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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不停飘动的水面,在心里默默地数秒。
一个人在水下是待不了多长时间的。
六十个数字之后,水面并无其他动静。
她试探地喊了声:“曾墨!”
喊一声没有反应,她连着又喊了两声。
还是没有反应。
林冰琴心里就有些发慌了。
她双手扒到井沿,扯开喉咙对着深井里大声喊道:“曾墨,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到的话,你出个动静!”
她怕他死了!
水波唰地向上冲起,曾墨自水里冒出头来,他抬手抹了下脸上的井水,头向上一仰,湿湿的头发全贴在头皮上,突显得两只瞪起来的眼睛更黑更大。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事!”
林冰琴长长地舒了口气:“曾墨,你倒底在这么深的水井里找什么?这里的水可能被污染了,对身体不好,你说说看看,要是差不多的话,我出钱帮你再买件就是了。”
她想得挺简单的,曾墨本来就是穷人一个,他能掉在枯井里的东西,想来也值不了多少钱,她愿意花钱买他的平安。
不是图他人好,就是不忍心看他在这个破井里扑腾。可能现在在井里扑腾的人换成任何一个路人,她也会如是问。
曾墨黑黢黢的瞳孔定定地瞪着她,停了会儿,他不作任何回答,用手一捏鼻子,忽地又沉了进去。
林冰琴无语叹息。
曾墨是个固执的人,还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她身子缩回去,继续坐在石板旁边发呆。
晴朗的天气很突然地变暗了,乌云笼罩下来,没多久,滴滴答答的雨点便从天而降。
下雨了。
林冰琴双手撑到头顶,颇为头疼地望了望天,低语:“这天儿,怎么说变就变?”
她环视四周,两米开外就有棵大树,枝干伸展着,像一个天然的大雨伞。
她往井口瞟了眼,放弃了喊曾墨的打算,双手捂着头,风也似地跑了过去。
站在大树下,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睛望着井口的方向。
井口是敞开的,曾墨很快就会知道下雨了,如果他想出来自然就会出来,他如果不想出来,她也没啥办法。
对于喜欢自以为是的人,不搭理他是最好的方式。
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那是老天爷的选择。
林冰琴抿着嘴唇,透过越来越细密的雨雾看着井口的方向。
有个穿着斗笠的老人家从远处走了过来,路过井口时,他停住步子,弯腰就要搬抬井边的石板,打算把井口给封上。
林冰琴吓了一跳,双手擎在头顶跑过去,眯着眼睛阻止对方:“大叔,井下有人,不用封井口。”
大叔刚搬起的石板又放了回去,他直起身,疑惑地问道:“井下有人?这可是口弃用的老井,多少年都是封起来的。”
雨水毫不留情地浇在林冰琴单薄的身上,她耐心地解释,“曾墨有东西掉在里面,正在找。”
“幸亏你告诉我,要不然就出大事了。”大叔看着被雨水淋湿的林冰琴挺可怜的,指指大树下面,“你过去吧,我不搬。”
林冰琴道了声谢,但人没走,还站在井边。
大叔明白过来,憨厚地笑笑转身走了。
一直等他走远了,浑身已经湿透的林冰琴才跑向了大树底下。
这下惨了,自己被淋成了落汤鸡。
她认命般地看着天空。
刚才如果还有那么丝犹豫想要走,经过刚才一事,她彻底断了要走的念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权当是做善事吧。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曾墨还是没有从井里出来,倒是又经过两个“热心”的村民,想要把井口给重新封上,林冰琴不厌其烦地冲进雨雾里耐心地向对方解释。
如此两个来回之后,她身上完完全全湿透了。
单薄的衣服贴合到身上,峰峦波谷隐约可见,她低头审视自己,目前的她,样子挺尴尬的。
再尴尬,她也不能离开。
如果刚才经过的三个人,哪怕有一个把井口给封死了,曾墨都会处在性命堪忧的状态。
她不喜欢曾墨,但也不希望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如果他发生了任何意外,也就意味着曾母的生命也到头了。
林冰琴双臂环胸,勉强遮掩着自己的尴尬,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井口方向。
曾墨在井下待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一个小时了。
她挺担心的,但又爱莫能助,只能呆呆地站着。
又过了约摸一刻钟的功夫,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林冰琴眯缝着眼睛仔细一瞧,眼睛顿时放了光。
来者竟然是星辰。
没想到他竟然折返回来了。
她刚想冲过去,刚要迈步,忽然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态,她眼睛一转,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