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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鼻子走,闹腾得七荤八素。
夏长远被呛,继续骂:“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人家属?是,您白少爷现在不啃老,可你别忘了,如果你不是白家的孩子,当初在麻醉科轮值,出意外的时候谁会力保你——”
“我已经娶了蔺晓雅,放弃了一辈子的幸福,你们还要我怎样!”白珺宁突然红了眼睛。
夏长远意识到失言,不该旧事重提,可外面围了不少护士和管培生,他有些拉不开脸:“你年纪轻轻,以后路还长,哪懂什么是一辈子?”
“以后会怎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生活被弄得一团糟。我是人,不是什么道德模范、更不是机器!我真他妈……受够了!”
白珺宁用仅剩的理智,弯腰向夏长远鞠了一躬。然后一把扯下胸前的工作牌,脱掉白大褂,丢到桌子上,转身大步离开。
夏长远看着白珺宁的胸牌,肝火更旺了,冲围观的人喊:“看什么看,没见过年轻人压力大、犯中二病吗?”
门口一位医生斗胆小声问:“小白医生这样跑出去……我怎么跟政务报考勤嘛?”
“还能怎么报,算他休假!我徒弟要是真跑了,你赔我啊!”
白珺宁的手机一直在响。
接通后,蔺晓雅讨好的声音传来:“珺宁,我从爸妈家里给你带了参芪汤,我和司机现在就在一附院外面……”
“别再烦我!”白珺宁关掉电话,发动车子,驶离了医院。
他一个人在城市里游荡,漫无目的,直到华灯初上,才把那些枷锁般的声音甩开。
渐渐地,他的大脑空旷下来,只剩一个人的存在,只剩一个念头——想见她。
他紧紧握着方向盘,向东疾驰。一路上连掌心都在发烫,仿佛任何阻碍都能覆手融化。
白珺宁知道,董陈一直在养老院照顾董爱玲。等他真正把车子开进养老院,望着整幢灯火,却又失去了敲开某个房间的勇气。
在“健忘”的董老师面前,他掩饰的太完美,像个意外作弊的优等生,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黑暗的车厢里有一瓶白酒,是上周和同事聚餐时遗留的。白珺宁重新打开它,混合着热辣与苦涩,悉数吞进肚子里。
董陈用一支钢琴曲把董爱玲哄入睡,自己却失眠了。
白天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手机也看了快一百遍。
她索性下床,扎起马尾换上运动装,打扮得像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然后去楼下的健身场,跑了个酣畅淋漓。
好笑的是,这也是某人下午在微信里,要求她务必执行的提高免疫力的方法之一。
剧烈的有氧运动和未知的爱情一样,带来辛苦,也带来微妙的希望。
回房的时候,林荫道旁突然亮起刺眼的车灯。
董陈抬起手,半遮住眼睛:“白珺宁?你怎么在这?”
她还没看清,就被拥进一个混着消毒水和酒精的怀抱。
白珺宁紧紧拥着她,仿佛回到了青涩的大学时光。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下来。
第27章 第二十七朵
董陈向来讨厌醉酒的男人,即使对方是白珺宁,她也没手下留情。
白珺宁半面火辣,惊讶又委屈:“元元,以前的你,不会这样打我。”
“别再这么叫我。我说过,没有人会永远等在原地。”她冷冷道。
白珺宁面露苦楚,两个字抵在舌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酒气扑面而来,董陈后退两步,“你是法盲吗,酒后开车是要被拘留的。你说我变了,你怎么不问问自己,过去的你会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吗?”
“我没酒驾,我也没变。从小到大,从过去到现在,我心里只有你!”白珺宁冲她喊。
董陈有一刹那愣怔,困扰多年的乱麻,似乎被这句话光刃般解开。可是现在的她,早已过了有情饮水饱的年华。
“这句话当初分手时你没说,后来你结婚也没有说……现在说,还有什么意思?”
借着酒劲,白珺宁也说出心里话:“董陈,四年前,但凡你肯回头问我一句‘为什么’,也许我们会有不一样的现在。”
四年前七月七日,七夕情人节,同样烙印在董陈心里。
三个月未见面的恋人,坐在百米高空的旋转餐厅,各怀心事地俯瞰城市的夜景……直到一个人哽咽着说,“我们分手吧。”
没有人知道,他们原本计划在当年的最后一天就去领证的。
那时候董陈还没有从陈健平病逝、破产的一连串打击中缓过神,好不容易配合银/行解决了遗留的债务问题,董爱玲又确诊了阿尔茨海默。
辞退家中阿姨,董陈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康源通勤,就是在家中照顾随时会发病的母亲。
日日与焦虑为伴,她早已忘记,上一次和白珺宁约会是多久前的事。
面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