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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池清拒绝了,原因是池清想自己处理这件事情。
杜瑾珩想着怎么也是池清的私事,他这个当二哥的确实不好插手太多,便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才放他下车。
他们哥三个早已经决定好了,等池清跟季宴廷一离婚,马上就开始打击报复。要是他不愿离更好,他们就更有理由找麻烦了。
别墅里,季宴廷早已经等了很久。因为今天池清要回来,他干脆挤了一天的休息出来。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很正当的理由,他不是因为池清的到来才不上班,不过是因为连日来连轴转的工作确实让他疲累了,该休息了而已。
从中午开始他就一直在客厅看财经新闻,只是电视上到底播了什么内容,全都心不在焉的没记住。
电子门外是有监控的,客厅的电视机就能看。越是临近接近约定的时间,他的视线越是控制不住的往玄关处看去,投屏和监控画面也切换得越频繁。
时钟指针定格在下午两点,季宴廷又切到了监控画面上,果然看见了一辆奥迪R8黑武士停在了门口。
当看见池清从车上下来以后,他腾地起身往前跨了一步,刚要往玄关走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心缓缓皱起。
池清按响了门铃,原以为要等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结果下一秒大门就打开了。
只见季宴廷蹙着眉一脸不耐的看着他说:“指纹锁并没有删掉你的指纹,你直接开门就行了。”
池清听着这句话心里一时有些复杂,他都走了,干嘛还留着他的指纹不删呢?
季宴廷侧身让开了路,双手环抱着胸口背靠着门口,朝他示意:“进去坐,难道你要在大门口跟我谈正事?”
池清半垂着眼眸,卷翘的睫毛在形状姣好的卧蚕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礼貌又客套的说:“那么打扰了,季先生。”
说着他跨入了大门,越过季宴廷将鞋拖在鞋架旁,抬头的时候视线看到了他以前穿的居家鞋还放在原来的格子里。浅茶色的瞳孔轻轻颤动了片刻,但却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他没有穿上居家鞋,而是穿着袜子就这么走了进去。
身后的季宴廷将他一系列的举动都看在眼底,眉头无意识的越蹙越深。说不清心里头是什么滋味,他对池清这种划分界限的行为感到十分的不喜欢,甚至隐隐约约的升腾起了怒火。
他沉默不语的跟在池清身后进了房子里。
池清坐到了沙发上,他转身去了厨房,在冰箱里到了一杯鲜牛奶送到池清面前。
“家里只剩牛奶了,你将就着喝吧。”
池清道了一声谢谢,伸手接过牛奶以后却没有马上喝,而是默默地将牛奶放下。
见季宴廷已经坐了下来,他对季宴廷说:“我压在电脑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季先生应该看到了吧?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吗?”
季宴廷沉下了脸,十分不喜欢他这生疏又客套的语气,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微敛着眉,“看到了,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可以说除了那张银行卡,池清什么都没有要,几乎算得上是净身出户。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没有任何可以挑刺和不满的地方。
池清闻言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过,只是他将一切情绪都藏得很好,没有叫眼前的人发现半分。
他勉强的笑着说:“既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想必季先生已经签了字同意离婚了吧?那么季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能和我一起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我办离婚手续的?”
季宴廷双腿交叠着靠着沙发背椅,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池清,仿佛他敢说是就把他拆吃入腹一般。
池清知道这是他生气了的表现,他不知道季宴廷为什么生气,顶着巨大的压力低下了头,“对,只是为了办离婚手续。”
他细长白皙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之中,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季宴廷危险的眯起了双眼,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折断那脆弱的脖颈,也省得池清这般气他。
压下那股阴暗的冲动,他撇开视线,落在了窗外阳光正好的花园里。
“离婚协议书我没有签字。”
“什么?”
池清以为自己听错了,季宴廷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池清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他:“为什么不签?”
他不是早就巴不得自己走了吗?又为什么不签字?
季宴廷道:“我还没有提出结束契约关系你却擅自走了,这一点让我很不高兴,所以我并不准备签字。”
“那你……想怎么样?”
季宴廷居然没有签离婚协议书,这是池清完全没有意料到的。
他有些看不懂季宴廷是什么意思了。
季宴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交叠的双腿分开,身体微微前倾着,盯着池清的茫然又无措的眼眸,缓缓启唇道:“那个把你带走的男人是谁?我们的合约上写得很清楚吧,在合约期间,双方都不得以任何形式出轨。”
“什么?”
池清脸色一下就煞白了起来,心口一阵阵的绞痛着,呼吸都觉得困难了起来。
“你是这样想我的吗”
原来他在季宴廷眼里竟然是这么的不堪。
三年的相处,并没有让对方对自己有丝毫的信任。出轨?他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池清心底暗藏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眨眨干涩的眼睛将想哭的冲动全都压下去,微微扬起头不许自己难过。
他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是啊,我确实是跟别的男人走了,但那天已经过了合约有效期,所以也算不上出轨吧?”
明明是自己逼问在先,可是听到他亲口承认的时候,季宴廷用力的攥紧了拳头,一股无名之火燃起,而后便是愈演愈烈。
“你跟他什么时候好上的?”
他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
池清了解他,知道他心高气傲,肯定是接受不了这种被自己妻子戴了绿帽的事情。若是换作以前他肯定会极力解释误会,但现在的他却觉得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给他带上绿帽的人,不是季宴廷他自己吗?
他微笑着说:“我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么季先生觉得呢”
话音刚落下,砰的一声,装着牛奶的杯子被盛怒的男人一掌拂下茶几,在大理石地板上碎得四分五裂,溅了一地的玻璃渣和牛奶。
池清侧目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面,抿抿唇没说话。
季宴廷气红了眼,狠狠地瞪着他,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几回,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做,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