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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看也不像房子啊。为什么这么高?人怎么进去呢?”
林冰琴成功引起了老人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她耐心地解释,“这些房子都有一个新的名字,叫楼房。你看,每一扇窗户后面都可以住一户人家,这一座楼房可以住好多人。”
“这不是一户人家,而是好多人家?”曾母完全想象不出来,“这是住到天上去了?”
她用手在画纸上比量着,“是不是一伸手就能够到太阳?那下雨刮风会不会塌掉?”
“住人的地方,怎么可能让它随意塌掉?”林冰琴笑着解释,“下午我再画一个楼房里面的样子给你看。你先仔细看着。”
有件让老人好奇的事情想着,老人就不会感到寂寞。
花儿忙完家里的活儿,跟小狗一样蹲到曾母旁边,跟着一起研究。
“大娘,这像烟囱一样的东西里面能住人?我们家小姐是不是跟你开玩笑呢?”
“她说是真的。”
“我看不能。”
“是吧,我觉得也不能。”
花儿用手指着最高处,“你看你看,都快够着天了,要是天热的时候,还不烤死了。还有这么高,一不小心摔下来,不就摔死了?”
曾母有高度的认同感,她不停地点头,“就是就是。”
一老一少聊得热火朝天。
林冰琴有些好笑地回了屋子。
下午,她继续坐在西屋的炕上画画。没有桌子,她就趴在窗台上,毛笔太粗,她便找了根木棍,削得尖尖的,沾着墨,小心地画着,样子特别认真。
花儿一蹦一跳地跑进屋子。
“小姐,用不用我帮忙?”
林冰琴伸长胳膊把一张纸递出来,“你管大娘要点儿银子,问问村子里有没有木匠,让他们帮忙打造54块这样的小板子,记住一定要尺寸完全一样。”
花儿鼓着腮帮子接过来,“就是块小木板?”
“嗯。”
“长方形的小木板。”花儿问,“这个是干嘛用的?”
“做回来你就知道了。”
花儿摇头晃脑地走了,她家小姐越来越奇怪,她现在都有点儿琢磨不透了。
在曾母的指点下,花儿很快在村东头找到会木工活的老师傅,把图纸递上去之后又把林冰琴的原话复述了遍,老师傅说这点活儿再简单不过,隔天去拿就行。
花儿这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回去的时候,正碰上林冰琴拿着一张墨迹还未干透的新画给曾母看。
她眼前一亮,眉眼弯弯地跳过去,偎在曾母身旁一起看。
这次,画里是一个温暖的房间。
木质的地板,柔软的沙发,正播放着电视剧的电视机,束着马尾喝着咖啡的女人,还有蹲在角落里的一只猫咪。
画里只有黑白灰三色,但色彩层次分明,挺有立体感的。
“这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曾母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林冰琴,“冰琴啊,你从哪里看到的?怎么画里的姑娘像仙女一样?”
林冰琴噗嗤笑出了声。
曾墨踩着夕阳归家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老娘笑得满脸是褶子,跟花儿头挨着头在看一副画,两人不时聊着什么。林冰琴恰好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小食,她很自然地捏起一块,轻轻塞进老人的嘴里,老人张口含住,边嚼边开心地笑。
曾墨有多久没有看到老娘这样的笑容了?
他驻立在离她们十几米远的地方回忆,良久才发现,他不记得了。
自从他进了王爷府,老娘总是心事重重的,不是担心他生命安危,就是担心他娶妻生子的事情,有次他带着一身伤回家,老娘哭得几度晕厥过去。
他这个儿子,当得委实不称职。
花儿首先发现了曾墨,她欢快地喊了声,“曾侍卫回来了。”
曾墨敛了敛表情,慢慢走了过去。
曾母赶紧招呼他:“墨儿快来看,冰琴今日画了两副画给我解闷。”有这样新奇的事情,她迫切想与自己最亲近的儿子分享。
曾墨依言站到母亲旁边,林冰琴自动避让开,花儿便也跟着回了屋。
曾墨陪着母亲,把两副画重温了一遍。
母亲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聪明如斯的曾墨却很快便悟到了什么。
他指着画中的电视机问:“这个箱子,可以把人说话聊天的动作重复一遍?”
曾母:“冰琴说是的。”
母子俩就着这两副画,叽叽咕咕聊了一会儿。
聊得差不多了,曾墨看向母亲,“娘,你这两天心情好吗?”
“好啊,有冰琴这么好的儿媳妇,当然好了。”
“身体没事吧?晚上睡觉困不困难?郎中说了,晚上睡觉要多惊醒着点儿。”
“好多了,有冰琴这孩子在,我觉得身体一日好似一日。我得使劲活,起码得见着我的大孙子才能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