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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折十数枝,也能供应过去。
“王兄不必惶恐,琼花世所罕见,朕也不愿暴殄天物,一人独享。”一树繁花跃然纸上,圣上搁下了画笔,命宫人取走琼花树下照明的风灯。
“这幅画是朕许过送人的。”圣上饮了一口江夏王奉上的清茶,无奈叹道:“你不晓得她的气性有多大,朕不快些画好了,又要生出许多利息来。”
江夏王含笑称是,君王赐画是无上荣耀,谁还敢嫌弃圣上画的好坏快慢,天子大约是放下身段同他玩笑,也没想着要当真。
“圣上万安。”张女官远远瞧见圣上作画,便站在暗处不敢惊扰,等圣上收了画作准备登辇离去,才走到车驾前问安。
“朕安。”圣上道,“温娘子如何了?”
“回圣上的话,娘子酒醒后用了晚膳,已然回去了。”
“那几样东西?”
张女官笑着禀奏:“晚膳时进了不少,大概也是合胃口的。”
到底是在外头,有些事她也不好明说,从袖中拿出奏折,双手呈进玉辂,“奴婢将娘子的情状写进了折子,不知圣上可愿一观?”
皇帝厌恶臣子动不动将鸡毛蒜皮的小事写入奏折,但这次倒没说什么,还是让敏德接了过来才令她回去。
圣上取了折子展开,敏德举烛相近,也瞥到了几个字。
不愧是做过前朝彤史女官的人物,张尚服这文笔还算含蓄,人却油滑老道,未曾提及验身一事,却将用膳梳妆一笔带过,细细写了娘子更衣情状。
“妾伏见温氏女体态窈窕,肤如凝脂,端庄自若,仪态大方,合堪天子妇。”
圣上面上倒还平淡,拿了御笔单勾了这一句出来,把前面香艳处涂抹干净。
“张氏未免太过多心,朕只是让她去侍奉温娘子,她却写了这许多废话。”圣上沉吟了片刻,“也罢,叫张氏拿着这份再誊抄一遍归档,告诉宇文太妃不必再指派女官来了。”
阿姝对上他的时候,很是有些脾性,可脸面又极薄,若是封后前让女官依照旧例仔细查验,她不知要羞成什么样。
“圣上这是想纳温娘子入宫?”敏德接过被涂得一塌糊涂的折子,躬身问道。
“立后不急在这一时,”圣上觑了他一眼,“不过元亨和元景都已经到了娶亲的年岁,朕这个做兄长的不该落在他们后面。”
17. 择婿 那是她第一次见皇帝,英姿勃发、……
未出阁的女儿在江夏王居处留到晚上才归,即便江夏王妃派人来解释过是县主与温娘子投缘,杨氏也难免有些多心。
温晟道辰时要出去当值,她早早地把幼子交给了乳母,自己正襟危坐在“绮萼红英”,给女儿看拟的一份单子。
“亏得圣上身边的内侍监,要不然你阿耶不知道得怎么被人参奏。”杨氏叹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可是也不能在临泉阁逗留许久。”
“别的贵女都是午间归去,王妃怎么就单独把你留了下来?”江夏王的世子还没有定亲,两家素无来往,江夏王妃这样突然热切起来,令杨氏很难不往多处想。
“我一时心绪不宁,又被人多灌了几杯,王妃怕我醉得太过,就留我说了一会儿话。”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你也该多往好处想一想,也就是萧家还没有送下聘,要不然再退亲就难了。”杨氏把单子往她面前推了寸许,轻咳了一声,“萧家既然没那个福气,咱们也该往前多走一步了。”
朝臣联姻,大多与党派有关,昔日圣上还在潜邸时,手底下的文臣武将便有许多人敲定了儿女婚事,如今都成了从龙之臣,姻亲两家水涨船高,自是皆大欢喜。温家虽是天子亲信,却远在洛阳,与一干旧臣来往得少了,这些消息知道的便不多。
她当年是自己相中了温晟道,不嫌他布衣出身,也愿意支持他投笔从戎,两人生逢乱世,照样和和美美过了半辈子。因此丈夫赏识萧琛,与她商议说想要招他为婿,杨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宜的,世家公子多有媵宠,萧家的郎君才华过人,又是洁身自好,只要再添了功名,倒也不算委屈了女儿。
可这桩婚事现下决然是不可能了,阿姝年岁渐长,亲事不好再拖。昨天夜里她拉着温晟道这个瞧错女婿的罪魁祸首,将朝廷旧臣新贵大致过了一遍筛,还未结亲的适龄郎君统共就那么几位,也着实是令人气闷。
温嘉姝不过是在珠玑楼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