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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那个家。
第一件事便是兴高采烈地买了一大包新鲜水果。
吹着空调,看着电视,好不惬意。
于惬意中,她听到了一丝杂音。
像是某人的呼吸。
吸时清清浅浅,呼时粗重浓烈。
而且愈来愈清晰,像厢屋里灶台下面的风匣子。
林冰琴唰地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墙壁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心里一惊,睡意立消。
双手撑在身侧,纤颈转了下,别扭的姿势中便瞧见曾墨铁塔般的身子杵在地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像准备捕食猎物的恶狼一样。
他的眼神太过直接太过吓人,简直比头一晚的还要浓烈几分。
林冰琴又慌又怕。
情急之下,双手鬼使神差般地扑向炕沿的蜡烛,抓起来没头没脑地就掷向曾墨。
掷完,她不忘抱着被子缩到里侧的一角。
目光惊恐地看向地下,唯恐男人飞扑过来。
曾墨不愧是个练家子,蜡烛掷出来的那一刻,他轻轻松松便抓住了,蜡烛在他手里晃了晃,火苗蹿小,眼见要熄灭了,待他手掌正过来之后,烛焰又慢慢恢复如常。
他将蜡烛重新置在炕沿。
目光沉沉地瞪向林冰琴,声音里带着股强烈的埋怨,“你这是要谋害亲夫。”
“你不是。”林冰琴声音发颤,但颤微里还有一丝冷静,“你若再逼迫我,我就将你母亲喊来。你母亲生病,你不怕她病情加重的话,你尽管胡来。”
被子拢在胸口处,说话时她圆润的肩头一抖一抖的。
她怕,怕极了。
曾墨太善变,她不了解他。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她甚至担心他六亲不认,连亲生母亲也不顾的话,她就没啥盼头了。
恶人是没有底限的。
曾墨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兀自背转过身去,当着她的面脱下外袍,换上刚找出来的中衣,换好后,才慢慢转过身。
林冰琴大气不敢喘,全副精力全聚在他的身上。
他不在家,她浑身细胞都得到了解放。可他一回来,她全身都绷紧了,不知道他哪根神经一跳就会扑将上来。
曾墨长腿一撩,坐到了炕上。
林冰琴小巧的身子几乎贴到了窗台上,两只眼睛像受惊的兔子惊略略的。
“我最近有要事在身,白天没有空闲,偶尔晚上能抽出时间回家一趟。我母亲身体不适,我找过上好的郎中给她医治,郎中说,无力回天。让我善待母亲。”长睫盖下,掩去曾墨眼底的情绪,他说道,“郎中说,母亲至多还有一月寿限。这段时间,我会尽可能归家陪伴,但若不能,便劳烦你多费心了。”
林冰琴内心莫名一紧。
她父亲从发病到走,也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她至今尚有遗憾,遗憾最终的日子没能陪伴在父亲的身边。
她嗯了声,“别的事情暂且不提,此事我保证答应你。我会尽我所能照顾你的母亲。”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
曾墨猛地抬眸,目光中闪过一抹厉色,声音阴冷地警告:“你若有半丝怠慢我的母亲,我曾墨定让你以命抵命。”
林冰琴气得眼珠子一翻,差点儿晕过去。
这男人,上一秒还在求自己照顾他的母亲,下一秒就威胁要杀了自己。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越来越认定了一点,自己是瞎了几辈子的眼,才选了这么个货色假成亲。
跟这种人假成亲,简直就是大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随时等待毙命!
但是,不喜欢他归不喜欢他,对于曾母,林冰琴还是存有怜惜之心的。
老人心善,她能感觉到。
老人心疼儿子,她也能感受到。
如果单单只是照顾老人,林冰琴是很愿意的。
她愿意把对父亲的那份遗憾,弥补到一个陌生的老太太身上。
曾墨为了母亲不惜威胁她,说明他还有丝良心在。
林冰琴内心的恐慌感消了大半,攥被子的手顿时松了。滑溜溜的被子沿着红色肚兜上的鸳鸯滑脱下来,全委顿在她的脚下。
她轻轻转了下脖子,以消解刚才的紧张不安。
眼角余光发现曾墨的眼神突然变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才惊觉自己刚才的动作猛浪了。
肚兜布料本就不多,她一转脖子,牵着肚兜跟着晃悠。
男人的视线便也跟着晃悠。
白晃晃的胳膊,似削了皮的藕条,亮亮的润润的。
她自己看着都馋得慌,更何况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她左顾右盼,脱下的中衣放在炕边,距她老长一段距离。
她闭了下眼睛,两手撑到炕上,手脚并用地往炕沿爬。
一俯身,肚兜便不贴身了。呼啦啦地往下坠。
要不是有细带