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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问道:“夫人睡了一天,饿吗?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
是有点儿饿,但林冰琴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她摇摇头,“给我拿纸和笔吧。”
彩叶殷勤地拿来了纸和笔,双手托着,问:“夫人,放在哪里?”
林冰琴左右一扫,眼神落到桌子上,“还是放到桌子上吧。”
她披了外袍下床,“端盆水,我要洗漱。”
彩叶放下笔和纸,去外面端了盆温水进来,侍候林冰琴洗漱。
洗漱完,林冰琴将糟乱的头发随意拢在脑后,人便坐到了桌子前。
执笔,绘画。
她心情糟乱的情况下,喜欢用绘画来转移注意力。
信马由缰,像是无处发散的心情,挥毫泼墨到纸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找回自己。
她是打算有朝一日离开曾墨的,但绝不是现在这种,他突然说要走,而且是死别的一种方式。她对于他要去做什么样的任务是无能为力的,她穿越时空而来,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懵懂无知。
无法掌控曾墨的未来。
他要死,她无可奈何。
但“死”那个字传入耳际的一刹那,她内心不可抑制地揪了下,揪疼。
继而便是无措。
习惯了有他,万一他不在了,她要怎么生活?
这个问题涌入脑海。
彷徨无助席卷了她。
她画形态各异的花,鲜艳盛开的,含苞待放的,充满生机的花骨朵,一朵朵一簇簇,争奇斗艳,但却给林冰琴带不来任何的好心情。
反而越来越烦燥。
话说曾墨置气般地离开了。
策马狂奔数里之后,他突然就停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星辰始料未及,超越他之后及时倒了回来。
他抓着马缰绳,表情莫名地看向曾墨:“爷,有何吩咐?”
好好的忽然就不走了,难不成有何意外?
““星辰,王府里的死士是不是都训练好了?”曾墨问。
关于这一点,星辰是了解的,他答道:“是的,只等王爷一声令下。”
“死士,有活的可能吗?”曾墨又问。
“这是一步险棋,王爷筹谋多年,怎么可能让死士活下来?所有死士,去了是为完成任务,完不成,必须死。完成了,更要死。新帝登基,怎么可能为日后留下任何污点?”
弑杀皇上是大罪,成与败,都不能有活口。
这两个问题,星辰知道答案,曾墨更知道。
星辰不知道曾墨为何要多此一问,仿佛要确认什么一般。
曾墨问完,忽然掉转马头:“再回府里一趟。”
策马疾奔,不一会儿便去而复返。
曾墨将马留在离家几十米处,人没走院门,而是翻.墙而入。
星辰虽然纳闷,还是依葫芦画瓢跟在了后面。
几个跳跃之后,曾墨跃到了和轩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
星辰则待在和轩的墙头。
星辰盯着曾墨,曾墨则看向亮着灯光的地方。
屋内,光线柔和地洒满房间,彩叶站立一旁,林冰琴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发丝太长,几乎要垂至腰间。
她站在桌前,头微微低着,手执一笔,认真而仔细地在纸上绘画。
她画得很认真,时而眉头轻皱,时而又挑眉细琢,一朵朵鲜花自她笔下诞生,红得耀眼,粉得娇艳,黄得鲜嫩,平淡无奇的桌子上像是铺就了一座馨香四溢的花园。
曾墨越看,脑门蹙得越紧。
女人心,海底针。
他是越来越看不透屋内那个女人了。
他本来觉得她对自己还是有一丝感情的。
床上的顺从,对母亲身体的关切。
如果没有感情,应该做不到这些。
可现在,他告诉她,他很快要死的消息之后,通常男人的妻子,这时候会哭天抹泪,追着哭着不许他走,抱着他的胳膊他的大腿,哀求他活下来。
林冰琴但凡有其中一样行径,他也会感觉舒服些,走得痛快些。
可林冰琴一没哭二没闹,急急躁躁催他走,他走了之后,她不哭天不抹泪,站在桌前诗情画意地画起了画,画的还是喜庆详和的花儿。
这感情不是丈夫要死,这是要迎接喜事的状态。
曾墨越想心越抽疼。
空有满腔的情感无处发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
他在树上待了近半个时辰。
屋内的林冰琴画了近半个时辰,画完一张,再接一张。
没有表露出任何伤心与难过。
心有期待的曾墨失望不已,他眼睛快瞪木了也没看到自己期许的画面。
终于,还是心有不甘地跳跃离开。
沿原路返回墙外,曾墨气息难平,他瞪眼跟着跳跃出来的星辰,问道:“如果,如果某位死士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