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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墨垂眸。
曾母想了想,劝道:“你怎么还拉着脸?今天本是回门的日子,你对冰琴得有些交待。虽然她不喊我娘,但我不怪她。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嫁到咱这种贫苦人家,不说嫌弃我,还贴心照顾我。儿子,娘这两天过得是神仙的日子。心里特别满足。哪怕今晚就闭眼,我也知足了。”
“娘!”曾墨阻止老娘继续说下去,“娘,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咱们曾家,从祖上起,从不做亏心事。你祖父是,你父亲是,到你这儿也不能变。娶妻便不能纳妾。这两日我算看清楚了,冰琴这姑娘好,特别好,你万不能亏待了她。”
曾墨还是低垂着眉眼,“娘,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曾墨扶住老娘的胳膊,“娘,我扶您进去。”
晚餐是林冰琴做的,花儿打下手。家里有青菜,她凉拌了一盘,余下的炒了吃。家里没有油,她便将成亲那日买的肥肉在锅里榨了,榨出点儿油花炒了盘青菜,全家就着米饭吃得很香。
她炒菜的时候,穿的是曾墨刚买的新衣服。
花色的,比较俗气,他买肥了,穿在她身上,晃晃荡荡的。不过炒菜的动作相当娴熟,冒起的油烟熏到她粉嫩嫩的脸上和红嘟嘟的唇上。
他看到有汗珠自她额间滑了下来,将要滴入锅内时,她头一偏,拭了去,转回头继续翻炒锅里的菜。
他垂下头,默不作声地进屋了。
吃晚餐时,林冰琴和曾墨都安静吃饭,只有曾母和花儿开开心心地聊着天。
吃过饭,花儿收拾碗筷,曾母去了炕上继续看那两幅画。
她现在看画看上瘾了,老是想不明白人怎么就进到那么高的房子里头了。
越想不明白越想看,越看越好奇。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做饭时身上沾了油星,林冰琴挺想洗澡的,头一晚,曾墨避开了,第二晚曾墨不在,可今天,曾墨早早就坐在炕上,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看。
林冰琴扫了眼,好像是本兵法书。
他两盆水浇在身上就算洗了澡,可林冰琴不行,怎么也要端盆水进屋才能洗痛快了。
花儿忙活完,像前两晚一样,端着盆温乎乎的热水就进来了。
她把水放到地上,“小姐,给你擦澡用的。要是洗头发的话,我再送盆水进来。”
林冰琴摇摇头,说不用了。花儿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关上房门去了东屋。
她还想继续跟老太太研究画呢。
林冰琴坐在炕上等了会儿。
曾墨稳坐钓鱼台,没有半丝避让的意思。
他穿着中衣,斜靠在墙上,盘着腿,娶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那本书,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
林冰琴实在等不了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轻轻脱掉外袍,穿着中衣下到地上。
将巾帕放到盆里打湿,慢慢覆到脸上,温热的水涤荡着她的肌肤,很舒服。
擦完脸和脖子,她偏头瞧着曾墨,后者一动不动,像尊大佛。
她一手拽着衣角迅速一撩,另一只手将重新打湿的巾帕伸到衣服里面。
跟做贼一样。
第11章
紧张慌乱地抹两下,林冰琴骨碌碌的眼睛再转过去,发现曾墨还是稳坐不动,她心里放松了,扭回头,把巾帕在水里搓揉两遍,稍稍拧干水,一手撩着衣襟一手探到身上擦洗。
天天洗澡,身上本也没有多少灰尘,主要就是点儿汗气。胡乱蹭把几下,林冰琴把巾帕扔到水里。起身打开木门,弯腰端着水盆往外走。
曾墨的目光就在这个时间点扫了过来。
穿着衣服擦澡,她身上的衣服被塌湿了,半干半湿,粘在身上。纤细的身条若隐若现。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肌肤都是雪白雪白的。
腿细归细,但不是骨瘦如柴的细法,温润白皙,修长有光泽。
把水倒掉,水盆送到厢房。林冰琴回到了屋里。
换衣服又是个问题。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她可以到厢房擦澡、换衣。
但那样的话,曾母就会有所察觉。
要是她没有生病,林冰琴还可以考虑。
现在知道她老人家可能时日不多,她便不想节外生枝。
短暂地考虑之后,她把要换的干净衣服放在炕沿,自己爬到了炕上。
铺好被褥,她顶着一身湿衣缩进了被窝里。
几乎在她刚缩进去的瞬间。
窗台的蜡烛猛然熄了。
林冰琴不由愣了下。
这个时机刚刚好。
她趁黑往曾墨方向瞟了眼,刚才还端坐着看书的男人已经背对她躺下了。
她有种错觉,仿佛这蜡烛是因她而熄的。可一想到他逼迫自己圆房时的蛮横无理劲,她又觉得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