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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年,难道还不够吗?
    但陈沛又说:“——要不然多无聊。”
    黎琛顿了顿,忽然问:“他亲口说的无聊?”
    “是啊,不过这还要亲口说吗?你难道看不出来?”
    话到这里黎琛静默了一段。
    然后决定来得很突然:“我带他出一趟国。”
    这结论显然不在陈沛预料之中,她刚想惊讶地问“什么?”,黎琛已拔高音量,把厨房里的季绍庭叫出了半边身子:“怎么了阿琛?”
    黎琛站起身,迈着急促的步伐朝季绍庭走去:“我们去度蜜月。”
    季绍庭当即愣住,听黎琛继续宣布:“我让秘书安排,明天,或者后天。”
    这行程着急到不合情理,因为黎琛不自查的心虚:季绍庭怎么能觉得无聊,在他身边的季绍庭应该是幸福的快乐的,永远也不想离开。
    他要证明给季绍庭看,他给他的就是最好的。
    “你想去哪?”黎琛在季绍庭面前站定,“我都带你去。”
    15 爱人
    因为工作的关系,季绍庭去过很多地方,说是环游过世界也不算夸张。
    他并没有特别钟情的城市,在他而言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独特的情绪,所以当黎琛问他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时,季绍庭的答案毫无客套成分:“没有啊。”
    然后是一句早已成为习惯的迁就:“你呢?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不行,”黎琛很重地拒绝,“你来决定,去你想去的地方。”
    季绍庭想了想,说要不然就英国吧。
    他没告诉黎琛其后的因由。英国是他读书工作的地方,熟悉得能数出每一条街道名,可以安排出最地道的行程,也方便照顾黎琛。
    分明黎琛只是为了季绍庭能不再无聊,他这样焦急地表达对季绍庭的关心,季绍庭本人终究是未能察觉。
    倒是陈沛从客厅走进来,听见季绍庭的决定,奇怪道:“庭庭不是一直生活在英国吗?选个新鲜地方去吧。”
    “我连北韩都去过了啊,”季绍庭笑道,“没什么新鲜地方了……嗯,南极?南极倒还没去过。”
    “那我们去。”黎琛马上接口。
    季绍庭是真给逗笑了,黎琛再让他不安都好,他都必须承认,他拿黎琛的这些可爱瞬间完全没办法:“大老板,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去南极的手续多复杂你知道吗?”
    “我能办下来!”
    季绍庭眼见黎琛脸上有了执拗,赶忙安抚道:“是是,你当然能,不过南极不适合度蜜月。我们就去伦敦吧阿琛,景点新不新鲜都没关系,只要是和你一起就好。”
    这最后一句话叫黎琛心头蓦地冒出一脉情致,涓涓细流般暖了全身。他嘴角有了近似胜利者的得意微笑,“好,”他说,“那就伦敦。”
    三天后他们入住市中心的酒店,季绍庭再次为黎琛的行动力所折服。
    跟他自己这种拖拖拉拉的慢性子完全相反,黎琛的办事效率极高,一件事说做就要做,这大抵是与他那复杂的家庭构成有关。黎琛虽然出身富庶人家,却并没有长成个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纨绔子弟。他想要的东西,都得凭他自己的本事争取回来。
    季绍庭想到这一层,心里又莫名其妙地动容。
    夜的序幕尚未分明,长途机很累人,两人在酒店简单用过晚饭就打算休息。次日的行程是博物馆,黎琛在季绍庭眼里不是个能欣赏艺术的人,所以季绍庭只打算跟他看些出名的展品,担心他闷。
    黎琛照样还是让季绍庭先洗浴,交接浴室以后季绍庭边吹头发边给朋友发消息,说他从中国带了些礼物,问什么时候有时间。
    朋友的消息很快就回来了:哦上天,你还真的挑了圣诞假来度蜜月!嘿,听着,莎莉和我后天在家里开派对,你和你先生可一定要来。
    季绍庭回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老实答道:我先生不喜欢派对。
    朋友回道:那你至少得出现,哪怕只半小时,我家地址你知道。
    又补充:拜托你了乔纳斯,你可一定一定要出现,大家都非常想念你。
    季绍庭回了个微笑表情,说会和先生商量一下。知道朋友这样记挂自己叫他心里很暖,暖到连对黎琛的距离感都消融,看见他披着毛巾从蒸腾着热气的浴室里出来,还笑着打趣:“你们天神洗澡都要这么久的吗?”
    黎琛瞥了季绍庭一眼,转身去取吹风机,心想他当然久了,一整晚都可以。
    季绍庭心里盘着该如何说服黎琛同他一起去。他很有自知之明,黎琛对他凭本事得到的东西有很强的控制欲,是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去派对的。
    等黎琛吹干头发躺进床,季绍庭还同往常一样将煨热的被窝让给他。黎琛没有拒绝,他已经戒不掉季绍庭的体温了。
    季绍庭这个人处处都特别,而最特别的地方是,他对一个人好,不会让这个人产生任何心理负担。你看他眼睛就晓得他什么杂念都不存,只是想你开心,你只管心安理得地接受。
    黎琛熄了灯,在棉被之下寻到季绍庭的手,他已等不及在季绍庭入睡后才抱他了。起先的几晚他还因为没有合适借口而扯不下面子,后来他回神,季绍庭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他要抱他不是理所当然,不是天经地义。
    季绍庭早已不像第一次被黎琛抱时那样慌张,他温顺地躺在这所谓丈夫的怀里,只当自己是一只玩偶,负责安抚黎琛那自小就生生压抑的孩子气。
    黎琛刚刚洗完澡,手脚岂止是暖和,简直是炙热,但季绍庭没有觉得不适。他今夜心情很好,实则自出门以来他一直很轻松。
    终于呼吸又是自由的了。
    季绍庭轻轻地笑了一声,贴在黎琛的颈窝处,与他低声细语,仿佛一对货真价实的夫妻:“黎先生身上有味道。”
    “不可能,”黎琛立刻驳回,“我洗得很干净。”
    季绍庭给他逗笑了:“是好闻的味道,生下来就有的体嗅,有点像是……阳光的气味?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我很喜欢。”
    夜很深,季绍庭完全没有察觉黎琛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的不对劲:周身的血流都凝固了,可心还在跳,跳得好厉害,血管都要崩裂。
    喜欢。
    季绍庭刚刚对他说,喜欢。
    季绍庭自顾自地继续,请求的话里气多声少:“跟您商量一件事,行吗?”
    黎琛滞滞地用鼻音回了声嗯,季绍庭最终也还是拿不出迂回的进路,他问得很直接:“我以前的同事后天会在家里开派对,您陪我去,行吗?”
    黎琛的回答也很直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