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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这是她在被窝里换衣服的最佳时机。
她人拱到被子里,窸窸窣窣脱掉湿衣服。玉手伸到炕沿上抓过要换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套上身。
当从被子里拱出来那一瞬间,林冰琴发出一声很舒服地呼气声。
别别扭扭的过程,但结果是自己想要的。
把脏衣服放到炕边,她满足地窝回被窝里休息。
她像一只戒备心十足的小动物,再三确认曾墨睡着了之后,自己才满腹心事地开始睡觉。
每个跟曾墨共处的夜晚,她都是在心惊胆战中度过的。
越到早上,这觉睡得越香。
林冰琴隐约听到花儿叫自己起床的声音,她百般不情愿,眼睛没睁,嘟着一张红艳艳的嘴唇小声地耍赖,“我太困了,就让我再多睡会儿吧。”
声音细得像猫叫,尾音翘着,娇气又可爱。
耳边果然没声音了,她唇角弯弯,得逞般地笑着。
继续睡。
但睡了没多久,眼前仿佛有道强烈的光束正在照着自己。
那感觉就跟开着一百瓦的大灯泡睡觉,相当的不舒服。
她撅起嘴巴,小脸皱到一起,表情苦恼地睁开了眼睛,“花儿,你在搞什……”
眼前哪有花儿的影子?
曾墨面无表情地坐在她的旁边,乌沉漆黑的眼眸瞪着,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她多久。
林冰琴心里咯噔一声,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蹿了起来,身子贴墙而立,眼神警惕地俯视曾墨:“何事?”
眼角余光扫向窗外,天刚蒙蒙亮。
家里又没什么事情,大可不必起这么早。
曾墨视线定在她的脚上。
五个小巧的脚指像五个肉嘟嘟的小可爱,你挨我我挨你地挤在一起。个个白白嫩嫩的。
手感嘛,他还记得。
滑腻温软。
林冰琴被他虎狼一般的眼神注视着,双脚不适地绞在一起蹭了蹭。灵巧的脚丫勾起薄薄的被子盖住了自己。
脚盖住了,他的视线又上移至她的小腿。
反正是有的看。
林冰琴有抬脚踹他的冲动。
可念头刚起,曾墨却开了口。
“更衣吧,今日回门。”
视线也随之移到了窗外。
林冰琴眼睛唰地瞪了起来,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回门?”
两手空空跑出来,还回的哪门子的门?
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林知县肯定不会欢迎的啊。
“对,回门。”
林冰琴叹了口气,盘腿坐了下来,“怎么回?”
她不抱希望。
从林知县的立场考虑,定是连门也不会开的。
与其回去吃闭门羹,还不如消停待着。
除非,除非他想把自己送回去。
她眼神犹疑地扫向他。
曾墨却长腿一撩下了炕,“你跟着来就行。”
这里回门的规矩是要穿大红色。
林冰琴唯一一套红色的衣服是曾母的旧嫁衣。
颜色艳丽中带着一丝陈旧,穿到身上近看还稍好点儿,可是一旦隔远了,那种贫酸陈旧的气息便释放了出来。
林冰琴忐忑不安地穿上了红衣。
曾母特意帮她梳了头发,不放心地叮嘱着。
“我们曾家贫寒,林知县不满意是应该的。你们回去后,不管林知县是什么样的态度,记得千万不要顶撞。多跪跪,多求求,就好了。”
林冰琴乖巧地答应了。
打扮妥当,曾墨找的马车已经候在门口。
上车之前,林冰琴把花儿叫到跟前,“今日我回门,你不能回去。”
花儿还想着回去见见府里的老朋友呢,闻听此言小嘴巴撅了起来,委屈巴拉地问:“为什么?”
“这次回门定是不愉快的,你不回去更好。还有,大娘身体不好,身边不能缺了人,你得细心照顾着,不得粗心怠慢。”
原来是考虑到大娘的身体,花儿纵然是委屈,但想到善良的曾母,还是痛快地答应了。
曾墨在外头没有见到花儿出来,还特意问了句:“花儿呢?”
已经坐进马车的林冰琴隔着一张帘子,语气冷淡地回答:“她不回。”
曾墨没再往下问。
马车咕噜咕噜启动了。
曾墨骑马跟在车旁。
路上,林冰琴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眼,果然是高头大马,曾墨骑在上面,多少有点儿英姿飒爽的范儿。
林冰琴甩手放下了帘子。
再疯爽有什么用,林知县也是瞧不上的。
一车一马紧赶慢赶,赶到知县府上时,已经过了晌午。
林冰琴自马车上下来,和曾墨一起站到了知县府的大门外。
大门是紧闭的。
林冰琴担忧地瞧了眼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