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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灵远回以雁凉眼神,目光像是透过现在的雁凉看到了从前。
只是雁凉心里不禁有些不解,从前?是什么时候的从前?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从前是个让人恐惧的魔头,他从前必然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那么温灵远是想到了更早以前的事情?也许他在更早以前还不是那种魔头的模样?
雁凉没能深想下去,感觉到何止正在往他们这边走过来,雁凉立即便转过头去警惕地看向何止,而何止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下脚步,缓缓开口说道:“尊主,很可惜不能,这不光是为了让您不被人看出破绽,也是为了保护他。”
何止向来能够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段流原本还在想着要如何说服雁凉,现在听到何止说出这话,他当即道:“对啊,您知道的,这次正邪大会很危险,如果您非要带他去,他这幅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到时候遇上危险肯定很难逃得掉。”
见雁凉有被说动的意思,他当即又道:“而且如果让人知道您与他之间的关系,那群家伙很有可能抓住温灵远用他的性命要挟于你,尊主您应该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吧。”
原本还有所犹豫的雁凉听到这话立即摇了摇头,连忙道:“不可以!我自己去!”
温灵远颇有些无奈地看着立刻便被人说得改变主意的雁凉,但在试图开口又被雁凉给阻止之后,他总算没再反对,只点头道:“那好,我在这里等你。”
雁凉有些不舍:“夫君……”
温灵远笑了笑:“阿凉。”
何止冷着脸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情意绵绵:“尊主,既然您已经决定参加正邪大会,这位温公子也同意留在这里,那么接下来我们便来向尊主介绍正邪大会尊主可能会遇上的人,让尊主您有所印象,以免到时被人看出破绽。”
雁凉直到此时才明白他们让自己留下的真正原因,他连忙端正了神色,任由何止带着他来到桌前坐定,接着看后者从旁边的段流手中接过一叠纸在桌上铺陈开来。
那叠纸上面竟然是画像,最上面那张纸中画着的人雁凉没有任何印象,不过他看起来有些年纪,长眉长须,看起来便是德高望重的强者模样,还是让雁凉立即猜到了什么。
雁凉抬眸欲言又止,何止便点头道:“不错,这位是正道的首领之一,雷火山庄庄主罗津。此人善于算计,时常眯着眼睛对谁都笑脸迎人,实则对人处处试探口中少有真话,尊主您若遇上此人,记得千万不要与他多说,以防被看出问题。”
看起来这人应该是最难对付的那种,雁凉点了点头立即应下。
接着何止将画纸抽出,让雁凉看到了第二张图,第二张图上的是名女子,相貌生得极美,仿若大家闺秀温婉而毫无攻击性,雁凉正想询问此人的身份,何止便道:“此人名唤卢雪烟,是现在水云城的城主,看似温婉实则放浪,与各大门派数名年轻弟子有染,尤其喜欢相貌上佳的年轻男子,顺带说她曾经也来骚扰过尊主您,不过被您差点拧断了脖子。”
雁凉:“……”
他不知为何感觉温灵远的视线似乎在他的身上诡异停顿了片刻。
他连忙问道:“还有呢还有呢?”
何止接着向他介绍起其他正道首领,无一例外在何止的介绍下,这些都是非常难缠的相处对象,雁凉原本以为刚才那位雷火山庄庄主就已经足够令人头痛,没想到接下来竟然是一个比一个头痛。
每多听何止介绍过一个人,雁凉心里便多担忧几分,正在他为自己这趟正邪大会之行忧心忡忡之际,何止抽走画纸,露出了最后那张画像。
画像当中竟然是名戴着半边面具的道袍男子。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名男子的瞬间,雁凉感觉自己心跳像是漏跳了半拍,他明明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甚至因为面具的遮挡连这人的脸都无法看全,但他就是莫名之中生出了种古怪的感觉,好像他曾经与这个人有过什么并不愉快的经历。
温灵远注意到雁凉的异样,他看了眼画像后目光缓缓自其上收回,安抚般碰了碰雁凉的手背。
雁凉按住胸口,语调微有些变化:“这个人……是谁?”
何止对雁凉的反应有些微诧异,但只是挑眉的瞬间,他便恢复了往日的语气,出声回答道:“这是正道天问山圣者,无名无姓始终以面具示人,平常很少踏出天问山后山,也极少参与修真界的事情,我们未曾见过他,画像是找人花了功夫弄来的,但听说这次正邪大会关乎天问山存亡,所以他也将会到场。”
将此人的画像留到最后,何止自然是故意为之,他道:“此人应该就是尊主这次最应当要小心的人,听说他是整个正道最接近得道成神的存在。”
第17章
得道成神究竟是何种程度,雁凉心里面根本毫无概念。
不过他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人的实力必定极强,能够被放到最后被何止压轴介绍,并且给出的评价比前面那群正道首领还要高上许多,这人绝对不是普普通通就能够应付的人物。
雁凉心里的担忧早已经化作了实质,如果不是他现在无法摆脱现在这重身份,也没办法在邪道众人的监视下离开此地,他更希望自己能够回到原来的村子里和温灵远过普通的农家生活。
那样他也就不必面临现在担惊受怕的状况了。
几名堂主在介绍完这群正道首领之后,便开始向雁凉说起他从前的某些习惯和说话方式,虽然看样子他们暂时没有办法让雁凉恢复从前的记忆,但这至少能让他在其他人面前少露出破绽,不至于被当场拆穿。
用何止的话来说,只要没人敢确定他真的失去了记忆,那么就没人敢对他或者说对厌尘宗下手。
“尊主平常不爱说话,也还好是这样所以尊主前往正邪大会暴露的可能不大,只要尽量少开口就够了。”南卿似乎已经站得累了,此时他坐在椅子里,一手托着下颌,因为动作的关系身体的弧线被勾勒得分明,风韵动人满室春光。
但可惜在场的除却黏黏糊糊的一对男男,就是两个完全不解风情的木头,谁也没有将视线分给他半点。
南卿拧着眉悄然骂了声臭男人们,接着继续说道:“不过尊主您要记得,您以前说话大多情况下都不太好听,这才是对于现在的您来说最需要注意的。”
雁凉几乎是有些不明所以,对他来说他自失忆醒来过后便表现得过分纯良从未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待人也向来都是小心翼翼客客气气,于是他现在有些不太能够理解:“什么样叫做不太好听?”
南卿仔细想了想:“尊主需要我学给您听吗?”他不过是这么设想了下,但很快便摇头认怂道:“不行,我怕我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