也不太记得刚才那些复杂的情绪了,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让他难受,似乎只要多看一眼都会无法呼吸,与其如此倒不如早早逃避,逃到看不到的地方,或许会好过许多。
这么说定过后,圣者带着雁凉再度回到了刚才他们停下小船的地方,之前租来的船一直在原地等着,现在见两人回来船夫当即开着船顺着来时的方向而去,没过多久那座岛屿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模糊了起来,接着在迷雾里消失了踪影。
雁凉的晕船症状依然没有减轻,只要待在船上仿佛那种晕眩的感觉就会一直跟随着他,他晕乎乎地在船上待了不知多长时间,等圣者将他叫醒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头竟然是枕在圣者身上的。
注意到这个,雁凉立即坐直了身体和对方拉开距离。他对与别人身体接触其实很是在意,除去温灵远,他从来没有办法习惯和任何人接触,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几次和圣者接触竟然都没有引起他的敏感,这实在是有些古怪的事情。
雁凉松开圣者后迅速离开了船舱,再度回到岸上。
他觉得空气都舒服了起来,先前始终缠绕在心头的那种压抑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
但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分明是离开了那个令人心头沉重的岛屿,但不知为何雁凉却觉得心里却像是怅然若失,仿佛弄丢了什么。
他回过头没能够从海上见到那岛屿的踪迹,只看到了同样正从船上下来的圣者。
圣者依旧是白衣白袍,走下船头的时候身上衣衫飘摆如云,圣洁得令人不忍亵渎般的。
雁凉想着自己现在身为邪尊,装扮也是被南卿等人打扮的红衣黑袍,大概不管怎么看起来都像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而他这样的形象和这位仙人般的圣者走在一起,恐怕也是十足的显眼。
两人站在岸上,雁凉的体质很是奇怪,只要在船上他就会晕船,但离开船后却仿佛所有的症状都立刻消失,他也感觉不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清爽过后雁凉询问圣者接下来应该要去哪里,圣者再次带着雁凉回到了客栈,进屋之后再度将自己关进了房里。
而雁凉独自呆在大堂里用饭,过程中还再次遇到了那名店小二,店小二大概也没有想到能那么快就再见到雁凉他们,热情的招呼了一阵之后又和雁凉聊了许久才终于扭头要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雁凉心情复杂地和那名店小二说着话,见对方离开正要叫住他再多问问自己从前的事情,然而才刚开口,他就感觉胸口微微一紧,熟悉的疼痛感又再度出现。
这是上次骨痛发作时候的感觉。
意识到这点之后,雁凉不敢再在这大堂里待下去,他不确定自己的骨痛毛病是不是又要发作了,但如果发作起来,那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到时候难看得又哭又闹要是被人看去,自己的脸面怕是就要没了。
他立即起身,也没有管自己桌上的东西还没有吃完,当即扶着栏杆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回到房间后雁凉几乎是才刚关好房门,就立即感觉原本只在胸口的疼痛随着他头脑的瞬间空白蔓延至了全身。
那种如同浑身被针扎一般的疼痛再次剧烈来袭,雁凉紧咬着唇但仍是没有防住将一丝□□泄出,他站立不稳又来不及去到床上,双腿发着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