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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又何必……”
白珺宁激动着背过身,不愿她看见自己的脆弱。
“何必什么?”
“没什么。”白珺宁再次面对董陈,眼里的湿润已蒸发殆尽,恢复清明。
“董陈,一切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已经从四年前走了出来,我不该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可现在,董阿姨的健忘症越来越严重,仅依靠乐行养老院的照顾是不够的。
“她不仅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亲人,在她需要帮助、需要陪伴的时候,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元元,我无意伤害你,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董陈有点恍惚,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再听人叫过自己的小名。
董陈的生日是一月一日,元旦节,阳历新年的第一天。
那年,陈健平抱着刚出生的、胖乎乎的天使小棉袄,高兴坏了,索性叫孩子“元元”,寓意她永远充满元气和希望。
蜜罐里长大的元元,童年乃至青春期都比同龄的女孩子要圆润一些,脸蛋圆圆,杏眼圆圆,小胳膊小腿也圆圆,可爱极了。
但这种“丰满”持续到初中时期,就有些敏感了。
因为漂亮出众,董陈有次值日后,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把她拦在体育室,指着她刚刚发育的胸脯叫“圆圆”。
难堪的时候,是白珺宁拎着球棒闯进来,一通惨烈的搏斗,把他们赶了出去。
看着满脸挂彩的小竹马,董陈后怕地哭了起来。
白珺宁手忙脚乱地安慰她,恨不得把家里的整部《生理学》搬出来,告诉她,女孩子这个时期所有的生理变化,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是董陈第一次意识到,平时文文弱弱的白珺宁,还有如此血性的一面,她已无法再拿小玩伴的眼光看他。
事后,白珺宁打死不肯向父母透露打架的原因,这场风波以他被罚抄上万字的《黄帝内经》告终。
从那以后,董陈就再也不许别人叫她的小名“元元”了。
如今的董陈,早已从十五六岁抽条出来,出落得清丽美好,却把花心深深地藏在蕊中,没有人能懂。
白珺宁还想再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闹铃,九点我要参加一个研讨会,和周正觉博士沟通一些临床方面的经验。”白珺宁无奈道。
董陈皱眉,又是周正觉,这个名字可真是阴魂不散。
白珺宁笑起来:“好了,今天的世纪审判先到这儿吧,总之你说什么我都认罪伏法,择日再审也不迟。”
他把温热的包子和牛奶都塞进董陈的怀里:“这么早出门,你肯定还没吃早餐,别饿出低血糖了。”
董陈当然拒绝,推搡之间,白珺宁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你干嘛,放手!”她挣脱不开。
白珺宁更加凑近,惊讶道:“你手上怎么有个针眼?”
原来他看的是董陈左手的指腹。她昨天去人民医院抽血化验,到现在淤青还没有消肿。
“关车门的时候不小心被夹了一下,不用你管。”
“董陈,我可是外科医生,你觉得我会信?”
“急诊科,谢谢。”
白珺宁不服:“我师父已经放话,明年就转科了!”
“哦,恭喜,急诊病人要脱离苦海了。”
“别转移话题,告诉我你为什么去验血,哪里不舒服吗?在哪家医院验的,血象报告单呢,给我看一下。”他不由拿出医生的威严。
董陈翻白眼,恼怒道:“你烦不烦!我突然想打流感疫苗,去人医做了个皮试而已,后来太疼就放弃了。”
真是和过去一样任性,白珺宁放下心来:“医药的事不能冲动,不过流感疫苗的免疫保护周期只有一年,缺少针对性。你不是易感染人群,不接种也无可厚非……”
听到他倒豆子般的科普,董陈心里更加难受。
“不是要开会吗,还在这啰嗦什么?迟到了扣奖金,看你回家怎么交待!”
“……我的人生,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白珺宁默默把刀子从心口拔/出来。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董阿姨那边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交代完,随意理了理白大褂的衣领,又一朵云般转身离开。
董陈卸下盔甲,百感交集地看着护栏外蝼蚁般的车辆和人群。
背后的水塔间,突然传出一道震动声。
很短暂,董陈却听见了。
所以……她今天和白珺宁见面,从头到尾,还是被人听了墙角?
“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董陈严肃道。
第5章 第五朵
董陈的话音刚落,水塔墙背面,一个身穿病号服,扎着高马尾的小姑娘,不情不愿地探出头。
小姑娘握着手机,十根指甲被咬得光秃秃的,眼睛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