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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吗?”
她只是按照外头的传言和他感慨一下前朝的穷奢极欲,没想到皇帝会这样小气,她说别人一点厉害之处都不成。
“阿姝不说实话,怎么反来怪我呢?”圣上微微笑道:“真的只是这个意思么?”
温嘉姝趁着他脱履的时候,把足抽了出来,隔着桌案轻踹他的腰:“你明明知道那是临幸的意思,还问我做什么?”
“阿姝,你这话是听哪个起居郎说的?”圣上让宫娥端了水进来为两人净手,耐心地盘问她的话:“前朝灭亡的时间也不长,我倒想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躲在皇帝床底下听这事儿。”
上皇入主太极宫的时候也爱美人,但是从来没见哪个阿谀奉承之徒给皇帝献上一辆这样奢靡的马车,宇文家和云氏擅长督工制造,这些臣子也没同他说起过有这种物什的存在。
“就是……之前随阿耶赴任的路上道听途说的。”温嘉姝等那些宫娥都走了,才将案几移到一侧,依偎在他身边,“哥哥,难道没有这样的好东西吗?”
“一听就是假的。”圣上亲了亲她的额头:“阿姝平日里这样黏人,看来也不怎么了解男子,外头这样嘈杂,哪个皇帝有心思在里面办事?”
温嘉姝在他鬓边吹了一口气,看他鬓角的碎发扬起,“是是是,说得好像你在车里头办过人一样。”
“从前没有过,以后有没有还不是要看阿姝的心意?”她这样爱玩,或许两人有朝一日也会实践一番,圣上道“不过就算是道听途说,这也不大好,那些说书的人就是仗着死无对证,变着法子地编排人。”
他们编排前朝并不是因为对现在的天子有多么喜爱,而是因为宫廷对于民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宫廷象征着无与伦比的权势与财富,帝王将相的故事在书坊卖的比落魄书生遇见狐狸精要强得多,他们没有办法写当朝,自然要依托前朝,想一些世所罕见的东西来博人眼球。
没有一个皇帝喜欢见到民众怀念旧朝的亡国之君,但是唇亡齿寒,新朝建立之后那些君王瞬间就被人写成了桀纣之君,也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
“若是朕当年败给了突厥,大概会被他们写的更不堪。”
史书大概要嘲讽他好不容易背着骂名做了皇帝,而后又转瞬断送了一个国家,弄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道长就再勤勉些,让我朝国祚绵延,千秋万代不就成了?”温嘉姝笑着凑上去亲他的下颚,“成败已定,道长赢了就是赢了,还有什么好伤感的。”
“我现在勤勉有什么用处,又没有东宫可承君位,到头来也是为别人空忙一场,和那末帝没什么两样。”他有些心猿意马,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做的绮梦,想着法子来哄骗她的怜悯之心:“说不定到了下一个皇帝手里,宁可得罪群臣也要把咱们移出太庙了。”
她果然也生出了些兔死狐悲之感:“哥哥也别这样丧气,就是到了咱们大婚,彼此也还年轻着呢,听我阿娘身边的嬷嬷说,男人只要能跨过门槛就有力气生孩子,我又不是不肯给你生,咱们两个日后再多保养一些,总能教诲子女长大。”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都想到教诲孩子上头去了,圣上生出了些许歉疚之心,不该这样往坏处说,倒引了她难过,只是这份歉疚才刚升起没多久,他忽然听见怀里的姑娘打起着马车的主意。
“道长,其实若你愿意,这马车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她依偎在皇帝的怀里,听着外头车轮碾过青石道的声音,知道马上就要出山,“我听戏本子里说有些匪徒占山为王,专爱抢些富贵人家的女郎回去做压寨夫人,有些在车里就行起事来……”
温嘉姝看郎君倏然变了脸色,忙义正言辞道:“那些糟蹋女人的匪徒恶贯满盈,自然逮到一个就要杀一个,可是我就是想和郎君试着顽,不是鼓励那些匪徒抢女子。”
宫中或许还不好备车嬉游,但按照圣上每年的行程,他们成婚之后大概过上两月就又要来九成宫避暑,到那时两人要做些什么,也不会有人来阻碍。
“所以阿姝是想朕来做匪徒,你做娇滴滴的弱女子是么?”一想到她哭着被自己扯乱了衣物、扔到车上行事的模样,这种天子强抢民女的设想让圣上觉出自己那处几乎要不受控制,便把腰挪得离她远些,饮了一杯桌上的凉茶。
他温言责怪她。“你倒是大胆得很,也不怕春日着了凉。”
“道长如果喜欢,也不是不成,”温嘉姝不知道圣上方才在想什么,虽然道君的构想与她略有不同,但她也愿意试一试:“我其实是想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