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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拗口,博平县主还是觉得叫娘娘更顺口些。
“娘娘,您平素这样欺负幼弟,我皇叔父知道吗?”
博平县主很少有机会直接面见皇叔父,多数时候都是圣上殿里的内侍来府里传旨给江夏王,她也只是听阿耶讲起过圣上早年的功绩,大概是个不解风情的马上天子,没想到还会有动凡心的一天。
她还当温嘉姝是做了皇后以后自矜身份,才深居简出,在居处学习宫中礼仪,不轻易与外人见面。外头的传言还说温皇后纡尊降贵,挑灯为边关将士赶制衣物,把她夸赞成天下第一的女子。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些宫人们对皇后的臆测罢了。温嘉姝又不是神龛里的神仙,还没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
“圣上自然是知道的。”温嘉姝拈了一颗杨梅入口,“这怎么能叫欺负人呢,我这是爱护他,才盼着他多识些人间险恶。”
“君子寡欲则不役于来物,可以直道而自行。杨梅虽好,却不适宜他食用,我这仅仅是劳其筋骨,又没有饿其体肤,希望他能早早磨砺心性,不要被外物引诱。”
博平县主知道这时节杨梅的金贵,新贡上的杨梅一般臣子家中是吃不到的,温嘉姝能毫不在意地拿出来待客,她却不能随便不节制,出于礼节,只略吃了两三个便丢开了手。
“什么坏事到了娘娘口中,都有了几分歪理,温伯……温司空和夫人要是知道娘娘这样爱护幼弟,恐怕要后悔让娘娘读了这许多圣贤书。”
“这有什么,耶娘生了弟妹,不就是让我们这些做长姐的拿来解闷用?”
有了兄弟姊妹却不能拿来玩一玩,着实是一件可惜的事情。温嘉姝擦了擦手:“我阿耶今日休沐,同我阿娘游园去了,我白日多消磨些他的气力,晚上也能少哭些。”
“月娘以后要是有了幼弟,就知道这其中乐趣了。”温嘉姝从绮兰手中拿了团扇自己摇,“左右小孩子不太记事,长大了你待他好些,在他眼里,你就又是一个温柔的好长姐了。”
博平县主上面有一位被立为世子的亲兄长,下头只有两个庶弟和六个庶妹,平时没什么交集,怕被人说是苛待庶出弟妹,也没有起过捉弄人的心思。
她不知道当年兄长是不是也这样戏耍过自己,稍有些后怕:“遇上娘娘这样的长姊,大概真是天意欲降大任于国舅。”
“我听闻月娘这几日也不大出门,今日怎么有闲暇到我这里做客?”
博平县主被她问起缘由,嗟叹道:“今日长公主遍邀贵女曲水流觞,我不愿意掺和进去,又不想拂了十三娘的面子,借口今日来拜会娘娘,躲一个清净。”
宇文家的十三娘与长公主是表姐妹,长公主相邀,她定然要去赴宴,但是博平县主不大喜欢上长公主身前凑热闹,听闻皇后是长公主旧友,也不愿去赴宴,便推脱来了这处。
“曲水流觞是上巳节的雅事,亏得她这时候才想起来办。”温嘉姝知晓道长对王右军的书法十分喜爱,大概长公主也想着学一学魏晋风流,无意间迎合一下皇帝的喜好。
“不止呢,听闻殿下已经禀过了圣上,说是我朝以马上得天下,她想着生辰宴左不过是吃喝饮酒,无甚趣味,想着在宫里办一场马球赛,也叫那些外国来的使节一睹天.朝气度。”
这个提议本来很讨人喜欢,宫中为了吐蕃之事紧张得久了,宗亲朝臣们也巴望着能有个机会歇上一歇,原先过了春日,皇帝都是要邀请诸国使节狩猎一番的,今年也未能成行,不如打一场马球,也让他们知道上国从不把吐蕃这等叛乱小事放在眼里。
但江夏王远在边关,博平县主即使是马球打得再好,也不会有心思来参加长公主的宴会:“娘娘,您说圣上怎么就不让长公主与驸马和离,把她嫁到吐蕃去算了,她要是肯去吐蕃,我看倒比马球赛更让陛下舒心。”
她猜测皇叔父大概是有和亲的意思,只是不愿意被吐蕃胁迫,才一定要打赢这一仗,等到吐蕃臣服,再行赐婚。否则长公主才不会这样慌乱,变着法子讨皇帝的欢心。
李纨素是她堂姑,博平县主却只肯称呼她为长公主,温嘉姝知道这是为了江夏王的缘故,也有心宽慰着她:“我听圣上说江夏王和陈国公已经平安到了松州,西疆兵将骁勇善战,朝廷供给的粮草衣物又充足,月娘也不必太忧心。”
“至于和亲……我猜圣上大概是不会叫长公主去的。”温嘉姝笑着道:“吐蕃地处险境,王廷中的各方势力错综复杂,长公主岂能应付得来?”
咸安讨好父兄还是很有一套的,然而让她去做一国王后,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