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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冰琴放下笔,小心地觑着曾母的脸色,“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今天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曾母:“身体倒没什么不舒服的地儿,可就是,”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就是心烦。”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应该不是,上次我这样的时候,曾墨一身伤地回来了。”曾母愁云密布,“所以,今天心情一这样,我心就突突地跳,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原来是当娘的担心自己的儿子。
林冰琴在心里怪罪曾墨,平常天天守在他老娘面前,今天很突然地不见人影,怎么能不让老人家担心?
她快速利落地收起笔墨纸砚,安抚老人家,“娘,你等等,我这就出去找找曾墨。”
把人带回来,老人家的心病肯定就没了。
打定主意,林冰琴让花儿陪着曾母,自己拾掇拾掇出了门。
曾母和花儿都有些不放心,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让花儿去吧。”
可林冰琴还是执意一个人出去了。
曾家村不就是个村子,晴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儿?
林冰琴微微提着裙摆,袅袅婷婷出了院门。
夏末,阳光虽盛,但热度已大大减弱。
林冰琴往左走了几步,又掉回来往右边走。
曾墨家已经是村子的边缘,再往左哪有人影?
她隐约记得曾墨说马匹放在前面某个马舍里面。
一边张望一边往前走。
一条街快走到头了,也没看见马匹的影子。在一个三岔路口,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从胡同口里走出来。
林冰琴眼前一亮,小跑几步上前,“大叔,麻烦问问这附近有马舍吗?”
老人愣愣地看着她,不晓得她是哪家的新媳妇。
林冰琴“哦”了声,“大叔,我是曾墨家的,他说出来看马,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他把马放在哪儿。”
一提到曾墨的名字,老人的眉峰渐渐舒展开,“你说曾墨的马啊,”他指指胡同南边,“往前走,再往左一拐,就看到了。”
原来是她走岔了路。
林冰琴谢过老人之后,顺着老人指引的方向找到了马舍。
路旁的一个农家院子里,一匹马拴在柱子旁,周围并无人。
林冰琴在门口站了会儿,没有人过来,她试探着往里走了几步,在离马匹还有两步远的时候,那匹马突然仰头嘶鸣了几声。
吓了林冰琴一跳。
紧闭的院门忽然打开,里头走出一个壮实的男人,两只眼睛细得快成一条缝,他朝林冰琴方向瞪了一眼:“什么人?”
林冰琴眼睛打量四周:“我是曾墨家的,麻烦问问他来过吗?”
男人表情稍缓,“原来是嫂子啊,大哥没来。”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里乱糟糟的,不方便请嫂子喝茶了。”
他就是方便,林冰琴也不可能在这里久留。
她有些发愁了,曾墨没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她犹豫了下,问:“那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手机没有电话没有,只要人没影了,找起来真费劲。
男人摇摇头,爱莫能助。
林冰琴漫无目的地在曾家村晃悠起来。
期间遇到了九位大娘、三个小媳妇、六个青年男子,在大家好奇的目光里,她故作矜持地打过招呼,坚持着把曾家村转了一圈。
百十来户的村子,不大,逛完了腿还是挺疼的。
她开始往回返,找不着人不能一直在外头晃悠,到时候老太太由担心一个人变成担心两个,情况会变得更糟。
转过一道弯,再往前走就到家了。
林冰琴加快了脚步。
一名身着佩刀的男人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猛然看到刀剑加身的男人,林冰琴惊了下,声音哆嗦着问:“何人?”
男人瞪着一双虎目扫了两眼林冰琴,接着迅速低下头,语气恭敬地问:“敢问,您是曾夫人吧?”
“你是曾墨派来的?”林冰琴大胆猜测。
“曾墨有急事需要夫人立即前往。”男人往侧边一让,“请夫人随我来。”
竟然猜对了。
林冰琴犹豫了下,她不确定眼前人是不是骗子。
男人好像挺急,“有件很重要的东西被扔在了深井里,大哥要亲自下水寻找,我需要到深井另一端接应,而深井这端,同样需要一位家人在此候着。”
看来曾墨是真有事了?
林冰琴两手攥到一起,眼神在男人身上自上而下地扫了一圈。
男人穿着蓝色兵服,上面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衣袍的侧摆还有暗色的血迹。
她沉思几秒,抬步跟了上去。
男人见林冰琴愿意前往,赶紧在旁边引路。
他步伐快,林冰琴步伐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