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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话说回来,早知道曾墨能得王爷喜欢,能被认作义子,当初就该答应你俩的婚事。”吴婶心事忡忡,“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怪当初没眼光。”她低语,“怎么老早没看出来曾墨还有这本事的。”
当听说曾墨又得新宅子,又得店铺和良田时,吴家夫妻馋红了眼睛。
可再后悔又能有什么用?
只能寄希望于孙家,希望孙家富甲一方,给女儿,给吴家争口气。
林冰琴背着曾母出了吴家,步子迈得急溜溜的。她快累惨了,只盼着眼前快出现那三间茅草屋,到达目的地,她就算解放了。
伏在她背上的曾母,略微能感觉到承受她体重的底盘有些不稳,遂心疼道:“冰琴啊,你身子娇贵,我还是下来走吧。”
“不,行!”林冰琴从齿缝里迸出这两个字,卯足劲头往前奔。
前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声音急促而快,路面上的泥沙纷纷扬起。
林冰琴喘息中微微撩起眼睫。
只见一人一马自远处奔驰而来。
男人策马扬鞭,疾奔中袍子高高扬起,姿态潇洒而俊逸。
林冰琴只觉得有些面熟,还未及思考,便突然眼前一暗。
一马一人已奔至眼前,男人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人未至,膝盖已经跪了下来。
一声“娘”喊得凄厉而又酸楚。
林冰琴看着矮自己一头的曾墨,刚才还硬撑着的力气顿时就泄了。
来帮忙的人终于出现了。
她也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那里。
曾墨是听闻母亲去世的消息,痛苦万分地赶来,一来便对着母亲的身影跪了下来,连是死是活都没分辨清楚。
林冰琴上来就跪,与伤心痛苦皆无关系,她是累极看到了帮手,心里那股劲一松便跪了下来。
曾墨表情痛苦,眼神空洞地看向伏在林冰琴背上的母亲。
当发现母亲还好端端地活着时,他痛苦僵滞的眼神震惊过后,是满满的惊喜之感,他跪行两步抓住母亲的手,不可置信地喊了声:“娘?娘?”
“娘没事,没事。你着急赶路,累坏了吧?”曾母撩起袖子给曾墨擦汗,“你瞧你,风尘仆仆的。”
娘疼儿子是打心底疼的,她一眼就看出儿子是骑着马不歇气地赶到这里。
曾墨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一声一声地喊“娘”。
当听吴叔说母亲去了之时,他悲痛难抑,一路狂奔。内心的痛楚翻江倒海,无法用语言形容。可当看到母亲好模好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份惊喜又是前所未有的。
林冰琴大大地喘了口气,身子往旁边腾挪,“赶紧,把大娘背回家吧。”
曾墨忙跪行几步,转过身将母亲给背了起来。林冰琴背的时候,犹如背了千斤重,可轮到曾墨来背,像是背上无物似的,轻轻松松地往家走。
林冰琴甩甩沉重的胳膊,对还跟在身后的英子笑了笑:“谢谢你啊,你赶紧回去吧,回头我让花儿帮你把衣服洗出来送过去。”
耽误英子那么久的时间,她挺过意不去的。
英子倒没觉得,她说:“跟我不用那么客气,那我先去河边洗衣服了,我家就在前边胡同,有事的话喊我一声。”
英子长相淳朴,性子也蛮直爽的。
林冰琴等英子走远了,这才折返回家。
曾墨不愧是练家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把他老娘背到了东屋的炕上。林冰琴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将母亲彻底安顿好了,母子两人坐在炕上头碰头,还聊上了。
母子两人经历生死惊吓,应该有的聊。林冰琴想了想,没有马上进去,她在院门口找了块地方,靠墙蹲下了。
从来也没这么受累过,她得好生缓缓。
这具身体的年龄刚过十六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身体养得白白嫩嫩的,不经折腾,就背了曾母这么一小会儿,她感觉胳膊快折掉了,甩胳膊的时候,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太缺乏锻炼。
坐了一会儿,花儿端着一大盆洗过的衣服,慢腾腾从胡同口走了过来。
隔老远看到林冰琴,花儿高兴地喊了声:“小姐。”
“英子的衣服都给她了?”林冰琴问。
“我帮她洗完了才回来的。”花儿小跑几步过来,“大娘没事吧?英子刚才告诉我,大娘在吴月月家晕死过去,差点出大事了。”
“现在好了。”
“那你怎么还在外头?大娘一个人没事吧?”
“曾墨回来了。”
“大娘这身体还真是挺吓人的,小姐,你说得对,她的身边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人。”花儿把盆子放到脚边,担忧地说道。
今天这事,说到底是照顾不周引起的。如果有个人一直陪在曾母身边,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花儿跟林冰琴对视一眼,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林冰琴说道:“以后不论什么情况,都必须有人守着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